第920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56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423
  皇後未答,展開書信後看,麵色倏然冷凝。

  徐三見狀奇怪,卻見皇後豔麗的五指將信函掐爛,美麗的容顏上維持的那抹笑也出現了皸裂。

  “三哥,有件事要麻煩你。”

  徐三心底直覺不對勁,蹙眉問:“什麽事?”

  “麻煩你讓她也參與進杭州的船運的理事中,隻需要分給她一個名頭做,分她一成的利,至於實權,不要讓她掌握住即可。”

  徐三微微一怔,麵上故作平靜從容,心底盡是駭然生變:“為什麽?”

  “她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皇後麵色急切:“我暫時離不了她,求三哥就幫幫妹妹這麽一個請求。”

  見徐三遲疑不語,她又說:“三哥,這些年妹妹可有求過你別的事?若不是都萬不得已的情況,妹妹又怎會求到你麵前,可就這麽一件事難道你都不肯幫我?”

  徐三舌尖抵腮:“讓我幫你的前提,不得先讓我知道,那女人是不是靠什麽手段威脅了你?”

  皇後倒也不敢否認,隻是遲疑著說道:“她之前說過有一味香料可以幫陛下緩解疼痛,把香料獻給了我,向我表忠誠,我遲疑了許久,見陛下疼痛難忍,不忍心看他繼續這樣下去,便將那東西給陛下用了。

  不料想,那東西對陛下對頭疼之症確實有用,唯一的麻煩是,如今陛下已對那藥產生依賴,每天都必須得用,而我之前也未曾跟陛下說過那藥其實是她給的,如今李璮那混小子又質疑我到底是不是我所製的香料,為何遲遲拿不出來。”

  徐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過去她的確也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都是被家裏人給寵壞了,但如今在這種事上還要同別人計較個高低,如今還將把柄給落在那女人手裏,事後卻要讓自己給她擦屁股。

  這算怎麽一回事?

  他當了皇後家裏沒人敢跟她提什麽要什麽,過去怎麽過的現在依舊如何,可現在卻快把自己的老底給掀了。

  那女人說什麽是給她表忠誠,根本就是瞎話。

  之前不肯答應自己的提議,如今卻在自己妹妹這裏提出這個過分的要求,不就想借著自己妹妹的無知坑他一筆。

  “可如今我手裏頭已經沒有了,若是要跟她再拿,她卻提出那個無理的要求......”皇後無可奈何地說道:“三哥,你得幫我。”

  徐三沉著一張臉,道:“這事關乎陛下的龍體,她手裏若是有什麽東西不肯及時拿出來,那我們就去陛下麵前參她一本。”

  皇後當即道:“不可。”

  “為何不可?”徐三不解:“全天下的人誰不知道陛下病了,急需良醫,為什麽她有藥卻不肯獻?”

  皇後麵上露著些許的謹慎,遣開婢女和內侍,殿宇內也隻剩下他一人後,才壓低了聲同他。

  “陛下並未知道那東西是她給的,我一直以來也隻跟陛下說那香料是我所製,如果不是拿著她給的東西,陛下根本不會召見我。”

  “什麽意思?”

  皇後苦笑著說道:“自大婚那日起,陛下根本不讓我近他身邊,若非我帶著那香料,或許連見陛下一麵都難。如果承認了那東西是她給我的,豈不是讓我自己承認曾經在陛下麵前說了謊,那我今後還怎麽在這個位置上立足?”

  ······

  老婆婆到底沒能熬得過秋天,送走她的那天,郭善嫦臉色耷拉得不像樣。

  一方麵是感慨於生離死別,變幻無常,另外的,無非是老婆婆彌留之際,說了一連串不著邊際的話。

  郭善嫦能明顯感覺到這與少主的身世有關,心底那股蠢蠢欲動的念頭又開始冒尖了。

  然她家少主最近卻是著迷於製香,一頭到晚對著各種香料擺弄,就連孚安堂的事都被她給撂到了一旁。

  譬如現在,這昏天黑地的,房間裏卻亮堂堂,估摸著還是在鼓搗她那些有的沒的。

  郭善嫦叩開她房間,原本想勸著她注意點身體注意休息,不要一時半會玩物喪誌,不曾想對方根本就是陷入魔怔的狀態。

  “別做了,都不明白,你這一整天都在忙活這些做什麽?”

  “早點做好,及時交貨,折現成一些更加有價值的東西,我也不清楚,這羊毛到底能薅到什麽時候,現在隻能有一點,摘一點,分明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是錯的,但一步錯,步步錯,也不知將來要是被發現了,會怎麽樣。”

  郭善嫦一頭霧水:“什麽鬼?”

  越發狐疑地用手探了探她額頭,溫度正常,意識清楚,但這到底是怎麽了?

  “你不懂了吧。”弗陵勾著唇角笑了笑:“不懂是好事,太懂事的話,反而像我,不好,看任何人,都隻看到他對我有沒有利,與人深交,想的也是他能給我帶來什麽好處。”

  “好深奧的人生哲學。”郭善嫦配合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腦門。

  “被什麽給夾了,忽然這麽大的領悟?”

  弗陵斜睨了她一眼,嘴角不忿地掀起,嗔笑出聲。

  “給我準備一個精致漂亮的盒子,將這些裝起來,給徐三寄去。”

  郭善嫦伸手接過後,心情不愉地挑了挑眉頭:“我還沒問你,現在怎麽同三走得那麽近了?這陣子你隔三差五寄東西不會就是寄去給徐三吧?”

  弗陵笑著點點頭。

  “嗯,以後,我們會和他走得更熱絡,所以你要提前準備好。”

  並未談及更多,畢竟有些事不想將她也給拖下水,抻著懶腰,語氣慵懶地躺在榻上便準備今晚會周公去。

  郭善嫦還是沒怎麽懂,好在隔天收到來自杭州的來信,稍有錯愕後便開始猜測到了什麽。

  依照徐三那個雁過拔毛,錙銖必較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主動將船運分利一股給她們的。

  除非是對少主有所求。

  城門口處茶樓中到處流傳著皇帝生了怪病,重金懸賞大夫的消息。

  自家少主又說是因為在皇宮裏受不得皇後的偏見和芥蒂這才回來的。

  自從回來後就將自己關子房間裏啃醫書,若說她不是在為了皇帝的病查醫書,根本不需要一出京師就跑苗疆去一趟。

  如今,又把自己製的香借徐三的手送到皇帝手中,說是借著徐三的手,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借皇後的手。

  種種線索都讓她充分懷疑,少主或許是和皇後做了什麽交易。

  隻是,若少主在為皇帝的病忙前忙後,卻一點消息都沒聽說過,反倒是徐三將酬謝的禮物送上門來。

  若她純粹隻是給別人送好人情,讓別人借花獻佛的話,那這買賣未免也太虧本了些。

  若真是自己所想的如此,那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救治皇帝這種恩情,多一次不多,少一次,那這意義就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