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51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523
  李璮見著那馬車一路緩緩前行,往城門方向回去。

  他揮斥長鞭的手一時頓住:“那是徐三嗎?你們不是有仇?”

  “大人之間是沒有絕對的敵對關係。”弗陵淡聲笑笑。

  “那之前市井謠傳你們一起喝過酒,你們不會......”

  弗陵玩味一笑,翻身上了馬背,勾著唇角:“那又不是謠傳。”

  李璮皺眉:“你可別忘記了,他妹妹是當朝皇後,他和你交好,能有什麽目的?何況......”

  隻聽他語氣一頓,眼底無不泛著顧慮和擔憂。

  弗陵揶揄道:“我沒忘,是你嫂子嘛。”

  李璮全身發著抖:“別,別拿這個詞來惡心我。”

  她心底還真就不明白了,為何他對徐長音就這般不喜?總不至於是為了自己才打抱不平。

  可弗陵才沒那麽厚的臉皮。

  李璮眼眸沉沉,冷不丁地斜眼看她:“徐長音曾經推我下水。”

  弗陵滿腦子都是問號,以為自己聽岔了。

  “你拿的究竟是什麽劇本?”

  李璮道:“你別不信,就因為你差點就嫁給了大哥,她現在心底別提有多芥蒂那段過往。別看她麵上對你禮讓三分,背地裏實則都是陰險算計。”

  弗陵忽覺毛骨悚然:“你是不是太毒舌才招致如此災禍?”

  “我不喜歡徐長音。”

  李璮手上抓著的韁繩越發地緊,咬咬牙道:“我不喜歡徐長音,不僅僅因為她心思陰暗狹窄,更是因為她是一個極其睚眥必報的人,她會因為誰跟她爭搶皇後這個位置,過後會像碾螞蟻一樣碾死對方。”

  弗陵噤聲,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雖然她也不喜歡徐長音,但王八犢子口中說出來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嗎?怎麽聽起來有那麽一點玄妙?

  “所以呢?打算離家出走,以此明誌?”

  若真如此她還真想說上那麽一句,到底是誰娶親?你上趕著湊這個熱鬧做什麽?

  自古以來隻聽說過不懂事的小姑子,倒從沒有見那個話本裏的小叔子像他這樣極端的。

  李璮抬了抬眼看她:“我隻是來告訴你,我認定的嫂子就隻有你一個,就算我哥現在娶了那個女人,但我一定會把她搞垮,你等著看吧。”

  “......”

  “天色已晚,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小心。”

  李璮揮起長鞭,策馬回去。

  弗陵身子忍不住寒冷發抖,抽了抽嘴皮子,看了眼同樣不明所以的招財。

  “這麽些年了,你難道還想你的十一嗎?”

  招財搖搖頭,隨後又是分外肯定地晃著自己的腦袋頭。

  弗陵忍俊不禁地笑了,望著那李璮策馬遠去的背影:“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人?”

  ······

  燭火通明,倒映下在殿堂的角角落落,便是連那最偏僻處都染上了微弱的光,安靜得落針可聞的殿宇中,越發顯得空曠、寥落。

  一道黑影映襯在屏風上,許久未曾從位置上挪動。

  從日落西山,到月上中天,除了保持翻閱的動作外,低聲與人分辨的聲音,好像靜止不動的一副水墨畫。

  “陛下,時辰到了,該歇歇了,要不然,您先把晚膳用了也是好的。”

  及閱看了眼鍾漏上的時刻,目光落在那還在批閱劄子的帝皇身上。

  皇帝似是未聞,又翻開一頁細細地看,禦筆寫下。

  及閱心底喟然一歎,側頭看著已經將涼透了的席麵。

  這要是姑娘在,還不用人催,陛下便已經自覺地上桌陪姑娘一同用膳了。

  皇帝皺了皺眉,揉著眼闊,覺得燭火黯了許多。

  還未開口,及閱便已手捧著一盞燭火到他案頭邊。

  “陛下,再不吃飯,估計太後就要殺過來了。”

  皇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後者不慌不亂地垂手在身前,往後退開幾步。

  “要不就吃兩口也好,至少別讓太後知道,這禦膳房精心準備的膳食一動也不曾動過。”

  皇帝道:“我有說不吃嗎?”

  及閱高高興興地挑了三四樣他平時最喜歡吃的,奉到他麵前,然後者卻忽然跟他擺起了帝王的譜。

  “沒什麽胃口。”

  及閱見他將玉箸放下,眉心輕輕地擰結成鎖,心底想的是這連平日裏常吃的幾樣小菜都沒了胃口,總不至於是這病已經從頭部轉移到了胃。

  “姑娘不在,要是姑娘在就......”

  話音未落會收到皇帝幾近鄙夷的眼神。

  及閱瞬間噤聲,不解地抿了抿唇,思索著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麽話才招惹帝王不喜,忽然想到了什麽,腦子一不留神就把話給說了出來。

  “陛下是不是也覺得周圍靜了許多,所以才胃口不好。”

  皇帝道:“安靜點,不也挺好。”

  及閱道:“陛下真的這般覺得?陛下難道一點不自在的感覺都沒有?難道陛下不是因為不習慣姑娘不在了這才沒有胃口?”

  皇帝挑了下眉頭,若有所思道:“之前,挺聒噪的。”

  及閱又道:“其實姑娘私底下並不喜歡說話,要不是為了勸你注意休息,她才不開尊口。”

  皇帝斜睨一眼過去:“她給你什麽好處了,這般為她說話?”

  今天是第幾個了,左先生也是這樣在議政堂與他叨叨她的好。

  便連想去母後那裏躲躲清閑,竟也遇到李璮從旁碎碎念。

  及閱道:“臣沒有說謊,姑娘私底下就是挺沉默一人,也就在陛下麵前才有幾分生氣。”

  皇帝一怔。

  生氣嗎?的確是生著氣走的,還發了好大一同脾氣,真真是仗著自己對他有過救命之恩,絲毫不加半分顧慮的。

  ······

  回到長安已是一月之餘,路上因為一些私事給耽誤。

  也是在這期間,她後知後覺地發現緊隨其後的侍衛長。

  也怪他平時跟個影子一樣尾隨在自己身後,若不出聲壓根不知道他藏匿的位置。

  左秉臣也是奇怪,要說他是關心自己,卻隻是偷偷給招財帶吃的,可要說是不關心自己的死活,也不會將侍衛長留到自己身邊來。

  弗陵倒是極為欣賞他的能力,也曾動過要將他給留在身邊做護衛的念頭。

  但將這事跟他一提,對方卻是老大不情願。

  弗陵也不願奪人之誌,到了長安門下,便催他回去。

  如若再不走,郭善嫦得知自己的想法,怕是要使出渾身解數,變著法地將人給留下來。

  到那個時候自己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後再給左秉臣去一封信,還怕這人進了長安的地界還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郭善嫦接到來信,帶著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往城門口去迎她回來,同時也是為了邀功。

  “少主。”

  車廂內那女子提著裙擺歡天喜地跳了下來,然眼皮微微一挑,望著那城外的密林,似有什麽人影在那處攢動。

  郭善嫦眯著眼怒喊過去:“是誰在哪?”

  話落便大手一揮,招呼身後的護衛一起包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