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50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3118
  “我難道還不能懷疑嗎?”

  弗陵嘴角好不容易堆砌起的笑意瞬間也如山倒一般耷拉下來。

  也對,騙誰呢,連自己都沒能騙得過,她這些天心底過得也自慚形穢,成天裏戰戰兢兢,不也是因為擔心這件事被有心人搬運,徒增是非,惹得後宮那位疑心。

  她尷尬自己的處境,尷尬自己的身份,甚至尷尬曾經與皇帝險些成婚一事,迫不及待地希望能夠早點結束這裏的一切。

  現在那狗皇帝不配合治療,而且還巴不得她走,堅持就是吃力不討好。

  弗陵微微一笑,說:“娘娘,先生隻是擔心以我的身份要承擔給陛下醫治的任務,會引起大臣懷疑和不滿。”

  “是怕我不滿吧?”

  皇後笑著說:“從我和陛下大婚之日起,連我想見陛下一麵都得通稟一句,見不見得到都得另說,你卻一直和他同進同出。”

  一字一句都帶著濃濃的醋意,她心底就算知道自己坦蕩卻也百口莫辯。

  弗陵攏在袖口的五指暗暗收緊。

  “您應該也知道,陛下是病了,我留在陛下身邊也隻是為了讓他能在需要的時候及時得到診治......”

  皇後咬著銀牙,勉強撐著一絲笑:“什麽病那麽嚴重,需要你連夜裏都宿在陛下寢殿?”

  “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難道都無人可用嗎?”

  “你曾經給陛下衝喜過,就衝著這一條,足以讓我心存芥蒂。”

  知道事情會有泄漏的一天,但這般被他的正室誤解,她即便早就在心底組織好辯解的語言,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再如何激情澎湃的語言,在這一句上都顯得格外蒼白。

  一開始,不就是自己辦事有欠妥當,沒有顧慮到他妻子的感受,不是嗎?

  她分明知道,什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卻還遲疑不定,貪戀著留在這裏,到底在想胡思亂想些什麽。

  ······

  左秉臣見她連東西都不帶,問什麽都不吭聲,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便是連招財都要牽出籠子外帶離。

  這好不容易才將它養了個半熟,本來還打算等春獵的時候帶它出去見見世麵,可瞧現在這事八成還得黃。

  弗陵見那左秉臣就杵在院門口,張了張口欲說些什麽,臉上也是滿滿的不舍。

  這白麵細眉,其實暗地裏就是個黑心腸的,一方麵又要謀著招財,另外還又要推自己進那個深坑。

  她就不該顧忌舊情。

  “先生不用說什麽,我今天就是要回去。”

  她便是打定了主意,左秉臣壓根不敢再以自己身上擔著的罪名攔她,不讓她回長安去。

  畢竟這麽些天,自己就差把全副身家都拿出來讓他細細瞧瞧,認真看看,到底有沒有一絲一毫謀逆的成分在。

  左秉臣不解說:“為何怎麽著急?”

  弗陵扯了扯唇角,看他這裝得一臉無辜的樣子,心底所有的委屈和怨恨滿溢而出,冷笑出聲。

  “先生害我。”

  左秉臣挑了下眉,轉頭就蹲在招財麵前,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摸出一整副雞骨架。

  這次慢悠悠地回她的話。

  “我什麽時候害你了?你這人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弗陵看著那對著雞骨架便垂涎欲滴的軟骨頭,嘴角一陣抽搐。

  本不指望它能夠雄赳赳氣昂昂,挺胸抬頭隨自己離開,但現在就竟能毫不顧忌地吃左秉臣給它帶的食物,連抬頭問一句自己的意見都沒有。

  養廢了,終究是養廢了,可若是扔給他養卻不舍得自己過去兩年耗費的精力。

  “先生不用跟我裝糊塗,總之我就是在那四方城裏受委屈了,今天就要走。”

  左秉臣無一歎:“你跟陛下怎麽還都跟小孩子一樣,為了那麽一件小事就爭個不休,就不能各讓一步?”

  弗陵嘴角扯扯,毫不退讓餘地。

  “如果隻是皇帝......”

  話音未落卻見一聲突兀的腳步將其打斷。

  “你現在脾氣也忒大,真以為救過皇帝一回就能將皇室的尊嚴踩在地上,是不是仗著自己沒有九族,可你就算是有,就憑你現在做的事,九族都不夠你誅的。”

  突兀的聲音從左秉臣身後傳出,但見著那人臉上玩味的情緒,弗陵麵色冷漠:“你來幹什麽?”

  李璮坐在馬背上,急聲道:“我哥的病還沒好,聽說你就要跑了,我怎能不過來?”

  弗陵冷笑:“你很閑?”

  李璮:“我.......”

  弗陵環手:“你哥讓你背的書背好了嗎?渚清沙白鳥飛回前麵一句。”

  “......”

  李璮扯著韁繩快步走到她麵前:“你是不是真要走?”

  弗陵說:“對啊,治不好,總不能讓你哥把我的百年基業給毀了。”

  李璮臉色微微一僵:“你說什麽?我哥的病......”

  弗陵說:“對,,我不會治。”

  李璮:“不可能,你可是有藥......”

  弗陵心煩道:“你別把我當神仙,藥也不是百治百靈,你哥還是天子呢,還不是照樣會生老病死。”

  左秉臣蹙了蹙眉頭,打斷他們之間僵窒的氣氛。

  “我說.......怎麽真跟個小孩子一樣?在宮裏受什麽委屈了?是陛下給你氣受了?但他要是不說,肯定也有他的原因。”

  弗陵舌尖抵腮:“他什麽原因都是他的事,我可以選擇不慣著。”

  扯著手上的繩,拽過招財轉身離去。

  左秉臣見她這般決絕轉身,一時間竟也慌了:“真走了?”

  沒得到任何回應,左秉臣又衝著她的背影喊去。

  “至少讓招財把今天的飯吃完了再走。”

  李璮皺了皺眉,踢著馬肚子追趕上去。

  左秉臣隻是想到自己私底下給孩子買的那些個吃的,若是放久了定然是會餿掉,可對方卻是連個回應都懶得給他。

  也對,堂堂孚安堂少主難道還缺那麽點錢?就怕她不舍得將錢花在招財身上罷了。

  左秉臣朝侍衛長瞟去一眼。

  “護送她回去,路上她不管怎麽說你怎麽罵你,都必須由著,受著,她不平安回到長安,你不準回來。”

  侍衛長點頭。

  “記得去把大廚房裏的雞骨架拿去給她。”

  “......”

  ······

  一路自城門口出去,總能看到身後跟著的小王八犢子,心底止不住地膩煩。

  “別跟著我。”

  李璮嗤之以鼻:“誰跟著你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不過是也想出城。”

  弗陵指了指那頭頂上的城牆門,他想做什麽自己又不是不清楚,當即麵色冷凝:“快回家,別讓你娘你大哥等著急,以為是我拐走了你。”

  李璮懶得搭理她。

  誰樂意離家出走過顛沛流離的生活,不過是在那四方城待久了想回老家瞧瞧變化和發展。

  見來接她的人和車馬已經在城門口外等著,浩浩湯湯的,倒是也不枉費她孚安堂少主的稱謂。

  “現在有錢了,出門都這麽大陣仗啊。”

  弗陵扯嘴笑了笑,懶得搭理他的冷嘲熱諷,將招財給綁在馬車車轅後,自己隨後也抬腳走進車廂內。

  ······

  徐三冷不丁地斜睨一眼過去,神色盡是一片不耐。

  弗陵笑了笑:“怎麽好端端地想起給我踐行了?”

  想當初他跑左府府邸前沒能討得她的好,對她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罵。

  而後被左秉臣給好生囑咐一番倒也安生了一小頓時間,而今忽然跑來說要為自己踐行,不懷疑他其心不軌才怪。

  徐三道:“那你倒敢上來?”

  弗陵無所謂的表情:“李璮在下麵,你要是敢對我不利,他定然讓他哥把你侯府攪得天翻地覆。”

  徐三冷嘲:“以為自己是誰。”

  弗陵側過身去,將腿翹起,手肘壓在右邊腿上,托著腮望向他笑了一笑。

  “那可不一定,我的價值至少比你這位國公爺還要高上那麽一點。”

  徐三麵色冷窒:“我妹妹給你的信。”指尖夾起那一份信函便扔到她麵前。

  拆開信函看了後,弗陵麵色凝重。

  都走了還不肯打消懷疑,她到底是對自己有多大的自信?

  信封上有火漆封印,要不然徐三鐵定先看一下先。

  “你們什麽時候關係那麽好了?都能到互通書信的地步。”

  弗陵將信函收起,“麻煩你來跑這一趟了。”

  掀起簾帳便欲下馬車。

  身後傳來那人的質詢:“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惹到我家這位祖宗不高興?怎麽她這次倒是支持我與你一爭南方之利。”

  她輕笑:“爭得過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