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39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302
左秉臣道:“擺證據講道理都沒有用,你說該怎麽辦?”
弗陵被他的話晃過了神來。
左秉臣道:“說起來,你那孚安堂是不是經常遇到這麽蠻不講理的人?”
聽他將話題轉到自己頭上來,弗陵挑了挑眼皮子,不太高興地哼唧了一句。
“確實,一開始好好跟人講道理,後來發現這不過是浪費唇舌罷了,便將那些人有一個借著一個地踢出去。”
“事後,被罵的人就又多了起來,那些個無理取鬧的,到處散播孚安堂醫治死了人的謠言,可你也擋不住那些悠悠之口的嘴。”
“你說,我拿自己種的草藥去救治重病的貧苦百姓,我拿自己的錢去購買糧食賑濟災民,為什麽那些人一個一個的,最後反倒來罵我不安好心。”
左秉臣挑眉:“不對吧,我給你的人這麽沒用的,竟讓你在長安這麽受欺負的?”
弗陵笑笑道:“是不是一開始決定免費醫治百姓就是錯的,如果我收錢,適當地收取一點,或許就能少挨一點罵了?”
左秉臣挑了挑下巴道:“不會。”
他指著下麵那女子:“我都放過她多少回,她這又是第幾次來了?煩死了,連接下來肯定要躺地上裝死我都了如指掌。”
話音剛落,便見那女人果不其然躺倒在地,一動不動地裝死。
侍從也沒當其為一回事,將女子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挪開後,讓馬車能夠順利過去。
弗陵落下了簾布,看了眼氣定神閑的左秉臣,抿了抿唇,隨後笑著說:“您脾氣也太好了。”
左秉臣道:“我脾氣太好了?”
弗陵挑著眉頭道:“是啊。”
“要是我就會下車戳穿她裝死的騙局,可惜......”
弗陵目光落在自己那隻還傷筋動骨一百天的右腿上。
話音未落,隻覺一陣劇烈的碰撞聲倏然響起。
弗陵語氣一頓,掀開簾帳看向身後的馬車,剛才那躺地上不起的女子不知從哪個侍衛腰間拔出一把長刀出來,對著後頭馬車上便是一捅亂砍亂戳。
這砍法看似沒有任何章法,實際上每一刀都是下了狠勁。
隻是她這裝瘋賣傻的功夫實在是太好,所有人怕是都隻當她是風症癔症,侍從很快地便將那女人手中的刀奪了下來,把人製服。
左秉臣掀開簾布望外探去,叫侍從上來。
“大人,這人剛才企圖自殺,被我等製止了。”
左秉臣說:“先帶她去醫館看大夫,然後再將她送回家吧。”
弗陵挑了挑眉。
就這樣自己做決定了,也不過問一下自己的建議?
難不成他還能看不出來剛才那一幕是故意針對的自己?
而那侍從卻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做一般,毫無半點疑問就領命走了。
馬車恢複慢行,左秉臣輕鬆地斜倚著,朝幽幽地歎出一口氣,仿佛無事一身輕的樣子。
“那人的目的竟是你。”
弗陵聽他說這話時的神情和語氣,皺眉道:“先生是不是已經知道?”
“怎麽會。”左秉臣輕笑著否認:“今天要不是她來這最後一出,我還真以為隻是來找我麻煩的。”
他竟是一臉誠摯的樣子,讓人還真難以辯駁是在騙自己,可這溫文爾雅的笑又仿佛藏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弗陵亦是配合著微微笑說:“那您怎麽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剛才那女人怎麽就能這樣放她回去?剛才侍衛都說了,那女人企圖自殺,您能肯定,她這次回家,就不會有滅頂之災在等著......”
左秉臣笑得誠摯,實際上拋開那層無辜的畫皮,這骨子裏其實也還是一個精明圓滑的人。
“我也想幫你查清真相,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想謀害於你。但康樂侯府是皇親國戚,如今康樂侯的長女與陛下的婚事又迫在眉睫,我實在是想幫你,但也隻能徐徐圖之。”
弗陵雙手微微抬起,笑得客氣疏離:“多謝先生。”
審時度勢,權衡利弊她最是拿手。
何況自己現在身上還有髒水沒有洗清,嫌疑重大,叛國投敵,說大可大,說小可小。
能讓自己堂而皇之地出入京師,而不是淪落到監獄中去麵大牆,就已經是在受帝皇的隆恩沐澤。
你難道還祈盼著能夠靠帝皇的恩澤一輩子橫行霸道,逍遙無邊?
誰給你這糊的這臉皮厚如牆的臉?
左秉臣掀了掀唇,見她神色頗為冷淡,比起之前於與自己說話時那清冷的態度而言,這比,想來小姑娘家的這是在生氣。
這看起來還挺大度明事理,懂得進退有度,而且這些年在外經商,也曆經過不少大風大浪的女孩子怎麽還有棱角?
他倒覺新奇,“你這是在生氣?”
弗陵扯了下嘴角笑笑:“先生誤會了,我知道輕重。”
皇帝不是要新婚了嗎,這大喜的日子裏總不好在這個時候動他小舅子,等他真的成了國舅爺後,要是再想惡心他又怕沒有機會。
真是讓人心煩。
皇帝找誰當小舅子不好,偏要找自己的死對頭。
左秉臣卻是揪著不放,仿佛是看到了什麽驚奇的東西,揶揄地笑指著她。
“看你這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原來真的是在生氣。兩年前你還是出家人的時候不是還挺清心寡欲的,我都覺得你快成神仙了,可現在反倒多了幾分小女孩子的心性子。”
弗陵抿了抿唇,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變了嗎?
她攢了那麽久的功德就為了修仙問道,這些年來離著十萬功德還要好久好久,怎麽反倒給人以人情味了?
這可不是她期待的樣子。
“我並不是說這樣不好的意思,本來小姑娘嘛,就該多笑笑,別成天板著一張臉。”
“是,我腰圍窄,肚量也小。”
弗陵扯了個難看的笑,趔趔趄趄地下了馬車,在侍從的攙扶下,坐回了輪椅上,這才側過頭對那位道。
“我現在還是出家人,我一直沒有變過,反倒是先生變了。”
“哦。”左秉臣長舒了一口氣,下了車後,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袖口。
“我怎麽變了?”
弗陵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淡聲啟了啟唇。
“說不出來那一種感覺,但我總歸知道,現在是先生的時代,先生和陛下始終是一條心的,先生在做的,都是陛下希望先生做的,授予權利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