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5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745
  今日所見所聞著實出乎自己的意料。

  左秉樘將浮雲觀內的情況簡而言之地概括在書信中後,便讓侍衛帶著書信先去回稟長公主。

  “快馬加鞭回去告訴長公主這裏的情況。”

  侍衛領命前去。

  一個小黃人雙手攏在袖中,拱著腰走到左秉樘身邊。

  “師傅,這位何小姐可是出家人,難道還真要她做我們的世子夫人?”

  誰也不曾想到,何家這位符合陰年陰月陰日出身的小姐竟然是位出家人,怕是長公主知道後也會十分為難。

  “懸。”

  可他們小世子等不得,衝喜之事,說邪乎也邪乎,也靈驗也靈驗,無論如何,怕是都得一試才知。

  小黃門剛才一直在門外頭偷聽,對這何家的事情也算是知道個大概。

  “看裏頭這情況,怕是何家當年故意拋棄了女兒,這位何小姐怕是失落至極,寧願常伴青燈古佛一生也不願意回去。”

  “師傅,您說何家也不窮啊,甚至可以說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可為什麽好端端地要把這一漂亮小娘子給扔在這裏十六年都不管不問?”

  “要我說,就跟我們回去,當我們世子夫人,也不算辜負了這一副花容月貌。而且日後要是真能讓咱們世子醒過來的話,那與國公府可是大功一件。”

  十一眉心深深地擰了起來,垂在兩袖的手也止不住攥了又鬆,鬆了又再度攥起,手背明顯可見青紫的筋脈,那是他無發用言語形容的憤怒。

  轉身回到屋內,卻見堂屋中,她慢條斯理地飲著茶湯,左手邊一個,右手邊又圍了一個,卑躬屈膝地在跟她講長安城內的趣事。

  她不時地笑了笑,飲著茶湯,手拖著腮,若有所思地聽他們的說話。

  她要嫁人了嗎?

  ······

  聽過十一的講述後,弗陵臉上的神色便變得玩味了起來。

  何家父母並沒有明說要讓自己下山回家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她以衝喜的名義嫁入國公府。

  而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情真意切地闡述這來自父母十六年的思念。

  想想剛才他們抱著自己的手說過的那些肉麻至極的話,至今想起來依舊毛骨悚然。

  這要不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衝喜一事,怕是自己死在哪裏了何家人都不會關心。

  其實這並沒有什麽的,她早就淡化對親情的眷戀。

  隻是,嫁人這件事倒是有些讓人心底蠢蠢欲動。

  “你會嫁人嗎?”

  “嫁人啊……”嫁人就有嫁妝,有彩禮,而且這些可全部都是她的。

  若她再把那位給救活了,那整個國公府的香油錢怕是都得源源不斷。

  長公主不是什麽不通情達理的人,衝喜的目的隻是讓兒子活下來,根本不在意兒媳婦是什麽來頭。

  隻要她救活了人後就要回一封和離書,到那時扛著嫁妝和聘禮以及國公府的大恩人頭銜回道觀,今後難道還怕浮雲觀不能財源廣進?

  十一看出她眼底竟然藏有幾分蠢蠢欲動,皺眉道:“別忘了你是什麽身份。”

  弗陵挑眉一笑:“對哦,貧道可是出家人,出家人可還沒有成婚的先例。”

  十一聽不得她這玩笑似的語氣,道:“你認真點,別忘了你可是要修仙的。”

  要是成婚的話那她還怎麽繼續修仙,就算最後真被她給修仙了難不成要拖家帶口一起上天?

  她都已經答應將來會帶上自己一起,如若要帶上她的丈夫或者子女,那自己和那些人又有什麽區別?

  弗陵望著他,眉眼微波婉轉。

  “後院的幾間禪房的屋頂每逢下雨就要漏水,牆上的灰更是簌簌地落下,那門被風一吹就咿咿呀呀地叫喚。”

  十一:“什麽?”

  弗陵:“我想少奮鬥二十年。”

  ······

  當天晚上弗陵就被何道甫連夜帶回何家,隻是這一路上分明有機會夫妻兩人卻始終是三緘其口,沒有跟他說起任何有關衝喜的話題。

  回來的路上那位公公及他的侍衛們更是一路相護,沒有半點對自己的逾禮之處,等到到了何府門庭,那位公公便來她的馬車旁辭行。

  弗陵也不挑明,反正她一路上就當個懵懂不知事,隻開開心心隨同父母回家的小姑娘。

  直到弗陵瞧著這府內富麗堂皇,燈籠高懸,故意問道:“家裏複雜得好喜慶,是因為要過年了嗎?”

  何道甫夫婦隨之一默。

  “難道你們夫妻倆帶她回來前什麽都沒說?”

  弗陵順著聲音的源頭望過去,卻見你那老婦人拄著拐,在一眾仆婦和婢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老婦人慈眉善目地笑:“也不必如此假惺惺,反正明天就要出閣,現在說也好過明天她在大庭廣眾之下鬧事。”

  何道甫和曹氏俯身行禮。

  “母親。”

  弗陵背脊依舊挺直,沒有半點動作,甚至在那老婦人掃過來一眼時堂而皇之地盯著她看。

  “無禮。”

  老婦人將手裏頭拄著的拐杖重重地打在了地麵:“看到了祖母竟然不跪?”

  弗陵目光在那老婦人麵上逡留過一陣後,朝著何道甫夫妻倆人笑了笑。

  “二位施主,怕是沒有同這位老施主說貧道早已是方外之人,這趟回來並不意味著要認下這一門親。”

  老婦人麵色惱然:“那你還回來做什麽?吃閑飯嗎?”

  何道甫忙去扶著老太,拉到一旁:“母親,息怒,這次若是直接跟她說明什麽來意,怕是根本就沒法將人帶回。”

  老婦人道:“那明天長公主來人來接怎麽辦?”

  何道甫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反正已經到家了還能怕她插翅飛了,如若勸不動的話,打暈或者用藥,就隻能走這兩步。”

  而另一旁,弗陵則是被曹氏攙著胳膊到了一所清心院。

  雖然不複之前在前廳看到的雕廊畫棟、碧瓦朱甍,但也算是小巧玲瓏。

  想來是費盡心力地將一所僻靜的院落在短時間給整飭出來作為自己出閣之所。

  侍女魚貫而入,奉上茶湯後,伺候在兩旁,等著主人召喚,可那眼珠子卻不時地抬起看這位流落在外的小姐,仿佛在看什麽新奇的人一樣。

  曹氏心底藏著事,匆匆屏退下人。

  弗陵心領神會,端著茶碰著唇邊,“府上是要準備成親嗎?”

  曹氏噗通一跪,眼淚如雨地下:“禾兒,娘親對不起你。”

  “貧道都說了貧道已經不是施主口中那位禾兒。”弗陵將茶盞磕在桌麵。

  “好,你不喜歡那個名字那娘就不喊那個名字。”曹氏猝不及防一慌,攥著絹帕的手心一緊,額頭觸在冰冷的地上:“長,長殿,娘親求你,求你救救你弟弟。”

  ······

  “她說要什麽?”

  老婦人拍桌而起,勃然大怒:“獅子大開口,她自己是什麽身份,一個道姑竟還敢要田要地要鋪子,真金白銀張口就來,她怎敢?”

  曹氏跪地而泣:“母親,現在隻能先答允她,要不然我怕她明天不肯上花轎。”

  老婦人道:“人都已經在家裏了,晾她也插翅難逃,明天她要是還給我鬧,我就親自給她灌藥下去。”

  何道甫從門外疾步過來:“她是沒跑,但出府了。”

  曹氏愣然,忙從地上起來:“什麽?我不是叫她在院子裏好好待著。”

  何道甫急得滿頭大汗:“府外不知怎地忽然跑來一隻狼,一直在撓門,她說是她在山上散養的,府內小廝沒一個敢上去抓的,她就自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

  老婦人身形一晃,扶著桌沿才堪堪站穩:“這浮雲觀到底是怎麽教出一個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