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哪個狐狸洞裏跑出來的21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3352
  弗陵清楚,她就算懷疑孫滕宇是被家裏人給安排後,但也不能就這樣打上他們家去找人。

  畢竟是連警方那邊都認定過失是在齊少辛這一邊,孫家那頭至多隻能譴責孫騰宇個將車借給她開的過失。

  雖說宋硯答應會幫自己找人,但弗陵這一頭卻始終沒落下找尋線索。

  不過她現在畢竟是學生,不能總把時間放在無關學業的事情上。

  昨天逃了一整天的課,今天一整天都在任課老師的注視下,仿佛動一下小指頭都有被點名的可能。

  放學後,尋思著徐靜在醫院招呼那兩位,也不知道狀況如何。

  這些天齊邧都在忙公司的事,至於他的兩個孩子吃飯穿問題,卻都由徐靜來承擔。

  弗陵還擔心齊少辛借機為難,哪知道徐靜隻用了一天的功夫就將齊少辛給馴服得妥妥帖帖。

  “畢竟是小姑娘,忽然出了這種事,到底也是怕將來會坐牢,親生的父母也不在,她也無法傾訴,這種時候脆弱的心靈是最需要安慰,我隻是把肩膀湊過去,她便乖乖過來了。”

  徐靜對自己這些日子的進展分外地心滿意足。

  弗陵微微擰了下眉,繞是有幾分狐疑:“這也太容易了些。”在她印象裏齊少辛一直是個暴躁性子。

  徐靜笑說:“齊少辛隻是紙老虎,看起來脾氣不好但實際上並不可怕,相反的,齊少晨那孩子看起來玩世不恭,其實腦子裏反倒比他那個做姐姐的要機靈許多。”

  弗陵心思微動:“他怎麽了嗎?”

  徐靜道:“他倒是沒對我怎麽樣,隻是一貫愛答不理,不好相處。如果我一直不觸碰他的利益倒好,我要是哪天犯了他的忌諱,怎麽死的都不清楚。”

  她這個樣子看起來分外認真,手搭在她肩膀上,將人輕輕帶著一轉,直視自己。

  “這段時間幫你爸分擔一些,當然,媽媽不強求你一定要喊他爸爸,但這種時候,家裏唯一一個能幫助他的也就隻有你了,別在這種時候招惹他心煩。”

  弗陵聽著覺得不對勁,側過頭去問:“我招惹他心煩?還是你是聽到什麽?”

  徐靜踟躇了一瞬,道:“我偷偷聽到他們姐弟倆說話,昨天齊少辛一直在哭,好像是因為宋硯……拒絕了她的告白,可又好像提起過你。”

  弗陵扯嘴笑:“宋硯做了什麽缺德事也要倒栽在我頭上?”

  徐靜擔憂地看著他:“宋硯他家不一般,他們家,別看著那宋夫人知書達理的,其實也……也看不起我們母女……要是去到你爸爸麵前說三道四……”

  弗陵抿唇:“我知道了。”她這段時間的確是與宋硯走得近了些。

  徐靜自己走上這條路全然不怕任何人言可畏,唯一擔心唯一牽掛的卻隻有這一個女兒。

  說她小三,罵她插足,質疑她破壞別人家庭都好,可但凡落到女兒名聲上這一點,便是她不可觸犯的禁忌。

  ······

  宋硯發現小狐狸又開始對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跟她說話她也故意愛搭不理。

  心底還納悶,自己可是帶了她想要的東西來見她,哪知道碰了這閉門羹。

  索性故意拿捏著孫滕宇的消息,幾遍知道他所在的位置也不肯告訴她,隻讓她幹著急。

  弗陵率先妥協,當務之急還是孫騰宇的信息比較重要。

  自從警方認定是齊少辛駕車導致的事故,齊家的股價可謂是一跌再跌。

  齊邧這段時間要忙活公司裏的日常運營,又要麵對輿情對公司的指控,甚至還有網友舉報公司賬目作假,偷稅漏稅。

  要不是他當年膽子小,不敢做那種違法亂紀的事,現在早就被人扒得內褲都不剩了。

  人一旦倒黴起來便難逃各方勢力對他的落井下石,是以弗陵每次看到他都是一臉的精疲力竭。

  可服軟的態度並不誠懇,宋硯說:“別急著服軟,先告訴我為什麽今天故意冷著我?”

  弗陵莞爾:“我每次給你好臉色,不都是有事相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人,難道還在期望著什麽?說到底,你自己不是也有私心,咱們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宋硯沒法否認,可旋即為她這般直白地表明恨得牙關癢癢。

  “你不就是仗著......”

  弗陵看他:“仗著什麽?”

  宋硯心情怏怏,甩手要走:“你自己玩吧,我要去網吧遊戲了。”

  “哎,你還沒告訴我孫騰宇躲在哪。”

  對方麵色高冷的,竟然故意不回。

  弗陵無奈地抿了下唇,尋思著自己要是晚點攤牌,至少在拿到孫騰宇的位置再說。

  現在......算了算了,自己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任何線索。

  她還不至於到求人的地步。

  ······

  齊少晨一整天都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地,隻能摸出手機打遊戲驅散無聊的光陰。

  這是一款單機比賽,將所有人投放到一個指定地點,自相殘殺,沒有時間限製,即便你是累了還是選擇掛機,隻要不小心被人給抹了脖子就得退出,直到最後以殺敵數最多的人才算贏家。

  本來前天他一直排在排行榜上前十,不曾掉下來過,本來還打算今天衝擊一下前三名,哪知道今天比賽名單裏忽然衝殺上來一人。

  數據顯示對方從開始遊戲的半個小時候衝殺進了前十,後來又是以一挑十,不到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便把那蟬聯第一的桂冠給奪下。

  可那人竟然還不滿足,分明已經第一了,可對於那些新手弱雞,斬殺敵人數不足十個,見了他便逃的人依舊不肯放過,簡直就是殘暴不仁。

  但凡是死亡後退出比賽的玩家必須得等二十四個小時後方能重新入場,齊少晨被殺後隻能隔著屏幕看比賽的進展,同所有人一樣都迫不及待等著新入場的選手將那囂張妄為的人給治下去。

  哪知道那人直接站在那傳送口,但凡有新玩家進來直接一脖子抹去,他成了遊戲中唯一生存的玩家。

  遊戲公司無法,隻能在緊急宣布遊戲結束。

  齊少晨氣得說不出來話,看那熟悉的ID號也認出來了是誰,打電話過去問他。

  “宋硯哥,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樣玩就不太好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宋硯冷漠。

  “規則不就是這樣定的?”

  規則的確是按照殺敵數排名,但估計遊戲方也沒有想到會有人不眠不休,一直霸占著頭名不放。

  何況就宋硯這殺敵數,根本不用到不眠不休的地步,他才隻用了多久,幾個小時吧。

  齊少晨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對勁,問道:“這麽大的火氣,誰惹你生氣了?”

  “還不是你們齊家人。”

  齊少晨就不解了:“我們齊家人怎麽了,我們齊家人現在都不知道犯了什麽煞,一個一個倒黴透頂的,我和我姐都在醫院躺著。”

  話音落,他又想起了什麽,看了眼那一側病床上靜睡的背影,將被褥給蒙在自己頭頂,賊兮兮地問。

  “你說的不會是齊宥吧?”

  宋硯冷聲:“別跟我提她。”

  “哦。”

  齊少晨靈台一片清明,嗬嗬地笑:“我都跟你說過,那個女人跟她媽一樣,沒有什麽好心眼,你現在認清了也不晚,就以後,少跟她接觸就是了。”

  “你還有沒有良心,她在外麵一直在給你姐找證據證明不是她開的車。”

  齊少晨又是一陣愣:“什麽?”

  宋硯嗤聲:“你們都不知道。”

  “你們不知道也就算了,別以為看到了她壞的一麵就否定她所有好的一麵。”

  “不對啊,她為什麽要幫我姐?她和我姐從來就不對付好吧?上次我爸要打我姐,她卻忽然跳出來攔了一下,她想幹什麽啊她,不就是假好心,在我爸麵前演戲。”

  宋硯噤聲。

  所有人,所有認識她的人,他自己身邊的人,都在說她如何如何地不好。

  就連她自己,都清晰分明地說過自己的不好,她就算是有小心思也不會藏著,她從來都是很直白地告訴自己,她是有目的而為的。

  而自己,又何時目的單純過?

  齊少晨道:“你其實也是不肯相信她是真心為我姐好的吧?其實你自己心底也懷疑,你竟然還對她抱有什麽希望,我就真的想不通了。”

  “宋硯哥,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斷了?”

  “莫名其妙。”

  齊少晨掛斷電話,本來還想等二十四個小時候重生再同宋硯決戰一局的,哪知道現在僅有的樂趣都被宋硯給攪得一絲不剩。

  ······

  宋硯出了網吧,根據手機裏關聯賬戶的位置,無可奈何地邁開了腳。

  他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行為到底是受了什麽驅引,說到底是他自己也魔怔了。

  每當想到小狐狸很清楚自己對她有想法,而她也能仗著自己對她的那份喜歡高高在上的驅使自己就無能為力。

  他從來還沒有如此挫敗的時候,從來都是別人追逐著他跑,從來也沒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利用著他還戳著他的胸口說:怎樣,我就是這樣壞,你有本事別喜歡我啊!

  隻是那小狐狸現在怎麽跑到酒吧裏去了?

  宋硯看了眼她的定位,心底驟然一冷。

  這位置怎麽跟孫騰宇所在的酒店隻隔著兩百米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