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被醫療事業耽誤演技的司醫生1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9      字數: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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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南的遺願似乎很簡單很簡單。

  隻要這個世界還有人願意讓我看病,我定然不辭勞苦,鞠躬盡瘁,殫精竭慮,也定要將這人的病治好。

  雖然,這是一個醫學生該有的行為操守。

  但對於司南而言,卻有些與眾不同。

  司南,一個因為姓氏的“司”與“死”諧音而被病人避之不及的腦外科醫生。

  從畢業跟著老師實習起,但凡病人瞥見胸牌上寫著的那三個字都會投來一抹怪誕的眼神。

  “這名字一聽就很不吉利,我母親不過是小病小災而已,能不能再換個醫生?姓什麽都可以,但她就是不成。”

  “我父親已經九十九了,就期望能夠再多活一年,就隻一年,博一個百歲老人的稱謂你們這忽然給安排這麽一個醫生,難不成是和我們有仇?”

  “我老婆現在九死一生了,你們竟然讓這麽一個醫生進去,這不是誠心詛咒嗎?”

  司南:……難上加難jpg.

  原以為能靠著自己的專業知識改變病人心底的封建迷信,但無奈,就是連科室內的小夥伴也開始來笑話她。

  醫院一開始不姓邪,認為那些認為姓氏不吉利的人畢竟隻是少部分。

  可世易時移,司南從腦外科轉到兒科再從兒科轉到急診科,後來陸陸續續在各個科室中遊走,就寄希望於能夠不嫌棄她的病人存在。

  可,但凡有病人瞥見司南的胸牌,不是避之不及便是紛紛要求另外換一個。

  唯一一次能有一個病人崇信科學,敬仰自然,對於封建迷信棄之敝履,可好巧不巧,老天爺專門就故意跟自己作對一樣,對方剛一出醫院,對方便出了車禍。

  他不過是因為皮膚燙傷來醫院換藥的。

  自此,關於司南的詛咒,更是被妖魔化地瘋傳著。

  由於長期沒有接到一個病人,連醫院都不打算跟她繼續簽訂工作合約。

  司南不氣,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單位的錯,畢竟這五年來她是真的“屍位素餐”。

  除了給主任醫師打下手,便是帶新來的實習醫生,做一些管理層麵的事,至於掛好看看診,想都別想。

  沒了工作後,司南想過自己接下來要憑靠什麽謀生,但仔細一想,她這一輩子除了當醫生好像什麽也不會。

  又或許,回家開個私人的小診所,就是擔心會再出現如同在醫院一樣令人尷尬的局麵。

  命運的轉折到底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或許老天爺偏生就要跟要她作對。

  在家裏昏死等死三個月耗盡畢生收入的司南,就這樣死於熬夜。

  弗陵剛一附身到這具身體上來,自然得將於原主的遺願實現。

  隻是為今之計,還是換個名字比較保險。

  司南之前也真是個木頭腦袋,既然外界都因為她的名字將她的專業才華束之高閣,改變不了世人的想法,難道還不能從自身出發,做出一點小小的變動。

  決定好後,弗陵當即開了電腦,準備重新給自己換個名字和姓氏。

  司南母親是姓傅,她在電腦姓氏那一欄輸入傅姓後,又輸入生辰八字,便有無數的名字備選湧現。

  在無數備選中總算尋得了一個有福氣滿滿的女式姓名,弗陵倒是蠻喜歡的。

  傅宜霖。

  宜,恬靜文雅。

  霖,《左傳·隱九年》寫道:“春王正月,大雨霖以震,書始也。凡雨自三日以往為霖”。引申義為恩澤。

  雨後逢甘露。

  未來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第二天早上,弗陵便同自己父母電話聯係了要改名換姓,雖說經過一番家庭辯論,但無奈弗陵說這是受了高僧指點,父親隻能秉持為女兒事業著想的念頭,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應下了。

  弗陵回了趟家,拿走戶口本等證件便上派出所準備換名字。

  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在警察蜀黍的科普下,知道現在改名後會涉及到自己的銀行卡、社保、醫保以及產權證等等一係列問題,若處理不好,也會產生許多麻煩。

  弗陵一事無成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尋思著,這也不一定嚴重到非得要換名字的地步,自己隻要不跟別人說真實姓名是什麽不就好了。

  先把人病給看了,若真的最後兜不住底,至少自己已經幫別人把病看好了,這就破除了之前的謠言蜚語,也算是將原主的遺願達成。

  弗陵心底愉悅地想著。

  人生不就是這樣走一步看一步,當你以為前麵已經窮途末路了,可改變觀念想一想,便會發現這其實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愉悅的她迫不及待地給自己買了路邊攤的麻辣燙回去犒賞自己。

  之前原主便是因為窩在自己的狗窩裏,混吃等死,熬夜看劇,一天三餐,不是螺螄粉便是麻辣燙,生活極其沒有規律,這才活生生把自己弄死。

  現在的弗陵倒是不怕這些了,又因為原主的胃確實是對麻辣燙沒有任何防禦能力。

  買了麻辣燙準備回家,因為想要抄近路回去,便順著眼前的羊腸小道走。

  不湊巧的是,竟還妨礙到某人自殺的畫麵。

  那人就坐在樹下,大長腿疊著,渾身散發一副混不吝的氣息。

  拆開一盒藥,要吃不吃,味蕾忽然就被自己隨身帶著的麻辣燙香吸了過去。

  弗陵好奇心起。

  隻見對方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衣,修長的褲管緊貼著腳踝骨以上的位置,襯得人身形筆直,沉穩矜貴,領口解開兩顆紐扣,微微敞開領口,精瘦的鎖骨,性感的喉結,再在那段白皙光潔的脖頸連接著。

  再往上,卻被樹葉的陰影擋住了光線,看不清楚任何。

  不過單單隻是這一點便足以。

  從醫學生的角度上,這是一具男性的骨頭,但醫學生到底還是講究美感的,這幅骨頭,漂亮得有些不可方物。

  他漫不經心地轉過頭,盯著突兀的自己,又裝作沒事人一樣,肆意灑脫地抓了一把淩亂汗濕的發,可身上有血漬,白色的襯衣被血水染得,看不清楚本來的顏色。

  可弗陵鼻子比較靈敏,那血漬味道不怎麽對勁,興許是拍戲用的血包。

  這兩天,確實有一個劇組在她們小區樓下拍戲。

  隻不過現場圍得密不透風的,劇方生怕被路透,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在拍什麽,又是在拍誰。

  身為一個濟世救民的醫生,對於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生命都是十分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