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我有一個暗殺計劃要和你談談2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9 字數:2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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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陵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去後廚,摸到一扇鐵柵欄,推開門後,視線所及時的是一麵紫藤蘿架,紫色的花瓣和綠色的藤蔓交融相間,纏繞蔓延,像剛剛互表心意的戀人,無時無刻不黏在一起。
左邊的白色牆麵上是一副油彩畫,用彩色的油漆寫著“主要人人都多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的字樣,一旁有秋千,隨風緩緩而動。
弗陵走到那敞開的鐵門,便聽到鍋碗瓢盆的聲音。
一大媽正在收拾著餐桌上學生吃完後留下的碗碟,拿著布巾擦拭桌椅,忽然見到地上倒映的身影,這才抬起頭來看她:“這麽晚才來吃?”
弗陵不知道該說什麽,拉不下臉來,像個乞丐一樣,卻沒有乞討食物該有的底氣。
“還愣著做什麽?”
那大媽衝自己喊道:“鍋裏還有飯,隻不過就剩下兩個菜,肉就沒有。”話落又忙著自己的事去了。
弗陵順著她所指的地方過去,沿著排排餐桌桌椅,到了後廚。
福利院的後廚類似於學校食堂,都是大鍋大鏟大盤,一鏟子就百號人的飯食量。
桌上還剩下兩個菜,一盤是清炒土豆絲,一盤是清水過白菜。
弗陵看向那之後的大鐵桶裏,是已經蒸好的白米飯,剩下不少。
不吃也是浪費。
等下要是問自己不是福利院的人怎麽來蹭吃蹭喝,便把門口小老頭招出來。
她拿了個盤子,舀了一勺白米飯後,又去舀白菜和土豆絲。
她不怎麽敢拿太多,隻是象征性地舀了一點,隻是飯菜都有些涼了,沒什麽胃口。
可現在的自己根本沒資格讓她挑剔,填報肚子後,她抬頭,看向那倒食物殘渣的地方,剛才的食堂大媽已經不見了,好像是回後廚工作。
看來還真是把她當做福利院的小孩。
將自己剛才吃飯的桌麵收拾幹淨後,餐盤也主動拿到水池邊,洗幹淨後,便離開。
她沒在福利院繼續逗留,出來後,見到門口保安亭的小老頭還在用那頭老舊的收音機聽曲。
似乎是中午容易犯暈,他聽著曲兒哼著小調,不知不覺間也隨之陷入嗜睡。
弗陵上前去,將老頭的手臂輕輕地搖了搖,本意是將人喚醒,跟他道謝。
可小老頭渾渾噩噩,眼睛半睜未睜,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他忽然出聲:“又怎麽了?”
“謝謝。”
小老頭兩眼忽然鬥雞一樣地往中間處靠攏,好像在看眼前跟他說話的人是誰,可不知道到底看沒看得清楚,又是擺擺手後倒下去,呼呼大睡。
弗陵無奈地抿唇笑了笑,轉身回去。
一路上,泥濘的道路,漸到褲管上n
接下來要去哪裏?
做真正名義上的乞丐嗎?
弗陵怕是自己傲氣又難以拉下麵子來。
正遲疑著離開福利院時,忽見一倆麵包車從眼前駛過。
不知是否自己的錯覺,隻聽得車玻璃內,隱約是有小孩的哭聲。
那麵包很快地便地開進去福利院內,守門的小老頭出來,重新將門落了鎖。
弗陵看了眼那福利院內,隻是視線所見,漸漸朦朧,若有若無的迷霧籠罩,好像將眼前這所福利院遮覆過去。
沒回家,半夜在山上的荒廟裏住著。
荒廟偏僻,年久失修,常年來已經成了流浪漢的據所,也沒有人想到會有自己的存在。
好在昨晚並未曾看到有流浪漢過來,她安心地睡過去,直到天明。
隔天早上,弗陵在路邊的柿子樹摘野果裹腹,之後便在小鎮子上晃悠,找工作。
隻不過好景不長,剛剛和一家餐館的老板敲定了端盤子的工作,哪知道對方不過是假意將他留下來,背地裏卻打電話給範南。
等到範南到後,跟他賞金。
“你之前不是說誰找到你女兒,你會給五千塊嗎?”
五千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能夠勾起人心底的邪念。
弗陵沒曾想,範南還能在她離家出走後迫不及待地找人,還能拉出懸賞金這個名頭,就她所知,這個父親可沒有那麽在乎過自己。
若非不是親生的,怕是連個好臉色都不會給,可就是因為親生的,那股子恨意在她心底也越集聚,越濃烈。
很顯然,店家沒有意識到範南的無恥,根本就沒打算給賞金,反而跟店家要她。
“你要是不給,我就報警,看你還敢繼續扣我女兒到什麽時候。但最好你能報警,我要告你騙小孩,雇童工,看你這破飯館還能開到什麽時候。”
店家到底沒能耐得過他的恬不知恥,更是因為他在這裏耽誤到飯館開張做生意,草草地決定將弗陵放回去,對於範南這個潑皮無賴,更是眼不見為淨。
弗陵被迫跟著他走回家。
之前因為意識到店家欺騙想過要跑,被他們拿繩綁著。
現在身上的繩索也沒有解開,勒得皮肉生疼。
範南一路上罵罵咧咧,哼哼唧唧,若非是看在這是在外頭,就差揮手打在她臉上。
“翅膀硬了,還敢學別人離開出走,你有本事跑出邛鎮?”
弗陵向路人求救過,不過卻也是收效甚微。
世人不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會有誰如此熱心腸,不管自己是否會惹上麻煩。
弗陵斂下心底的麻木,讓自己鎮定下來。
必須找一個辦法,永遠離開這個致命的魔窟。
回到家後,範南也不肯將她身上的繩索給解下來,將她鎖在房間後,下了狠手打罵了一陣後,又在門口落了一把鎖。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跑,以後給我老實點。”
不過多時,便聽到門口有奶奶的聲音。
“至少讓她吃口飯吧。”
“一頓不吃餓不死人。”
“她到底是你女兒。”
“老太婆,你要是敢有這麽一個隨時隨地敢對你動刀子,下殺手的女兒試試。”
聲音漸漸遠去。
老人的幽幽長歎,男人繼續罵罵咧咧的聲音。
有嘶啞的煙嗓忽然開了口,是爺爺的聲音,既蒼老,又冷漠:“別管了,我們也管不了,這是他們父女的恩怨。”
“可她……”
“她都敢對自己的爹動刀子了,可見心腸是多麽地惡毒,你要是管她,以後指不定把她爹給殺了,到時看能有誰給養老送終。”
兩老隻生了範南這個一個男孩,據說是因為當年政策的緣故,但凡生下女兒後就打掉了。
如今卻將唯一的男孩養成這個樣子,卻依舊不為自己重男輕女的思想有過一絲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