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丟掉任務的代號七19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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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弗陵一直將徐七當成自己的保命符。
但凡自己遇到危險總能第一時間,總能第一時間出現遊刃有餘地將其解決。
可很長時間以來忽略了對方竟有祛邪運的效用。
若不然也不會在剛剛出門就被從天而降的冷水盆砸到了腦門。
走兩步便踩著了不期而遇的狗屎。
去檀老頭院落的路上,各種稀奇古怪的昆蟲無一不往她身上飛。
若不是她跑得夠快甩開那條眼鏡蛇,現在根本就爬不到老爺子門前。
弗陵認為,這一定是跟徐七忽然不在身邊有關。
若不然,若不然也不會讓檀沐嘉那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有可乘之機。
“沒有那男人保護著你,你什麽也不是。”看她被蛇嚇得抱頭鼠竄的鬼模樣,檀沐嘉躲在一棵兩人環抱的大樹背後,捧腹大笑。
弗陵一忍再忍,還不都是看在對方還是個孩子的份上。
可自己的隱忍退讓換來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回應?
她故意跑到花圃中,抹過草地裏的黃泥往裙子上一抹,又抓起掉落地上的樹枝,用力地將裙擺扯破,晃到那條死蛇麵前,眼底略帶幾分嫌棄地用樹根挑起,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地踢到老爺子庭院前。
這件事很快地便在老爺子麵前有了奏效,即便檀沐嘉死活說是弗陵在用苦肉計。
可他沿途賣弄的那些小把戲,證據確鑿,根本就沒有翻身餘地。
為了讓這臭小子引以為戒,這次是老爺子是決心將人關在柴房裏,一日不開學他便一日不放行。
弗陵心底的氣勉勉強強消失了三分之一。
另外的三分之二,無非是因為徐七忽然不見了,自己所倚仗的安全感也消失殆盡。
老爺子與她說話時,總見她昏昏欲睡,忍不住抬起拐杖打向她手背。
“要我說幾次你才聽得懂,整天打瞌睡,現在是真不把我這個老頭子的話放在心上?”
夜裏睡不著,白天肯定沒精神。
弗陵打著哈欠,惺忪睡眼還朦朦朧朧地睜著,懶懶地抻了抻腰。
“您說到……到哪裏了?”
“昨天我跟徐家那老頭通過電話了,這件事他們徐家,溫家確實是有錯在先。”
溫家外祖姓徐,當初和老爺子定下這樁不著調婚事的也是這姓徐的老頭。
想來也不是什麽好貨色,連外孫的婚事都想摻手。
“所以這樁不著調的婚事就能從此一拍兩散了?”弗陵樂觀地想。
檀老頭:“所以徐家打算換親,更準確的來說是,換人。”
弗陵眨眨眼,倍感疑惑。
老頭子說:“既然溫書品行不端,那溫家,又或者徐家總有其他合適的青年才俊。”
緩了好半晌,才將老頭子這話的意思消化了下來。
“換另外一個人結婚,這事怎麽被你說成魚塘換水一樣容易?”弗陵扯嘴在笑,總覺得自己在說什麽玩笑話。
這老頭,荒廢她還顧忌著爺孫間的那點微乎其微的感情,可到頭來被賣了還得給人數錢。
“爺爺已經跟徐家那老頭說好了,等過了年,他會邀請你過去他家玩玩,你看上誰隻要偷偷告訴他即可。”老頭一臉賊兮兮的眼神望向她去。
弗陵但覺好笑:“你怎麽確定,我看上的能看得上我?”
老頭子撫了撫她發頂,欣慰地說:“咱小晚長得這麽漂亮懂事又聽話,又是咱檀家最有希望的孩子,誰不喜歡。”
說謊也不打草稿,這謬讚聽得當事人心底都虛。
弗陵:“我大學沒畢業。”
老頭子語氣一噎:“看人不能關看文憑,還要看她做事的能力,何況你不是不聰明,是你愛玩這才荒廢了學業,要是你當初沒被你爸給送出國外,在國內要是還讀不好書,看我不打死你。”
他現在已經決定,等過完這個年,小晚的學業也該重新回到自己軌道。
弗陵語氣慵懶地打著哈欠:“我不管做什麽事都是一團糟,要不然也不會親手將情敵送到未婚夫床上。”
“......”
可無論自己再如何軟磨硬泡,老爺子意已決,弗陵挨不過對方八年抗戰的決心和毅力。
弗陵無奈妥協,無力再同他辯解,似乎很多時候,她生性懶惰,懶於去爭辯,懶於去應付,隨遇而安,什麽都無所謂。
夜裏,忽然收到溫書的電話,說是去果園見他一麵。
他們間是有留聯係方式的,當時是老爺子自作主張地將手機號給了對方。
弗陵還為此惱他的胡作非為,可他倒是一所理所當然的樣子,說:你手機還是我給你買的,要你手機號又怎麽了?
沒什麽,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對上他就沒有不妥協的時候。
“有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講?”
“當麵說會比較清楚,你爺爺不讓我進你家門,我是從後山繞到果園,這裏的鐵柵欄已經關了,我進不去,你最好是親自過來一趟。”
電話掛斷。
弗陵心底糾結著,該不會是因為退婚的事惱羞成怒,要把自己引誘到後山殺了,再隨便挖了坑把自己給埋掉算了。
可她就算在這裏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心底說不好奇他到底要講什麽事才奇怪。
索性去了趟果園,果不其然他正在鐵柵欄外。
這種見麵方式還是蠻奇怪的,他爬上鐵柵欄,想要從三米多高的地方爬過來,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將門開開。”
“抱歉,沒鑰匙。”弗陵無奈地聳了下肩,果園和後山連通在一起,這東西的設置本來就是用來防賊的。
“這樣說就好。”
溫書說:“那天我沒有喝醉,我有意識,根本就不可能和心玥......”
他說這些事分明有些不好意思。
弗陵嗯了聲:“我知道的,是許心玥喝醉了,她強迫你,你是情不自禁。”
溫書急吼吼地說道:“不是,是我被人陷害了。”
弗陵錯愕,忙抬手擺了擺:“可不是我,雖然我想解除這婚事,但也會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那天不過是看她喝醉了,跑我麵前來為你抱不平,我覺得她的心意,還是由你傾聽比較好。”
溫書說:“可你就沒想過,會對我產生麻煩。”
“她不是你妹妹嗎?作為哥哥的承受這些麻煩,總好過讓我這個外人替你擔吧?”
溫書語噎。
這些年不是不知道許心玥對自己的感覺,可他一貫隻將他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從未有其他念想。
如今出了這些事,家裏肯定是要低調解決的,不是娶了她就必須將她給送走。
可這些年的相處怎麽真能說送走就送走,那這多年的感情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