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丟掉任務的代號七15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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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家祖宅少說也有一百多年的曆史,有些類似蘇州的園林式建築。
紅磚綠瓦,亭台樓閣,全都是木質的結構,便連廚房都還保留著古色古香的風韻,跟本該出現在畫上的建築一般無二。
自己是被任長洲給安排在一棟獨棟的小樓,明窗洞幾,六棱紗窗外,便能看到偌大的明月。
弗陵在小樓裏裏外外到處轉了轉,出了院門到處看了看,身後跟著頎長的身影,默不作聲地跟著她轉了轉,看了看。
晃悠累了,好不容易才將祖宅的大體給摩挲了個清楚。
弗陵坐在庭前台階上,拍打著酸漲的小腿。
“家裏好多古董對吧?”
“嗯。”
“但家裏的安保設置也是一層多過一層,要進來,還是出去,都很困難。”
“嗯。”
“後山還有果園,以後你想要吃什麽都可以。”
“嗯。”
“累了,要吃飯嗎?”
徐七連連點頭。
弗陵忍不住樂,動身去廚房,便見任長洲從院門外過來。
“小小姐,老爺讓您過去吃飯。”
“正好,我們也餓了。”弗陵叫上徐七一塊,卻被任長洲擋住。
任長洲說:“小小姐,最好別帶著他。”
徐七擰了下眉,麵色不虞地,將任長洲的手指一根一根扒開。
“為什麽?”弗陵攤手:“他相當於我的保鏢。”不帶的話,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任長洲輕笑:“在自己家裏,不用帶他也可以。”
“那他也要吃飯。”
“等下跟傭人一起吃。”
徐七才不管,指縫相錯,拉她的手要走,身後的人卻沒再動,他停下,壓著眼瞼看她。
弗陵看向任長洲,唇角輕翕:“一定要這樣嗎?把人分三六九等,這不在舊時代,別將自己卑躬屈膝的意願貫徹到別人身上。”
······
飯桌上,老爺子看著這本不該出現在麵前的人,氣得夠嗆。
“這不合規矩。”
弗陵喝了一口蘆筍湯:“人人平等。”
“你不是說他隻是保鏢,那家裏其他保安都沒有一個上桌吃飯的。”
老爺子指著斜對麵,就挨著小晚邊上的徐七,臉色惱然。
弗陵舀了一口銀耳粥,“職業不分貴賤,你要是覺得他坐在這裏吃飯對其他人不公平,那我就去叫他們一起上桌吃。”
老爺子夾著筷子冷笑:“你覺得他們敢嗎?”
“不敢,被你這個惡劣的地主壓迫太久。”弗陵夾了一口燉白菜塞到他白米飯上,笑說:“爺爺,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咱們就不為這事吵架成嗎?吃飯吃飯,任叔說你有高血壓,葷腥之類要少吃。”
老爺子語噎。
“明明就是你要跟我吵好不好?”
弗陵將擺在他麵前的糖醋排骨給拿到徐七麵前,手肘推了下他暗示他快吃。
“吃完飯,我陪你散散步吧,我想去後山的果園看看,好多說不上名字的水果。”
徐七將筷子在排骨上夾過,側過頭,放在她碗裏,見碗空了,又放上一塊。
······
夜裏陪著老頭散完步,本來說是要去看果園裏的水果的,隻因忽然下起了雨,擔心山路泥濘,不得已才將上山摘果子的想法挪到明日。
夜裏,弗陵讓徐七安置在外間的羅漢榻上。
一夜好眠。
隔天卻聽說老爺子因為這件事病倒了,弗陵早早便被任長洲給拖起床,去見老爺子。
“小晚,你可別忘記自己可是有未婚夫的,他上回不是才剛剛去見過你。”
“你是說溫書啊,的確是來見過我。”弗陵手撐在桌沿邊,撐著下頜,指尖搓了搓這躺得筆挺的人。
老爺子幽怨道:“那你就更該和別的男人避避險。”
弗陵比劃著手指,在被沿上的刺繡紋飾上摩挲著,指節修長,指節修建得整潔幹淨。
“第一,我和徐七是正正經經的雇主和保鏢間的關係,二來,我對溫書沒感覺,他對我也一樣,其三,既然大家都沒感覺,什麽時候把這指腹為婚給取消掉?”
老爺子忽然直挺挺的身軀猛地動了一動,瞪圓了眼珠子對弗陵道:“他聽說你回來了,今早還特意打電話跟我說,要過來看你呢。”
弗陵索性坐在床前木榻上,撐著下頜看向他去。
若不是顧忌著老爺子病了的話,她不會那麽好脾氣地跟他在這裏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任長洲叮囑過,不能氣他。
否則,自己在檀家的依仗也就沒有了。
老爺子惱火:“這樁婚事可是我和他外祖父在你們還沒出生就定下來的,涉及了太多家族間的利益,不是像你們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說取消就取消。”
“爺爺,我父母也是商業聯姻,可現在過成什麽樣子,我不想重蹈覆轍。”弗陵搖著他的手臂央求道:“你看看我,看看我現在過成什麽樣子,難道你還想讓這種不幸繼續延續下去。”
老爺子忽然緘默無聲。
他睜著一雙眼珠子,軲轆軲轆地亂轉:“爺爺自然不會將你推入火坑,但你和溫書迄今為止,隻見過一麵,有沒有感覺,還不得靠培養。”
“小晚,爺爺從小就是看著溫書那小子長大的,他的秉性純良,將你交到他手上,爺爺還算放心。”“爺爺承諾你,如果你們經過三個月的相處後依舊沒感覺,爺爺就不勉強你們。”
弗陵抬手捂頭:“既然你不死心,那就叫過來看看。”
不用三個月,隻需要三天,適不適合過一輩子,她這個當事人還能不清楚。
······
撐著眼皮子,困頓欲睡的弗陵跟著任長洲過來機場接人。
溫書今年剛剛考上英國的伯特利音樂學院,據任長洲一路跟自己介紹,他是個音樂天才,什麽樂器在他手上都能彈奏出優美的樂章,即便嗩呐也不在話下,精通美聲、假聲、戲腔、昆曲。
總之,在任長洲眼底,他一人便足以頂替一隻樂隊。
“小小姐,您拿著這牌子,等下溫書少爺下來,也好辨識。”
“這樣很裝。”弗陵揉著眼珠子說:“我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來接他的,更何況,這晚上機場人本就少,他要不瞎,一出門就能看見我們。”
任長洲語噎,忍不住說道:“小小姐,這畢竟......可能將來是要成為您未婚夫的人。”
“成不成還不一定呢。”弗陵晃了晃手上的牌子,盯著那從機場走出來的人,甩掉手上的牌子對任長洲說:“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