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丟掉任務的代號七1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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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弗陵逡著這個或許有疑點的人,心卻動搖了。

  “到底救不救啊?”

  弗陵推了推他,對方也沒有任何反應,因為背趴在海水裏,。

  “渾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死了死,我要是不報案,以後不會再找上我麻煩吧?”

  她蹲下身來,試圖將人從泡在水裏的狀態拽回沙灘上,但因為泡水膨脹後,根本就是塊充水海綿,好死不死才將人給拽回沙灘。

  弗陵累得氣喘不斷,紊亂的心口起伏不斷,跌坐在“屍體”旁,若不是顧忌“人死為大”,顧忌現在早就躺在一側了。

  也真是倒黴,前一腳剛從輪船上逃亡下來,哪知道後一秒乘坐的小船卻忽然湧上了一夥不明來曆的人。

  其中就包括身邊這個“屍體”。

  這夥人互相廝殺,便是這個“屍體”將其餘眾人一一挑下海底。

  弗陵當時還懵逼的,以為自己混進了什麽影視拍攝的現場。

  可現實中卻是不見任何攝像機,打光師,也沒有人出來喊“卡”。

  弗陵將人翻了過身後,便探了探他的氣息,哪知道對方突如其來地喘了一口氣。

  弗陵嚇得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撐著地上的細沙。

  “武林高手啊,都成這樣了,竟然還能有氣。”

  男人胸膛起伏著,呼哧呼哧地喘著熱氣,那張充斥著血跡和細沙的。

  弗陵用袖子裹住手掌,小心翼翼地將他臉上的血跡和沙給擦掉。

  “髒兮兮,髒兮兮。”弗陵嫌棄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校服。

  瞄了眼校服名牌,是個英語單詞。

  或許是剛才泡水泡得太久了,她後知後覺,自己剛剛是在墨西哥的海域上漂洋過海。

  檀晩從小到大就是一個跟倒黴脫不開關係的人,更可說是一個同陰險詭計互生的人。

  上樓能碰著水泥砌成的樓梯斷層或是身下忽然踩著了什麽易爆裝置。

  下水能忽然碰到水底忽然躥出什麽吃人的大白鯊。

  走路不是被大貨車車碰就是絆了腳,摔得皮青臉腫。

  相處得很要好的同學會忽然有一天同她反目成仇並且恨不得殺了她仿佛能這樣就能夠去領懸賞金。

  吃的東西不是悄無聲息就被人給下了東西就是夜裏睡覺的時候忽然迎麵而來一把刺刀。

  忽然屢次都同危險擦肩而過,屢次都差點命喪當場。

  便連這次......

  她在英國讀書,參加一同學生日宴,在一艘遊輪上進行,意外碰到有警察突如其來查逃犯。

  他們一群學生都麵臨警察的嚴格篩查,而這個時候弗陵被單獨帶走。

  帶走她的不是警察也不是逃犯,是她這十七年最後一次倒黴的高光時刻。

  檀晩臨終前的遺願便是避開所有的陰險詭計,好好地活上屬於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眼下這種再被人流放天涯。

  身側的“屍體”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男女的力道或許就顯示在這種地方,可這個家夥剛才還不是又打架又跳海又死氣沉沉的,如今卻還有這麽大的力道。

  弗陵掙紮不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眉梢緊緊地皺了起來。

  “要不是看在你剛才救了我的份上。”

  不過想想也不對,她自己都找到機會逃生了,跳到衝鋒舟上逃生,哪知道忽然碰上了這個倒黴催的。

  又引了不少扛著槍的高頭大馬的黑人齊齊往她的救生舟上引。

  弗陵一開始還以為是針對自己而來。

  一場械鬥將自己用來逃生的船都給毀得一幹二淨。

  他倒好,連聲道歉都沒有,船毀後便夾著弗陵往海岸線帶,也不問她願不願意。

  不過......好像也沒有選擇性。

  “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微弱的呼吸,哽咽難辯的腔調,細微的喘氣聲,不滿血跡的臉上將他的五官都模糊了。

  弗陵湊近了才能聽得清楚他在說些什麽。

  “求生意誌還挺強的。”

  ······

  一處偏僻的酒店裏,遠離市區,周圍人跡罕至,魚龍雜草叢生的鬼地方。

  她有一個同學暫時住在這裏,已經有兩天時間,逗留不開。

  “當時在宴會上沒見到你,還以為你是有事沒來,同學們都在打聽你去哪裏了,哪知道,你這是借著這次機會想要離家出走。”弗陵後脊背全都嵌在沙發上,語氣慵懶中帶著幾分的雲淡風輕。

  雙手握著,支在下頜上,繞有所思地看著坐在林澤邊上的女人:“你這是要帶她私奔?”

  林澤,檀晩的同班同學之一。

  邊上的女人,是他家保姆。

  父母將他送出國外讀書,就隻有這個保姆一直以來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

  出於意料的,在自己人生最山窮水盡的時候,在這所暫時居住的酒店裏遇著了自己的同學。

  既然認識,那就好說哈。

  林澤一直垂著頭,顫抖地動著唇,“你別跟我父母說。”

  “我不說也是可以的,但......”弗陵雙手捧著腮笑吟吟地說:“你也知道,我最近花錢有些大手大腳,下個月的生活費,家裏人還沒打過來。”

  檀晩大手大腳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她總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命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沒,要那麽多錢又有什麽用。

  可她的大手大腳導致他家裏每次給她的零用錢都是有期限的。

  林澤說:“你要多少?”

  “你帶了50萬出來是吧?”弗陵笑了,餘光瞄到他床頭櫃旁的行李箱。

  “我隻有十分之一就好。”

  “你......”保姆是英國人,但這些年來潛移默化的接觸下,對他們的談話也聽了個大概,忽然間臉色勃然大變。

  林澤安撫了她下來。

  弗陵瞧他一副去向已決的樣子,聳了下肩,為他們父母千辛萬苦送孩子過來,如今卻養出這麽一個為了女人拋棄父母離開的窩囊廢,不禁有些悲從中來。

  “要是不給也可以的,我不介意跟你母親要,要是他知道你被你的保姆引誘,要離家出走,估計就是連五十萬都能給我心甘情願送給我。”

  ······

  回去自己的酒店房間,床上的那一位還昏迷不醒。

  檀晩是學醫的,但除卻給他包紮傷口外什麽也做不得,畢竟也學過兩年醫,在校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得過且過。

  又不能將他送醫院,這樣自己不就白白暴露了,她自己本身就仇家遍地生,要是把這個也給拖下水手,似乎不太好。

  酒店房間隻有熱水壺,但沒有做飯的工具,這段期間弗陵都是從外打包的飯菜,買的大瓶礦泉水回來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