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驗證完畢,扶弟魔無疑40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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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城門口的時候難免遇到一些阻撓,好在花錢消災,才勉強能夠母女平安地回到青峰寨。

  一路上,大伯母見到誰都不曾開過口,回了房間,也不顧身後褚繁絮的追韓,便將自己鎖進了房間內。

  褚繁絮吃了閉門羹,心底一陣鬱鬱寡歡,尋思著到底還是那個褚繁嬰給惹的禍事,要不是她做了叛國賊,母親也不至於如何生氣。

  她恨不得現在就將褚繁嬰做的好事公諸與眾。

  而她確實也這樣做了。

  清風寨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是什麽彈丸之地。

  不少和她年紀相仿的小姑娘,特好相好且對敵軍義憤填膺的長輩。

  何況近期不少人都因為戰亂被接濟到清風寨來,對金兵那是一個恨之入骨。

  一聽說有這麽一樁事後,那更是按著弗陵的人頭,恨不得將其給戳破脊梁骨。

  當然,他們並不是什麽蠻不講理之輩,會對褚繁絮施以連罪之辭。

  做錯事的隻是弗陵,而他們雖然都是一家人,但十個手指頭都有長有短,家裏頭出了個叛國罪,隻要褚繁絮肯大義滅親,那這件事就好商量。

  而此時的大伯母卻是同褚熙寧說起自己在城內偶遇褚繁嬰的事。

  褚熙寧得知姐姐還活著的消息,喜不自勝,隻是心底存著疑惑不解。

  “那她怎麽沒跟你回來?”

  大伯母手裏捏著那一塊小小的絹紗,那是當初繁嬰交托給自己的。

  絹紗中說的事,她怕是難以為她履行了。

  “你姐姐現在很好。”

  她語氣頓了一頓:“你不用擔心。”

  “她現在到底在哪裏,你跟我說個實情,我要去找人將姐姐給救出來。”褚熙寧見她踟躕不定的眼神,心底越發地擔慮:“她是不是還在城內?那我現在就去。”

  他過去一段日子一直以為姐姐生死未卜,難受備至底,如今知道姐姐還活著,長期以來心底梗著的那根芒刺總算可以卸下了。

  可若是不能親眼看著姐姐轉危為安,他一輩子都難以安心,他一定要親自去將姐姐給接回來。

  “不可。”大伯母急忙拽過了他的臂彎,忙道:“如今金兵將城內城外看得同水桶一樣,你如何能救得了那些人,如何接回你姐姐。”

  褚熙寧到底也不過是個還不到十二歲的小孩,之前父母,祖父去世的事情自己已經記不清楚,可是這些年唯一跟自己相依為命的也隻有這個姐姐。

  若是連姐姐也離自己而去的話,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可是,我總不能看著姐姐一個人留在那城內,現在整個長安城都被控製住了,姐姐在那裏,肯定過不好。”

  “不可,熙寧,千萬不可。你姐姐現在很好,你不用去救她。”

  “為什麽?”褚熙寧不知為何心底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為什麽你好像有事瞞著我的樣子?”

  “你姐姐,投敵叛國了。”

  手中的絹紗捏得越發地緊,大伯母將手收回了袖子內,緊緊地藏了起來。

  如果將實情跟褚熙寧交待,照著他那性子,定然不會放心讓她姐姐一個人留在長安城內。

  可她到底也是自私的,不希望他去涉險,如今褚熙寧是他們褚家唯一的男丁,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她日後還怎麽跟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交待。

  ······

  回去的路上難免被師爺給叨叨了好幾聲,弗陵卻是煩不勝煩。

  煩褚繁絮對自己一刀切的審判結果。

  也煩大伯母沒有三堂會審就聽信了別人的強詞奪理。

  更煩沒有問更多關於褚熙寧的下落。

  鬱鬱寡歡下的她不過是去外頭找個餛飩攤位吃個飯,可如今的長安城哪裏還能找出那麽正宗的餛飩攤?

  哪知道對方卻以為自己是想要逃跑,以至於一路上盯著自己,就像黏在身上的蒼蠅一樣,始終未曾將眼睛給挪開過。

  弗陵不耐煩地扔了個攢盒過去。

  “看夠了沒有?”

  師爺腦門挨了重重的一記,抱著攢盒卻也不敢反手砸過去。

  要不是看在這死丫頭脖子上還懸著阿舒納將軍的命,是阿舒納將軍眼前的紅人,若不然早就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隻能在自己麵前耍橫,到了阿舒納將軍麵前,還不是慫得跟隻順毛的貓一樣,乖巧聽話又懂事。

  弗陵看著對方怨氣滿滿的樣子,鼓著腮幫抿著唇,反倒不像平時那樣喜歡聒聒噪噪,自己反而不怎麽習慣。

  “吃了我的小金魚你就該知道什麽時候閉嘴,還那麽聒噪,在金人麵前可不是話多了記好。”

  師爺斜睨了她一陣眼刀,低聲腹誹,“還當我不知道你,你不過就是想逃跑,我等下就去跟阿舒納將軍說。”

  弗陵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嗤笑出聲,“你可真是幼稚又天真,什麽事情都能告狀。”

  真將自己當成阿舒納的狗腿子了,如今盡職盡責,也不知道最後能給他多少好處費?

  “阿舒納將軍早就看出來你身在曹營心在漢,要我隨時隨地都盯著你不放,這不,今天要不是我盯著你,你隨時都可能跑得不見個人影。”

  她要是自己跑了也就算了,隻是因為自己的脖子就懸在她的手裏,自己到時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我勸你,最後還是別逃了,如今到處都在打戰,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沒有阿舒納將軍的庇護,你自己能跑到怎麽地方去?”

  弗陵闔了闔眼,耳朵裏又聽不得他的聒噪,索性裝聾作啞,閉目而眠。

  ······

  回了金兵營帳後,弗陵借口休養生息的名義,借口成日成日地閉門不出。

  師爺看出她不對勁,畢竟這麽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家夥,又是阿舒納將軍的大夫,便連整個金兵的軍醫都得任由她唯命是從,要是將來她對阿舒納將軍做出點什麽來,那還真保不準會發生什麽,可這黃毛丫頭卻始終端著架子,故作清高。

  這不,送什麽東西都沒能打動美人歡心,阿舒納將軍索性就將她原先那個家打掃幹淨後,送人去了長安城故居住。

  當初燒了長安城,家早就燒了個一幹二淨。

  眼前這個紅磚綠瓦,不過是後來阿舒納重新讓人照著過去的建築式樣,修築出來的翻版。

  弗陵更沒什麽興致,隻是從馬車車窗內往外探了幾眼後,便草草地說了聲要回去。

  阿舒納讓人三請四請,邀她下來。

  弗陵沒多少興致。

  師爺急哄哄地給自己做著翻譯時說:“你看將軍對你都這麽卑微屈膝了,怎麽還就那麽愛端著,要知道,這男人也是有耐心的,若是你繼續這樣端著架子,小心男人一個厭倦,就不要你了。”

  弗陵懶得搭理對方:“都說了我要回去,你們就聽不懂嗎?告訴阿舒納,他自己願意在這裏待著,我可沒時間,我藥廬裏還煨著藥呢!”

  “你心疼你那些藥做什麽?別人想要這個機會還求之不得呢,你倒好,放著好好的王妃不做,偏生要擔心你那些沒用的廢藥,你知不知道,他可是聽說你之前在家裏辟了一個藥田,這不,不僅將你的家裝潢一新,還特意給你又安排了一個跟以前一模一樣的,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真是廢話連篇,聒聒噪噪,吵得要死,怎麽這阿舒納就沒將人給斃了?

  “算了算了,你要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你,不然,別人還以為是我逼著你賣身。”

  師爺折返回去,好歹去同裏頭那個可憐的單相思,又倔又蠢的將軍說一聲。

  “怎麽就看上這一個?”

  弗陵見他背過身去,嘴裏腹誹著吐槽自己的話,果斷地朝著他屁股墩狠狠地踹了一腳。

  “你既然這麽愛做媒,你怎麽自己不去?”

  師爺撲到在地上,吃了一鼻子的灰,捂著屁股墩出聲齜牙咧嘴,痛呼出聲,咿咿呀呀地叫著。

  “要是我也成女人的話,這福氣我還就真的受了,年紀別當自己有什麽了不起,都已經叛國了,還矯情這些做什麽,活命要緊,無所謂要忠於什麽朝廷。”

  弗陵嘴角泛過一絲輕嘲諷冷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