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驗證完畢,扶弟魔無疑20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750
  最快更新我見眾生皆草木最新章節!

  弗陵有些頭疼,她一向不怎麽習慣於被人這般.......照顧。

  德不配位,必有餘殃,她受到這麽多好處一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連青峰寨的寨主夫婦倆也已得到消息,半夜三更忽然從床榻上起來,火急火燎地往宗濂溪住所趕,對弗陵噓寒問暖,喝多備至。

  太夫已經過來了,讓弗陵詫異的是,這人自己還很眼熟。

  他說,雖然傷口有些難看,但這點傷口還不至於連整條腿都給廢了。

  弗陵看著自己的二師兄,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問,他什麽時候入的賊窟。

  二師兄看著自己,心底卻是尋思著,小師妹以後要是真給做成了山寨的女主人會否因為過去的事對自己心存怨恨。

  這件事到底也說不準,誰讓自己這些年仗著二師兄的身份就使喚自己小師妹做這做那,甚至因為她跟自己搶奪師兄和師傅的關注,有時還會故意跟她賭氣來著。

  “師妹,過去的事都怪師兄愚鈍,師兄在這裏跟你說句對不起,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

  弗陵並不是在為過去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生氣,隻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麽忽然就成了土匪了。

  “那你跟我說說,你真的是土匪?”

  “土匪不行嗎?你看不起土匪,好歹我也行醫治病,救治過不少人,你憑什麽看不起我們?”

  喋喋不休的語氣,故作凶狠的表情。

  看不起這倒也不是,畢竟這二師兄那張嘴雖然臭又愛刁難人,但人品還是能擔保的,唯一讓她不解的是他過去總是自詡良民,更是自稱什麽祖上往上再數九代,都沒有出過一個亂臣賊子。

  “你問我,我還得問你,怎麽就落到土匪窩裏來了?”

  弗陵聳了下肩,滿不在乎的語氣:“哪能為什麽?不就是因為那個捕獸夾嗎?”

  “不願說就算,不說以為我不知道,隻是這件事我們倆都三緘其口,誰也別把這件事告訴師傅,否則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不謀而合,弗陵順口答應了。

  畢竟二師兄這張嘴,黑的都能被他給說成白的,死的都能被他給說成活的,要是他回去再在師傅,在大伯母麵前散布點什麽,她都很難解釋跟青峰寨的關係。

  ······

  宗濂溪盡心盡力地照顧她吃飯,細心體貼地守著她在病床邊,時而端茶送水,時而鋪床掖被。

  夜裏就差暖床了。

  弗陵已經氣飽了,不知道要說什麽。

  “我隻是腳走路不方便,你不要跟看著殘廢一樣盯著我。”

  “別說哪種喪氣話,剛吃了藥,你快睡,好好休息一下。”

  弗陵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跟他計較太多,較量多了生氣的不過隻是自己而已,而宗濂溪又是一根筋一樣,絲毫不知道她在計較什麽。

  “你這樣看著我讓我怎麽睡?”

  宗濂溪想了一下,指著外間:“那我去外邊,晚上你要是想起夜,記得叫我。”

  弗陵氣不打一處來,“你好意思嗎?宗濂溪,你能不能給我換個女孩子進來?”

  他搖頭,“不能。”

  見她怒火中燒,忙解釋道:“因為寨子裏沒有適齡的女孩子。”

  弗陵舌尖撣了撣後槽牙,牙齦緊緊咬著,蹬地一下從床上起來。

  “明明就有,我今天早上就看過好多個,她們對你竊竊私語,還一直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有些事我是不想跟你計較,可你也別當我是個傻的。”

  宗濂溪見她忽然衝動,倒是緊張起來她把腿給傷了,忙將她拉下來。

  “你別那麽急著起來,就算想發火,想打我,你讓我過來我也會讓你打的。”

  弗陵怔怔然地看他。

  宗濂溪煞有其事地將臉給自己湊了過來。

  腦子真沒壞吧?她擰眉想。

  “男女畢竟授受不親,你讀過聖賢書,應該清楚這人言可畏,就算你父母要求你得負責我的腿傷好起來為止,但那些都是一時氣話,你如果真的是為了我著想,就給我找個女孩子,你這樣總是在我麵前亂晃,像什麽話?”

  宗濂溪不以為然,揚唇笑了,解釋道:“她們不算女孩子,過去在寨子裏野慣了,性子也比較驕傲做事肆意,根本就做不來這種照顧人的活,而且他們父母怕是也不會紆尊降貴讓她們過來,要是真把他們給叫過來了,我怕到時還是你比較吃虧。”

  弗陵息聲,索性躺下床,翻了個身背對他去,不想再聽這種亂七八糟的敷衍。

  這山寨裏的女孩子到底如何,她今天早上不是不曾見過,無拘無束,自幼就在這山林裏不受外界的熏染,性子天真放縱,自在隨意,確實也如宗濂溪所說,如果真叫了一個過來,怕是後邊得跟著一連串嘰嘰喳喳。

  宗濂溪見她背過身去,以為還是在生自己的氣,心底未免一緊。

  弗陵卻忽然問:“宗濂溪,當初救下我的是不是你?在蛇窟。”

  他不語。

  即便如此,弗陵心底早有答案。

  “當初你說下過一些玩笑話,你該不會真把以前那些話當真了?”

  過去是他救下過自己,在自己跌入蛇窟,九死一生中,他說什麽救命之恩,需得以身相許,當時她並沒放在心上過,隻不過為了活命,暫時將手伸了過去。

  他笑而不語,待她入睡,撫了撫她的額,低聲答:“我從沒有想今天這樣認真過。”

  ······

  隔日,弗陵剛醒神,便見到了床頭邊坐著的宗濂溪。

  她以為是自己還在做噩夢。

  “你醒了還是沒醒?”

  宗濂溪看著她闔上了眼,長聲一歎,“都日上三竿了,總該醒了。”

  弗陵泛著惺忪的睡眸,躺在被窩裏伸了個懶腰,將頭縮在被子下回憶著昨日的事。

  嚐試著將腳輕輕地活動著,想看看究竟有沒有好一點。

  到底是收效甚微。

  二師兄給的藥雖然能保證日後不落下難看的斑和印記,隻是這等傷口痊愈的時間就稍遜一籌。

  宗濂溪從外邊進來時,就意外地見她從床上下來,單腳撐著,要起來走動。

  他疾步進前,將人手腕拉過,有些生氣地質問她:“你怎麽不聽醫囑?不知道你現在不能亂動,否則傷口會很難好,要是再摔倒了,傷到骨頭可怎麽辦?”

  他將手裏的藥碗放在桌上後,將人從後邊抄了起來,抱回床上,曲著膝坐在腳塌上,檢查腳上的傷口。

  緊張兮兮的樣子讓她一時半會不知該說什麽。

  她抿了抿唇,尋思著大概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應該不止自己一個。

  “睡得還好嗎?”她笑問,柔柔的笑著,仿佛昨天那個人不是自己。

  意料之外的關心,宗濂溪頓了一下,後又點點頭。

  “你怎麽想把我想問你的話自己說了?”他輕輕地揚了揚嘴角,問,“你呢,睡得好嗎?”

  弗陵點頭。

  “你餓了嗎?我們先把飯吃了,吃完再喝藥。”

  她答好,“先洗漱。”

  要自己起來,被宗濂溪給冷不防給瞪了一眼。

  弗陵無奈,她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覆著,“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也是太夫,我自己的身體難道還能沒有分寸?”

  宗濂溪堅持。

  索性,隻能任由他抱著自己去洗漱,待他站在屏風後,弗陵才拿起浸濕的帕子,擦拭著臉上,擦拭著耳尖,腦子裏一片恍惚。

  他抄起她的後背時,說起,“抱著我脖子。”

  弗陵隻能“聽命”。

  她抬手環著他的頸,他剛好將她從床沿邊抱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