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驗證完畢,扶弟魔無疑14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3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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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褚繁絮協商過後,她也隱約同意了搬去長安城的事,隻是房子的事,是她所擔慮的問題。
弗陵向大伯母保證過,房子的事她會負責。
隻是大伯母短時間之內,無法跟她們住一塊。
弗陵細數了自己的存款,她曾在過去就藏在數十根人參,都是在山上采摘藥草有幸遇到的,如果變賣了還是能有一筆不小的存款。
但後續的一些生活物品都得重新安置,還有褚熙寧和堂姐的醫藥費和後續補品,還真是能將人頭發熬白。
自從再藥廬幫忙後就很少再去上山采摘藥草,那裏是獅子山土匪的圈地,雖說自己並未遇到任何土匪流寇的傷害,卻也據不少人說那山上的流氓多逞凶鬥惡,實在不適合女孩子單獨前去。
可挖草藥賺錢的方式定然要比前者高得多。
或許她得著個時機,再上山冒冒險。
“姐姐。”
褚熙寧的聲音在門外傳開。
弗陵趕忙將東西收拾裝箱,免得那小兔崽子發現家裏有錢就也跟著那些紈絝子弟學那鬥雞走狗夜不歸那一套。
褚熙寧進門後,便說:“姐,我有件事跟你說。”
“怎麽了?”
他小臉上漾過興奮不已:“過幾天就過新年了,宗哥哥說過年讓我們都去他家過,一起吃年夜飯。”
弗陵輕微一頓,側過頭去問:“我們?包括大伯母和堂姐?”
褚熙寧頓了一下,點頭,“應該包括吧?他當時就說我們一家。可堂姐會不會因為之前的事,對他心存芥蒂,要是見麵了尷尬怎麽辦?”
“你也知道尷尬。”弗陵嗬嗬,去了外麵準備晚飯。
褚熙寧倒是差點忘記了前回因為自己的自作主張,讓堂姐丟了臉麵,導致了後來都不怎麽見到她再去上學了。
“那我們就自己去就好,不帶大伯母和堂姐一塊。”
弗陵斜睨了他一白眼,好笑不笑地說道:“那你這事你讓堂姐知道了,讓她怎麽想?”
褚熙寧頭皮發麻,抓耳撓腮,神色鬱鬱:“你們女人怎麽這麽煩?”
到底還是沒有答應除夕夜到宗哥哥家吃飯。
可家裏就他們姐弟兩人,原本還尋思著今年趙利平都死得一幹二淨了,大伯母和堂姐應該會過來和他們一塊過年才是,就像中秋那會,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可到底也沒聽大伯母會過來,這倒是讓他少了一份吃到大伯母做的飯菜的心思。
臨近過年的那幾天姐姐都很晚才會來,說是朝廷派了軍隊下來剿匪。
那獅子山上的匪寇統統都被朝廷大軍壓境,斷了三日糧草,可大軍還是沒有能鬥得過窮凶極惡的匪徒。
如今那群匪徒都在夜夜笙歌,挑釁朝廷。
藥廬這段期間有些忙,朝廷的大軍受傷嚴重,軍醫數量不夠,軍隊便從當地征集民間大夫。
弗陵和她的兩個師兄都被征集去了軍營,不過她年紀小,跟在師兄身後,多是遵循老大夫說的,曆練經驗,積累自身。
回來的時候已經更深露重了,弗陵發現身後似乎有什麽黑影緊隨其後,好在師兄同她順路。
褚熙寧趴在柿子樹上,遠遠地便見她身後跟著姐姐身邊跟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
這不就是姐姐藥廬裏的那位大師兄嗎?
木木笨笨的,腦子還總一根筋。
好在那男人跟到門口便走了。
還沒開院門,褚熙寧就躲在門後,跳到弗陵麵前,“姐,問你個事,那不是你那位大師兄嗎?他怎麽跟你一塊過來了?”
弗陵冷不丁地笑:“你那麽雞賊做什麽?”
“我是擔心你,你要知道,你一個女孩子,那麽晚了身後還跟著別的男人,我能不緊張?”
弗陵嗬了一聲,錯愕不已地盯著眼前不過隻矮自己一個頭的褚熙寧。
“你別太人小鬼大,自己的事都搞不定,還想來摻和我的事。”
弗陵越過他進了門內。
褚熙寧瞧她那一副樣子便努了努鼻子怨聲載道:“你不說,我就去問他,他肯定兜不住話,我問他什麽他就回什麽。”
弗陵拎著他後領往後拽,“路上被人跟蹤,師兄是擔心我出了什麽事,才跟著我回來的。”
褚熙寧問:“怎麽回事?”
弗陵聳了下江肩:“我也不清楚,沒看到人臉,你近期,沒什麽事的話,上完課便早點回家,別在外麵溜達。”
褚熙寧點點頭:“我知道,近期不太平,有時候我都能聽獅子山上傳來的炮火聲,也不知道那些土匪都是吃什麽長大的,怎麽朝廷那麽久了都久攻不下?”
隨著獅子山的匪徒與朝廷之間的形勢越發嚴峻,弗陵也很擔心這種情況要是波及到了綏寧縣。
褚熙寧打斷她們的思緒:“姐,你還沒吃飯了?我這些天都是在宗哥哥家吃的,他還讓我帶了東西過來給你吃,放在蒸籠裏,還熱乎著,你快去吃。”
弗陵抓過他的手問起:“先等等,你今天都跟他在一塊?”
“也不是,下午先生說可以回去,他就拉著我先吃了晚飯,叮囑我給吧帶上東西,又說擔心我路上沒及時回家,送我回來,可送我回家的時候,天也才剛剛烏蒙蒙的,並不算很晚,現在自這樣一算算,原來他比你對我的時候還嚴苛。”
“知足常樂吧。”
如果按照這樣的行程去算,估計那跟蹤的人也不可能是宗濂溪,弗陵心底越發地晦澀難辨,鬆開了褚熙寧的手後,耳提麵命地堆他道:“以後放學如果宗濂溪方便的話,就讓他送你回來。”
“這會不會太麻煩別人了?”
“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最近外麵不太平,獅子山離著我們也就一個城門的距離,要是山上那群土匪攻下來燒殺擄掠那可怎麽辦?”弗陵語氣漸漸柔和下來。
“那倒也是,宗哥哥對我好,好到我有時候都意識模糊到底你是我姐姐,還是他是我哥哥。”褚熙寧點點頭:“我明天想想辦法。”
······
褚熙寧隔日便將這事跟宗濂溪說了,但宗濂溪很快便同意了,他向來好說話。
“我姐姐說最近不太平,要不然也不會麻煩你。”
“的確是不安全,最近你跟你姐姐都要小心一點才是。”宗濂溪眉心緊緊鎖著。
褚熙寧歎了口氣:“她最近都在軍營裏,我有時候睡過去了也沒有見她回來。昨天晚上還看到她身邊跟著她那位大師兄,說是為了以防萬一,外頭不安全,連帶著我們住著也惴惴不安。”
褚熙寧叮囑道,“對了,宗哥哥,你家裏還有兩個老人,你們更應該要注意安全要不然還是雇一個武夫在家裏比較好。”
他輕笑,“擔心我?”
褚熙寧點點頭,滿眼裏盡數是憂心忡忡:“你家裏那麽有錢,要是被洗劫一空了,錢丟了事小,命丟了事大,我看了書上說的,那些土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到了一個地方就殺人放火,放火殺人。”
所以這孩子到底是在擔心自己的錢被搶了還是擔心他的命丟了?
宗濂溪失笑出聲,背著手大步走著,眼底裏的神色異常堅定不移:“沒事,他們不會傷害無辜老百姓。若是再想不通,你就想想陳勝吳廣為何起義,他們隻是在為自己的生存鬥爭。以後這些無聊的話本你能少看就少看,不然我急親自跟你姐姐告狀。”
褚熙寧忙應下,陳勝吳廣的故事他也聽先生說起過,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朝廷統治的黑暗讓那些人看不到生存下去的苗頭。
可他不清楚現在的朝廷是不是也是如此,先生對於本朝朝政的事一向不愛跟自己多說,隻是無數次地叮嚀他,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褚熙寧腦子裏好像有什麽在竄動著,微微狐疑了,疾步跟了上去,好奇問他:“你怎麽知道?宗哥哥,你有看過土匪到底長什麽樣嗎?”
褚熙寧點點頭,又搖搖頭,為微側過了頭去看他:“我就是有一次去城門外策馬的時候,有幸看到了他們劫富濟貧懲惡揚善的一幕。”
褚熙寧心底驀然起了疑了,若說劫富濟貧,懲惡揚善,總不至於是壞人,雖說朝廷對這群獅子山上的人打了土匪流寇的名號,還對外到處說起這群人多麽多麽地窮兵黷武,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這件事便始終堵在他心底,困惑不解。
“朝廷說是來鎮壓這群窮凶極惡的土匪,但這些年我也沒怎麽見過獅子山上的土匪下山作亂,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聽誰的。”褚熙寧補充。
宗濂溪問他:“你相信他們是壞人嗎?”
褚熙寧被堵了回來,不好嗆聲,尋思了許久才想了個妥帖的答案。
“我不清楚,但我姐姐說過,立場不同就是敵人,可到了需要利益共贏的時候也能誌同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