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睡在我上鋪的兄弟58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757
最快更新我見眾生皆草木最新章節!
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弗陵去了華東師範讀心理學,餘襄南選擇了北大的法學專業。
這倒是和周慧想得大相徑庭,就算是不在一個學校,原以為兄弟倆在同一個城市也能有事好照應,可不知道從那天起,兩孩子不知道從那天起就不說話了,之間的氣氛就異常地古怪離奇。
錄取通知書收到的時候,餘襄南也並不在家中,而是去了首都,這一回,有一說是參加特訓,有一說是老首長思念揮汗如雨精疲力竭的他。
反正自那天弗陵同他攤牌起,他便沒出現過。
弗陵雖然清楚對方需要一段時間來好好消耗父親死亡真相的事實,但對方這麽悶聲不吭地就離開,真讓自己懷疑,到底當日,該不該實話實話。
可話都已經說出了口,如今再反悔懊喪也都來不及。
說起當初同個寢室的,黃庭,他考上了海南二本的院校。
雖然二本這個成績不錯,但人就是有奢望和貪念,比如他的貪念就是考上一本,這樣就能同過去說好是要在大學跟著弗陵後邊繼續開黑玩遊戲的,哪知道世事無常。
黃庭懨懨無力地捶著桌子,“還以為能一塊去同個城市呢,怎麽到頭來,我們還是在不同學校?以後我們三劍客天南地北的,要如何重聚?”
弗陵無言以對。
海南有藍天白雲和椰子,軟綿綿的沙灘和炒冰,多好啊!
但要換自己去,那還是算了。
天氣那麽熱,冬天沒暖氣,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黃庭抓著他的手,“網絡一線牽,還請大哥將來不要忘了關照小弟,等我日後在那安頓下來了,鐵定請你一塊。”
弗陵被糾纏得沒了沒辦法,隻好勉為其難地同意以後多帶他開黑。
但說是這樣說,弗陵仔細回想起日後,好像從沒有了類似的機會。
······
臨近開學,弗陵才見到餘襄南回來,這段期間,他依舊是被他所敬愛的那位老首長叫去特訓去了。
曾聽周慧說起過,老首長是真有心思培養餘襄南為國家奉獻,可餘襄南從小就特有自己的主意,要考法律係,說白了還是想通過律師製裁姚向晚。
可這一次回來,黑了,高了,陌生了,沉默的次數也多了,性格更是別扭了好多,忽然就跟餘從軍商量著要將來參軍。
如今是臨開學了,他才忽然有了這個決定,確實是讓人手足無措。
餘從軍拗不過,索性就隨了他。
不過弗陵這段時間卻忙著收拾衣服,要準備上大學了,他們學校開學的時間比起別的學校早,一入學便要麵臨為期一個月的軍訓。
餘從軍原本是想讓餘襄南送荀知去坐高鐵,哪知道餘襄南幹脆地將人送到學校去。
弗陵誠惶誠恐。
辦理了入學手續後,又將生活用品一應購置妥帖,見他還問自己需要什麽,弗陵婉拒了。
“可以了,接下來我自己就成了。”
弗陵見他忙活了一天,累得滿頭大汗的,心底著實把握不好對他的態度,“去吃飯吧。”
餘襄南頓了一下,最後一遍擦拭著桌子後,“那接下來的事你自己做。”
弗陵嗯了一聲,“大哥,這不是我的桌子。”
餘襄南停下,將抹布搓洗了數遍,“軍訓,你是不會去的吧?”
弗陵點頭,“我體檢報告單都拿到了,隻要到時交給班主任,應該就能夠申請不用軍訓。”
餘襄南將抹布放在陽台的欄杆上晾曬,洗了洗手,從陽台回房間的時,又看著荀知的床。
現在隻有一個白色透明的蚊帳遮擋,始終有那麽幾分不放心。
“再去買個不透明的蚊帳,南方蚊蟲多。”
“……你不怕把我悶死在裏麵?”
“你選擇在南方讀書不就得麵臨這個?”
弗陵:“……”
實不相瞞,要不是因為自己對不起過對方在先,現在說什麽都要懟回去。
興許是天氣太熱太累了,兩人胃口都不怎麽好。
吃了飯,餘襄南也該是回去的時候,弗陵卻見他一直不直拿著筷子在餐盒裏拌了拌,好像沒怎麽吃得飽。
可餐盒裏剩下的殘羹冷炙,不愛吃的都被他挑挑揀揀,放在了一側。
因為來得晚了,食堂裏沒什麽可吃的,天色又暑熱難耐,汗水不斷地循著鼻梁骨滑。
這萬惡的天氣。
弗陵道,“你等著,我去買飲料。”
買了飲料回來,還帶了一把雨傘回去給他。
“你帶著回去吧,天氣熱,別在路上中暑了。”她看了眼時間:“真不早了,你快回去。”
餘襄南起身要走,“一個月不用軍訓,你在這裏也沒有別的事可做,要,要去旅遊嗎?”
弗陵擺擺手,“不了,不了,天氣太熱。”或許是因為之前時不時地便提及詩和遠方,不然他也不會說起這個話題。
餘襄南道:“南半球現在是冬季。”
“……我心髒不好,飛不了高空。”
餘襄南抿了抿唇角,道:“你身上還有錢嗎?”
弗陵點點頭,恰如其分地揚起嘴角:“現在每個月都是你在給我發錢,自然是有的。”
四合院的拆遷款已經撥下來了,被餘襄南另外開了個銀行賬號存了下來,他想將這筆錢用做荀知將來治病的費用。
而老家的那座小洋樓也被出租了,每一月光是租金吃飯都綽綽有餘。
“好好讀書,別沒事就玩遊戲。”餘襄南低頭看了看他,眼眸微深:“好好照顧自己。”
畢竟是第一天離開家上大學,他的身體又總是各種各樣的毛病一大堆,又怎麽能放得下心來?
一路將人送出了學校,弗陵緊繃的神經也算是能夠鬆緩下來。
真是莫名其妙,自從集訓結束回來後,他一整個人好像換了個囊一樣。
周慧夜裏來電話問自己的情況,她將情況告知,但也隻是挑些好的告訴她。
“學校一切都好,該買的也都買了,餘襄南出的錢。”
周慧笑笑:“他倒是細心,你要好好的,有什麽需要的,要是不方便跟襄南說,就跟慧姨說。”
弗陵尋思著餘襄南今天異樣的情緒,問道:“對了,慧姨,餘襄南他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什麽了,他今天在這裏的時候,我也沒敢問。”
“有什麽不敢的,你問他啊。你不說,也不問,有些事,一直在心底梗著也不好。”電話那頭,周慧回。
弗陵聳了下肩,草草地寒暄了幾句後,便將電話給掛了。
黃庭打電話給他。
“開黑嗎?”
“不了,餘襄南叫我好好讀書。”
黃庭倒抽了一口涼氣,“南哥叫你做什麽你怎麽就做什麽?你這樣可是跟我認識的荀知不一樣了,當初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開黑打怪玩遊戲的?”
弗陵笑笑不語。
當初是當初,而且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誰給誰信。
黃庭將荀知的這一番話有樣學樣,在電話裏說與了餘襄南聽,也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這事。
餘襄南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但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黃庭不解:“為什麽啊?沒了荀知,以後誰來帶我打段位?”
餘襄南道:“以後也不準找他,別問為什麽,別讓我看到下一次。”
黃庭抑鬱。
天知道,最近他也學著荀知在教小朋友打段位,賺零用。
可現在荀知跑了,沒人跟他組隊,那些小孩子也跟猴精一樣,慣會先敬羅衣後敬人。
沒有人民幣玩家的加持,根本無從招攬那麽多小孩。
這斷人財路,可是真猶如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