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睡在我上鋪的兄弟24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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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不可觸碰的痛點。

  弗陵看他一言不發的樣子,手肘撞了撞他手臂,“去拿手機錄音啊,說不定等下吵的內容更驚喜。”

  餘襄南目光攏向他,將手肘往內收時,環著手放於胸前。

  爭吵一觸即發,姚鎖芯上前去攔住,護得了這頭,又護不住那頭,鬧鬧騰騰的,比起春節元宵喜樂會還要熱鬧上幾分。

  要說吵架,高學曆高素質的姚向晚並不會比起老夫妻弱。

  引經據典,博古論斤。

  老人沒有那麽多的大道理。

  拿著生活過往中的點滴開始說事,但也慷慨成詞,抑揚頓挫。

  大伯母吵架的氣勢更是凶了,生怕鬧不大的樣子,直接將戰場拉到快動手的境地。

  荀秦山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人,自然也上去勸架了,但一邊是自己的父母,一邊又是自己的妻女,最後見勢頭漸大,隻能擺擺手不管了。

  相對於荀知的雲淡風氣,餘襄南卻沒有他如何平靜以待。

  因為樓下的爭吵已經到達了白熱化的階段。

  兩個老人將當初姚向晚放火殺人,卻花了大價錢擺平事端的這一塊遮羞布揭了出來。

  在他們眼底,視人命如草芥。

  姚向晚放火殺人,可以用錢來擺平。

  那讓他們現在幫忙撈一下自己的侄兒,不過分吧,畢竟還沒真到死人的地步。

  當初,荀秦山知悉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卻幫著打通各個關節,全然不顧死去的其中還有自己的血脈。

  荀知的爺爺奶奶則是因為收了封口費,知情不報。

  可最讓餘襄南感覺可怕的是荀知,死者是他的血緣至親、親生母親,他卻是做到真正的毫不在意。

  “你不下去勸架嗎?”

  她漫不經心地聳肩,“我上去了,不是火上澆油嗎?白癡才會下去,安安靜靜地做自己不好嗎?我發現你總是希望看我倒黴。”

  餘襄南默聲不語,眉心處卻是始終緊擰著。

  他看不懂猜不透,想不準也琢磨不清,到底荀知是如何才能做到將這一切一筆勾銷。

  餘襄南手落在他書桌上,五指緊緊地按著桌沿,“可死的人是你母親。”

  弗陵語氣冷淡:“又如何?”

  就算自己占據著荀知這個身份,但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將親手的小孩作為工具的母親,生出憐憫。

  “又如何?”餘襄南重複他的那一句,目光直接地看向他。

  想要看清楚他這一副故作冷靜的假麵背後的虛實和真偽。

  弗陵:“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監護人走了,再來一個監護人。”

  “你以為這樣就能獨善其身是嗎?”

  “當然不是。”弗陵笑了笑,往後轉回頭,靠著欄杆時,垂著眼簾低聲說:“不過是時間問題,我再好好玩一陣,你還管得了我?”

  ······

  緊閉的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但因為反鎖了,沒打開。

  弗陵習慣性地將門給反鎖了,以至於外頭的人不斷地敲門時,沒敲開時,怒火再次攻上了喉嚨口。

  “荀知,開門。”

  弗陵看向餘襄南時,歎了一口氣說起:“你看看現在,找上門來了,如你所願吧?”

  餘襄南將書闔上,麵上沒任何情緒的起伏波動。

  門外,敲門聲不斷。

  “荀知,出來。”

  是姚向晚的聲音。

  “你剛才原來還去鎖門了?”弗陵拖著腮,頗為無助地看向他。

  “怎麽?不能鎖?”

  弗陵翻了一白眼過去,他這樣做不是在給自己拉仇恨嗎?

  姚向晚的聲音還在催促,但語氣比起先前而言卻柔和了不少。

  “荀知,把門打開,我有事要問你。”

  弗陵起身,目光四處打量著,尋思著一個絕佳的藏身之地。

  “餘襄南,你躺床底下先躲著。”

  餘襄南僵著身體,紋絲不動:“憑什麽?”

  “你是外人,這是我房間,你配合一點。”

  見他不怎麽願意配合,弗陵語重心長地解釋了一句。

  “你要是在這裏,她也絕對不會說些什麽,但如果你想得到更多有意義的消息,聽我的話,去床底下先躲著去。”

  餘襄南依舊不願動,目光浮浮沉沉地盯著自己在看。

  門砰地一聲,響動聲更加大了。

  而且是一下續著一下。

  有姚向晚催促的聲音,也有姚鎖芯勸慰的聲音,夾雜在撞門聲中。

  門外的聲音讓弗陵心底冷靜了不少,她道:“餘襄南,你聽好了,我不要你可憐,可憐的是你,父親白死了,一輩子都申述不了。”

  弗陵也退讓了一步,“躲衣櫃裏去去。”

  餘襄南嘴角扯了扯,微抿著唇,似是不願,麵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

  將門打開,迎麵而來的首先是姚鎖芯唾沫橫飛的咒罵。

  “我對你這麽好,虧你還在爺爺奶奶麵前胡說八道。”

  弗陵錯愕於姚鎖芯的行為,她這應該是在為自己解圍吧?

  姚鎖芯拎著自己領口,眼神很狠,又是做出故作凶悍的語氣。

  她生氣的時候自己是領教過的,是自己的冷嘲熱諷,直接甩手就上臉,全然不跟你客氣半分。

  然而現在這副裝生氣的樣子奶凶奶凶的,一看就知道哪副樣子是真,哪副樣子是假。

  “我媽媽那裏虐待你了?這段期間她都飛國外工作,連飯都沒有好好吃上一頓,剛一回國,好不容易剛沾上床休息,就被你爺爺奶奶罵得抬不起頭來。”

  弗陵笑了笑:“那也是你爺爺奶奶。”

  “我可不認,什麽叫做我們虐待你?家裏誰給你氣受了,你竟揣掇年邁體弱的老人來這裏,揪著過去那點破事不放,你到底想怎麽樣?”

  “現在,我,命令你,最好給我媽媽道歉,讓你家爺爺奶奶趕緊那裏來回那裏去,立刻馬上,聽到了沒有?”

  弗陵笑了笑,把她的手拍開後,將領口微微鬆開,透了透氣。

  “姐,我沒說錯,是虐待我了。”

  姚鎖芯齜了齜牙,兩隻漂亮的眼珠子瞪得如同銅鈴一樣大地看向了自己。

  “閉嘴,你要死嗎?”她朝著自己怒眉瞪眼。

  弗陵又是意外地看她,這是在跟自己使眼色呢。

  姚向晚開口,語氣輕和且溫柔,“你先出去,我有事跟小知說。”

  姚鎖芯將門帶上後,站在門口,踟躕不安地咬著手指頭。

  “被罵就被罵,關我什麽事,誰讓他把好心當成魚肝肺,關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