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25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318
最快更新我見眾生皆草木最新章節!
閨女可真會做甩手掌櫃,關鍵時刻還是得自己這把老骨頭出麵。
好不容易將人打發走後,和常年隨後讓人推著往閨女房中去。
拍門,許久都未見人應。
阿田忽然嘀咕出聲,“小姐該不會又跑路了吧?”
沒辦法隻好撞門,哪知道對方正好整以暇地坐著。
和常年氣勢洶洶地吼她:“叫你這麽久,你怎麽都不開門?”
“爹,你將他打發走了沒?”弗陵忙不迭問,看向阿田:“怎麽樣了?現在,外頭?”
阿田訕訕笑,彎身轉頭,出門。
弗陵道:“爹,他什麽意思?”
“晉王陛下,你覺得如何?”
弗陵訕訕地笑著,“什麽叫做如何?”她故意裝傻充愣,又想到他一直以來不是都將易仲琛當成寶,如何怎麽就移情別戀了。
“你可真是朝三暮四,易仲琛剛才還不是在你眼前亂晃著,你之前是怎麽說他好話的,現在你就敢這樣問我?”
和常年忙歎了一口氣,隻好解釋著,“他今天帶了好多東西,這其中有一些說是給要和大人我的,一部分則是……給你的。”
他看向和頤時,卻見對方此時也抬眼看著他,眼底全然沒有半分旁的女子該有的羞怯和氣惱,隻有一如既往的厭煩。
和常年摸了摸她頭:“晉王陛下剛才卸下滿身尊貴傲慢,說心悅我閨女已經很久了,今天是特地來求親的,問你同不同意。”
弗陵搖頭。
和常年瞧著這態度倒是毫不拖泥帶水,一時間也錯愕不已。
“你肯定?”
“可不要因為你想要一輩子留在爹爹身邊照顧我這個殘廢?”
弗陵一陣無語,“爹,難道您真打算讓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然後關在深宅大院裏一輩子,就給人傳宗接代?!”
和常年忙搖頭。
對於晉王這樁求婚,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同意的,不說自己的女兒不適合嫁入皇家,就算適合,她之前都應允過易仲琛的婚事,難道這個時候又來否認不成?
弗陵說到最後,竟是抱怨著他:“都怪你,當初你要是不那麽熱情招待他吃飯,就不會有現在這些麻煩事。”
“可當初不是你先給人下的藥?”和常年還了一句。
弗陵語噎。
和常年看她麵色微微發頹,忙道:“不說那個人了,隻是爹爹有一個不問題想要問你。”
“那,仲琛你覺得如何?”和常年心底最想知道的答案無非還是這個。
弗陵以手扶額:“我才十四,我招誰惹誰了???”
“你不喜歡這個,也不喜歡那個。”和常年收回了手,扁了扁嘴道:“你到底喜歡什麽啊?都是這麽好的青年才俊,可你都不喜歡,閨女,你這可就太難伺候了。”
弗陵頓住,抿了抿唇,手放在身前,五指緊緊地攪著,也在糾結,“爹,我,我要是一輩子,不成婚,你說挺自由自在的吧?”
和常年愣住,眼底的神色落在自己臉上,像是在打量,而後,笑得眼尾彎彎,出乎意料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那我先打死我自己,肯定是我這個殘廢之軀拖累了你,你才有這樣的想法。”
弗陵噎氣。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要想勸服這麽一個老古板,根本就難如登天。
和常年靠著椅背,忽然長籲了一口氣,“今天,仲琛讓我失望了,我才會問你,晉王如何,要不然,我才不會問你那些我自己都不喜歡聽到答案的問題。”
弗陵愣住,看著他問:“易仲琛,他招你惹你了?”
和常年點點頭,氣急而怒。
“晉王來求親,他竟然半聲不吭,像個悶葫蘆一樣,難道就忘了之前我曾經還說要給你們定下婚約,可晉王如今都登堂入室來求親了,他還是一點都不緊張,看得我心頭窩火。”
弗陵抿唇不語。
讓他怎麽說?
向來隻會將所有的事情往肚子裏放,性子幹練而沉穩,又有自己必須隱忍的苦衷。
哪像厲昶瑄那皇孫貴族,身份尊貴,骨子裏和血都透出的張揚肆意。
而且,一來,自己今天已經明確地跟他表示了。
二來,他還得在晉王手下幹活做事。
三來,估計是他之前誤會的那個理由。
弗陵能想到的,和常年自然也能想得到。
易仲琛現下不過也是晉王的幕僚,這種時候若承認和和頤之間的關係,他日後的科考還不知道會否會遭到麻煩。
和常年是能理解他有自己的苦衷的。
可到底還是要將晉王打發走。
和常年麵色鬱沉了一瞬,“我已經跟晉王說了,你已經有婚事,是在一年多前就已經訂下來了,隻是我剛好就生病了,說你又忙著照顧我,所以就將這婚事耽擱下來……”
“你沒有說易仲琛吧?”弗陵忽然打斷他的話。
“怎麽會?他現在是晉王的幕僚,要是因為這件事毀了他前程,日後怎麽辦?”
弗陵斜睨了他一眼刀過去。
她一來是怕自己已經跟易仲琛表示得清楚明白了,可要是和常年這一番解釋下來,要易仲琛不配合怎麽辦。
可沒料想的是,和常年竟然這般袒護那個家夥,有時候真覺得他對易仲琛的好,比起自己還要多上幾分。
和常年笑笑:“我跟他說,也是我私心,想要留女兒久一點,但如果沒有別的差池的話,或許等你十八歲便成婚嫁人。我這樣一解釋後,晉王也沒在堅持,笑笑離開了,倒是個頗好相處的人。”
弗陵笑笑不語。
但願吧......
能拖則拖,就想當初許軼那樣,他現在不就是左擁右抱了。
許是由於鬧了這麽一個烏龍過後,晉王沒過多久便離開了。
離開前,將易仲琛也一道拉上了。
易仲琛本身就是帶著公務過來的,晉王提出一起,他也沒有再次久留,辭別了和常年後隨同晉王離去。
馬車上,晉王一臉的悵然若失,易仲琛則是靜下心思,掠開布簾,望向窗戶外的風景。
心底無不是在想老師剛才說過的那些事。
即便老師如今都不清楚和頤的心思,但他始終袒護著自己。
教養之恩未報,還幫著和頤一道瞞著他,心底一直吊著塊巨石,緊緊地蹦著心底的弦。
到客棧時,易仲琛欲下辭別,晉王卻忽然問起他,“那個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