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17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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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常年真以為易仲琛科舉失利後,心底也懊喪良多。
科舉考子千千萬萬,要披荊斬棘,奪得鼇頭豈是輕而易舉的功夫。
就他當初不還是考了兩次才得了個二甲進士的功名。
將一切罪責都歸咎於自己當初出事,連累到他被琅華郡主誣陷。
聽女兒說當初發病還將他的手給咬傷了,沒有及時治療,肉都發白了。
女兒說得對,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就仲琛如此才華橫溢,總會碰見伯樂的。
可當他想通此事後,卻始終不見易仲琛再次登門。
“他呢?”
和常年如今已能夠用簡單發音。
“走了。”
“去哪?”
弗陵故作無知。
說起來,自從那天他奇奇怪怪的那番話後便離開,真是讓自己心底又增了幾分內疚自責。
······
如惡夢般的境遇突如其來,易仲琛迫著自己睜開惺忪的睡眸,胸口不斷地喘著熱息。
剛才的一切原來都是夢。
那被黑衣人的追殺,漫無目的躥逃,無止境的陰暗是假的。
自從被老師帶回和府後,便再也沒有做過類似的夢。
他的手不禁按在自己的左肋處,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告誡自己,他還真實地存活著。
可眼前的一切又過於陌生,但仔細瞧,卻能覺出幾分熟悉的氣息。
香爐裏緩緩熏出的沉香木氣息,沉鬱悠遠,馥鬱芳芳。
熟悉的身影落於眼前,溫熱柔軟的掌心緊貼著額頭處,淡淡的琥珀香氣襲進鼻翼之中,這熟悉的一切便令人倍感安心。
“你可算是醒了。”
弗陵將他頭頂上的布巾撤下來,“你受傷了,怎麽不說?我就不敬你酒了。”
見他目光怔然,擔心傷口再次感染發炎,“你要是哪裏不舒服及時說,我好讓阿田去喊大夫。”
易仲琛舔了舔唇角,唇角幹裂破皮,微微泛疼。
弗陵端了溫水過來,又將他從床上扶起,靠坐在床頭,就著手喂給他喝。
“多謝。”
聽到這聲微微喑啞的嗓音,弗陵越發感到自責內疚的。
說起來,自己要不自以為是請對方吃飯就不會有這些糟心事。
“受傷喝酒,發了高熱。所以,你照顧了我一整晚?”
弗陵怕他誤會,忙解釋,“本來想讓別人的,但阿田喝醉了,小天又得忙著照顧我爹去,將你扔出去又……不太合適。”
見他臉色還有病態的緋紅,伸手上前去探了探溫度。
易仲琛看向她,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自責,眼神倒是毫不避諱地回視過來,那一雙眼底,尤其的亮,但此刻拓印下來的盡數是自己的剪影。
一隻手探著額頂,溫熱且柔軟的觸覺,有些涼絲絲的,像酷暑難耐的老驢尋覓到了解渴的源。
“你呢?又在做什麽?”
弗陵抿了下唇,訕訕地將手從他額頭鬆開。
“我隻是看看大夫開的退燒方子有沒有用。。”
若非因為一開始以為他的病是被自己氣的,自責了一整個晚上,不然也不至於擔憂如此。
和頤的心願本該是不跟眼前這位早有交集,可是誰讓他日後權傾朝野。
該巴結的還是得巴結,適度。
易仲琛直起身來,掀開被褥,要下床。
“你要……”弗陵目光隨著他的舉動挪移著。
喝水?
還是吃飯?
生病了一整晚應該吃點東西才對。
可自己要不要說出口?
這樣他要是再多想,豈不是事與願違。
可到底是人的身體要緊。
“你喝點水吧!”弗陵端茶,殷勤的樣子都快認不出來自己了。
易仲琛看著伸到眼前的水杯,也拒不得。
“早飯要好了,我爹也差不多醒了,等下一起吃。”
他指尖持著杯盞,潤了潤喉,兩口便已喝光。
“我此番來江南,也是因為身上有要務要辦,耽誤不得。”
他彎下身穿好鞋履,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有換過的痕跡。
因為要處理傷口,難免得將之前那件沾了血跡的衣服換掉,無可厚非。
他直起身,理著發髻,便見眼前伸出來的那雙小手。
家裏沒有旁的男人,弗陵給他換的都是從父親那處拿來的衣物,道:“這是我爹的,你看看,若是不合身……”
再不合身也隻能委屈這位勉強勉強。
反正是我爹,他應該也不敢介意。
他看了她一眼,她抿著唇,小心翼翼地縮回去手,好像在懷疑自己哪裏做錯了。
自己哪裏做錯了事,嚇倒她了?
還是說以前……
他將外衣接過,道了聲多謝。
換好衣物後,沒多廢話,隨即便踩著白日曦微離開。
······
那日他走後,也沒說要當不當大哥。
若真要報恩的話,方法千千萬萬種,並不一定要最原始的以身相許。
可自從他走後,和常年這些天總瞧見這人翹首以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在望夫呢!
“考不好,再考,他才十八,有時間。”
弗陵吞咽了一口唾沫,這些天來聽他說起易仲琛的話題已經有些煩了,麻木地笑笑道,“爹,我今天去打獵,你想吃小雞燉蘑菇還是枸杞麻雀湯?”
和常年張來張口,說,“快過年了,你的生辰禮打算怎麽過,你娘都沒寫信過來,也沒說要為你操辦這些事,爹爹現在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弗陵擺擺手,準備進山狩獵去,“吃好吃的,用平常心去過。”
和常年瞧見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由得晃著腦袋,唉聲歎氣。
琅華郡主就是和頤的克星,過去有她在,哪裏能見到她總是這般活蹦亂跳地跑。
······
由於深冬,山上不少獵物早已經是嗅著氣候的變化,選擇回去冬眠。
不能像往日一樣滿載而歸,弗陵心情懨懨,但又不甘心就這樣子走了,她本來還想給老和抓隻野狐狸,做條圍脖。
阿田冷得直打噴嚏,縮著脖子,看著不遠處自己設置的捕雞籠,數量少得可憐。
“小姐,今天狩了那麽久都沒有什麽活物,想來它們都知道冷了,要冬眠了。”
“現在我們總共抓了多少了?”
他們並不缺衣少食,小天很會管家算賬,年前開始給她在外做的投資也都陸陸續續地進賬了,狩獵隻是當成弗陵的一時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