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40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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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瀾院的嬤嬤來跟宜昌大長公主說起夏令儀的狀況,話裏話外無不是說夏令儀都一個要當孩子的娘了,卻還總敢十八少女一樣活蹦亂跳,看得都讓人心驚膽戰。

  這可把嬤嬤給急得呀!

  她是太後派來給夏令儀安胎的,如今鎮北王一家功勳在身,連帶著夏令儀都成了個寵兒,要是能將夏令儀這一胎給安好了,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要是哪裏出了差錯,她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可說她,她不愛聽,不說,自己心底反而就噎著一股氣。

  而今天,還是因為夏令儀隻顧著跟她身邊那個小侍女親近,而對她的奉勸置若罔聞,氣得不打一處來。

  故此跑到宜昌大長公主這裏來要個公道。

  嬤嬤瞧出大長公主臉色有些不好,一時間想要出口的話也瞬間息聲。

  可宜昌大長公主隻說自己是偶感風寒。

  嬤嬤在宮裏也算是老人精了,這些天早就看出來過大長公主跟國公爺不同心,和自己的兒子有嫌隙,跟自己那兒媳婦,更別提有什麽情誼在了。

  “你還記得當初教坊司的伊白嗎?”

  宜昌大長公主忽然開了口。

  嬤嬤頓了一瞬,旋即笑道,“奴婢怎麽能不記得。”

  那個叫伊白的男人,和國公爺年輕的時候,可像的不行,他當初是教坊司的奉鑾,能歌善舞,那舞姿,不知道傾倒了多少人。

  其中自然而然也包括大長公主。

  她似是悵惘地歎息了一聲,“可惜,自從那件事後,他毀容了。”

  嬤嬤當年還是當今太後麵前的一個小宮女時,便知道大長公主對國公爺宋罡是一見鍾情。

  然那時候的國公爺已經有了妻子,是青梅竹木,正值新婚之際,如膠似漆,羨煞旁人。

  所以大長公主在看到伊白的第一眼,便將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了伊白身上。

  到底也是金枝玉葉,身份尊貴不容觸犯,伊白便被當今陛下給砍掉了手筋腳筋,讓他一輩子都不能跳舞。

  “我現在發現,或許我最喜歡的,不是宋罡。”

  大長公主眉心微擰著,語氣輕和,“因為我跟他在一起的這些年裏,從來沒有過那一刻,能讓我真正開心的。”

  嬤嬤驟然一愣,忙將周圍的人給遣散下去,又把門戶盡數給掩樂上來。

  大長公主笑她這幅大驚小怪的樣子,“放心,我身邊的這些人,嘴都是最嚴實的。”

  要是連身邊人的嘴該如何管控也無法做到,她也就不愧是當今聖上的親姑姑。

  嬤嬤心口微提著,“您啊,就聽老奴一句勸,過去的終究過去了,如今您是這府裏的女主人,何況您也要抱孫子了,把那些不開心的是都拋得遠遠的。”

  過去得都能過去,說這句話的人總是能那麽輕鬆。

  可是心底的疙瘩一直存在著,成年的爛肉沒有挖掉,日久天長下隻成了糜爛發蟲。

  “怎麽可能過得去?”

  宜昌大長公主目光緊緊地擰著,自嘲地冷笑,“他們父子倆都把我當罪魁禍首,迄今為止宋罡都以為是我害了完顏繆玉,可誰又知道我心底的苦?”

  她語氣一哽咽,眼眶濕潤的紅,語氣漸寒,“我有多少次想殺了他你知道嗎?”

  京都平泰山,雲霧繚繞,奇峰險峻,風景宜人。

  山上有一座古廟,曆史悠久。

  廟宇內有一棵自從古廟建起就存在的許願樹,如今已長成了蒼天大樹。

  那棵許願樹下有一方池子,池子裏的水對保佑女人生產,母子平安最有效果。

  當然那都是傳說。

  宜昌大長公主帶大著八個月身孕的夏令儀去山上拜佛。

  而這事,宋襄瑜並不清楚。

  他接到嶽母的信函,說是嶽母千裏迢迢跟回來了,隻為了看懷孕的女兒,可因為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宋襄瑜怕她遇到危險,親自去接她了。

  夏令儀很想找借口推脫掉這次上山之行,但無奈有不少婆婆帶著兒媳過去,宜昌大長公主自然不甘居於人後。

  夏令儀拒絕不了,隻能低聲腹誹著,“明明知道我大著肚子為什麽還要讓我來山上拜佛。”

  弗陵也心疼她挺著這麽大的肚子還得跟這些夫人們虛以委蛇,“我帶你去禪房休息。”

  跟宜昌大長公主說了這事,但被對方告知,要去那許願池,喝什麽符水,高僧加持過的,能延年益壽,保平安祛邪的功效。

  夏令儀不願,她從來就不信那些。

  弗陵道,“不止您一個人喝,其他懷孕的夫人也得喝,這麽多人,她應該不敢做什麽手腳。”

  夏令儀想想也便答應了。

  好不容易又走了一段山路,取了聖水,在碗裏兌了加過燒成灰的符籙。

  弗陵眼神不由一緊,幸好有跟著元全風在戰場上上摸爬滾打了幾個月,對一些顏色和氣息也練就了一雙慧眼,便道,“看上去髒兮兮的,您還是不要喝了,免得肚子疼。”

  夏令儀端著碗,瞧見別人家懷孕的夫人,已經皺著眉頭,將就著喝了起來。

  她又瞧了眼自己碗裏的東西,看上去真的沒什麽特別的,心底也命了這毒怕是下在了碗沿上。

  於是也故意假裝肚子疼,將杯子給摔了。

  哪知道她這剛一摔,其他喝了聖水的夫人也跟驚弓之鳥一樣,將手上的杯子給甩掉,有已經喝下聖水的人,則是手撫著肚子,做出嘔吐的形狀。

  大家都當成是這水不幹不淨,才將夏令儀給喝出了問題,可不防備其他夫人也都是懷了身孕的,誰會不擔心自己肚子裏的這個。

  匆匆忙忙去請了太醫過來,一一為這些夫人好脈。

  可夏令儀則是在麵對婆婆的詢問時,隻是說,肚子裏的孩子剛才踢了她一肚子腳,害得她肚疼。

  到底也是虛驚一場,到底這位如今還是國公府和鎮北王府的掌上寶,宜昌大長公主就算再想說她什麽大驚小怪,也隻能將這股氣給咽了下去,慈顏厲色地教訓了她一頓後,甩袖離開。

  偏偏夏令儀在她走後,故意揚高了聲調,像是背後說人壞話一樣。

  “她連孩子都沒懷上過,又怎麽知道被孩子踢肚子是什麽感覺。”

  弗陵瞧出夏令儀的意圖,便也有意扯搞了嗓子,“您說誰啊?大長公主嗎?姑爺不就是她生的。”

  “哪裏死,我都聽宋襄瑜說了,她的生母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