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37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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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鉞又笑了。

  他臉部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尤其是眼睛,黑瞳仁比常人還要多,平時都冷麵冰山似的,但笑的時候,眼神柔和得不像話。

  耳際的熱氣蔓延到鼻翼,臉頰,眉心,暈得人眼熱心煩。

  弗陵抬腳狠狠地踩住他腳背,趁其不備掙了開來,跑到門口邊。

  裴鉞又笑了,靠坐在桌沿邊,雙手環起抱在胸前,慢條斯理地說道,“說起你那鎮北王,將你留下來的時候,卻特地囑咐過我一事。”

  他語氣一頓,見她停在了門口後,笑而不語。

  弗陵腳步微止,背過身警惕地盯著他。

  他忽而斂下眼眸底的深意,“你倒是猜猜,他囑咐我什麽?”

  “糧食?”弗陵扯嘴,“你以為這樣我就會......”

  “是身世。”

  裴鉞微挑了下眉,似笑非笑,“他跟我說了你的身世。”

  弗陵語氣一頓,如鯁在喉。

  “你以為,這樣就能......拿捏我?”

  他漫不經心地說笑,“如果你就這樣一個態度,那我就沒辦法了,至於你家王爺想要的糧草,我怕是也沒辦法供應。”

  弗陵舌尖撣了撣後槽牙,心下一片屈辱,左手搓在右手手臂上,尋思了許久,走到他麵前,低垂著頭。

  裴鉞摸了摸她的頭,“以後還敢嗎?”

  “不敢了。”

  “你覺得我會信?”

  弗陵拉了拉他袖子口,眼眶微紅,“你還要我幫你縫衣服,做飯吃,沏茶喝,鬥鬥嘴嗎?”

  裴彧盯著她看了許久,目光沉沉。

  弗陵語氣一急,睜著眼昂頭看向他,“我這陣子給你做了多少好吃的?你既然不遵守承諾那就把之前我的東西都還回來,為什麽一開始就要來招我?”

  看到那大顆大顆的淚水猝不及防地從眼眶滑落,裴鉞心底微震,有些怔然,束手無措的慌亂感襲卷了上來。

  到底是誰招惹誰啊?

  ······

  元狩三年,鎮北王下落不明,殷朝將士沒有將帥,軍心渙散。

  西涼騎兵趁此時機,從三麵揮兵南下,百萬大軍兵臨城下,破城。

  夏令儀撐起帥旗,宋襄瑜擔任軍師。

  危機臨頭,鎮北王不知為何竟從西涼軍中冒出頭來,偽裝成西涼騎兵的他一舉刀砍下敵軍首領頭顱,逆轉危機。

  其後,一隊身著西涼騎兵的將士露出了穿在裏麵的殷朝士兵的盔甲。

  西涼士兵失了主帥,又見到軍中混了纖細,陣仗大亂。

  鎮北王就此大殺四方,使得西涼兵卒聞風喪膽,丟盔棄甲地逃離。

  西涼王心中一寒,倉促地寫就了投降文書。

  夏令儀得知父親總算平安回歸的消息,心中大喜。

  可大喜過望卻迎頭而來的是鎮北王的責罵。

  她也知曉自己懷了身孕,隻是國難當頭,父親又生死未卜,讓她如何安心養胎。

  可父親回來後,阿杳又不見了,幾番探父親的口風,都沒能見到任何消息流出。

  她心底焦急,宋襄瑜怕她動胎氣,隻能順著她來,盡量不讓她發脾氣,背地裏使喚人去找。

  鎮北王卻告知不必麻煩,今夜慶功宴上便能見到。

  原來鎮北王之所以能成功地混入敵軍軍營,是得了一個糧商所獻的策。

  這次的慶功宴上,鎮北王要大力感激那位糧商的謀劃及其他為朝廷無償捐獻的糧草。

  夏令儀瞧見那糧商身側站著的不就是她的阿杳。

  弗陵逡見夏令儀再跟自己使眼色,低聲問邊側的人。

  “我家小姐叫我,我能不能過去。”

  “不可以。”

  “我好久沒看到我家小姐了。”

  “你要真想去,那你就去啊。”

  裴鉞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起,弗陵反倒不敢去觸他黴頭。

  席麵上,觥籌交錯。

  夏令儀找了個理由,出去了,弗陵倒酒的時候,佯裝失誤,將酒杯撒了,袖口和衣裳染紅了一片。

  弗陵笑微微,“我衣服髒了,我想去換件衣服。”

  裴鉞微蹙著額,“你一個小婢女,要穿那麽好的衣服做什麽?”

  “我為什麽就不能穿好看的衣服?”

  弗陵瞪了他一眼,也不去搭理他同意不同意,轉身就離開。

  裴鉞眉心微擰,端著酒杯,一杯續著一杯。

  ······

  “你這段日子都打哪去了?怎麽就在他那邊?”夏令儀一疊聲地追問。

  弗陵眼眶楚楚,抱著她袖子撒嬌,“小姐,您罵就罵吧,但罵完後您一定要救我回去。”

  夏令儀聽了弗陵的闡述後,心底也是頗為同情可憐。

  “可他給父親獻策,又貢獻了那麽多糧草。”

  “您是不知道......”弗陵欲言又止。

  那糧草壓根就是他搶了別人的,可偏偏她不能泄露。

  夏令儀似有所悟,急問道,“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男人對女人不就那點想法?”弗陵語氣微哽,“反正我不管,我要回家,您要是不管我,以後看到的隻會是我的屍體。”

  瞧她都哭得出來了,夏令儀向來心軟,奈何她不過,隻好親自去求鎮北王。

  但顯而易見,鎮北王要不親自去將弗陵給領回來,她無論做什麽都於事無補。

  ······

  席麵上,裴彧醉酒了,弗陵要負責拎他回去,意外地瞧見大武也過來了,問她怎麽會在那個糧商身邊。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便道,“我有不可說的理由,抱歉了,大武哥,我有急事,要先離開。”

  回帳篷。

  “你到底喝了多少?”

  弗陵瞧他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忍不住蹙了蹙鼻,又看向了長桌上,那東傾西斜地嫣紅色的酒杯。

  裴彧眼眸微微眯起,笑說,“也沒多少。”

  弗陵盯著眼前這個大麻煩,一臉鄙夷,“你自己起來,我搬不動你。”

  裴彧抬了抬手,卻朝弗陵道,“扶我回去。”

  “拉不動。”弗陵白眼,瞧見大武哥站在了簾子帳外,“大武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大武走近前來,麵無表情地將裴彧扶起。

  隨後,毫不輕柔地將裴鉞給扔在了床上,弗陵瞧裴鉞背脊被砸得,臉色疼得呻吟著,心底不免舒坦了許多。

  ······

  被帶出帳篷外,大武緊緊蹙著眉,“你為什麽要照顧他?還有,你還沒跟我說這段期間為什麽一直跟在他身邊?”

  弗陵微抿了下唇角,將被子給他掖了掖,“王爺讓我照顧他的。”

  大武又問,“不是你自願的?”

  弗陵笑了,“我怎麽樂意,以前照顧小姐都沒他這樣麻煩。”

  大武未免鬆了鬆氣,“男女有別,你一個女孩子也不適合待在這裏,而且,我總覺得他不是什麽普通人。”

  弗陵微微笑了笑,默聲不語。

  帳篷內,裴鉞聲音不斷地催促著她。

  弗陵頭皮發麻,心底越是煩亂。

  大武看著帳篷內,心底也明了她不能多待,“你先去忙,我就在外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