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23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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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燥悶的氣息徐徐而上,荷花池裏錦鯉奄奄一息地蹦動,似乎也要從水麵下躍出,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
可剛一出水麵,就被灼燙的日光熨帖著,逃也似地躲回水麵下。
就是這樣魚兒都忍受不了熱,宜昌大長公主自然也病了,說是中暑。
夏令儀作為新婦,自然少不得去侍疾。
可她最是借口宋襄瑜的病,推脫不去,惹得大長公主不痛快。
別人家新媳婦對於婆婆從來都是尊著敬著過來,就算再不情願,也會做做戲。
可她倒好,一旦不喜歡的,毫不猶豫地表現出來。
嘉禾郡主來府內做客,探望生病的宜昌大長公主。
“剛好就有一批上好的東阿阿膠,都是進攻的聖品,來前就聽說大長公主您受了風寒,所以特地給您帶過來了。”
嘉禾郡主是以探病的名義來國公府的,讓隨侍的婢女將東西給拿上來,“給您補補身子。”
宜昌大長公主笑了笑,“嘉禾有心了。”
“對了,瑜哥哥也成婚了有好些天了,近來身體可還好?”嘉禾郡主模樣嬌俏,手撫著大長公主,嬌嗔地搖了搖她手臂。
“我這也有好長時間沒見到瑜哥哥了,我能不能去見見他啊?”
從小就是被家裏人嬌慣的孩子,便是連向來嚴肅的宜昌大長公主都耐不住她這一嬌嗔,對她聽之任之。
“他,也就是老樣子,隔三差五便咳。至於見麵,怕算了......”
嘉禾郡主的心思是如何,自己從小看到大的,還能有什麽不清楚,見到嘉禾臉色有些許的慍容,“我怕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嘉禾緊蹙著額,“嘉禾不怕的,而且我今天也拿來了一些雪蛤,對治療咳嗽最有效果。”
宜昌大長公主想著屏瀾院裏那討人厭的夏令儀,便任由她施為。
······
府內一個陌生的下人找到弗陵,跟她說起,他好像在府中花園裏瞧見過弗陵掉下的簪子。
弗陵不太確定東西是掉落在府邸,但這遺物對自己而言至關重要,彎著腰從樹叢裏鑽出時,不知道外頭便是嘉禾郡主和宜昌大長公主經過,不小心便衝撞到嘉禾郡主身上。
她想要去扶,被嘉禾郡主旁邊的婢女給喝止了,卻不小心將人家郡主手上的手串給抓了下來,手串掉進了池塘裏。
弗陵知道自己闖了禍,一動不動地站著一旁。
“你這怎麽看路的,竟然衝撞到嘉和郡主。”
那婢女喝了她一聲後,便急忙去問嘉禾郡主是否受傷。
弗陵將手規矩地合放在胸前,規矩地認錯,“大長公主,我不是有意的。”
宜昌大長公主眸光微微眯起,嘴角剮過一冷峭的寒。
“衝撞了嘉禾郡主,念在你是第一次犯過的份上,打上十大板就好。”
打板子而已。
宜昌大長公主什麽時候那麽好說話了?
嘉禾郡主怎麽可能受得住這口氣,“大長公主,那可是我最喜歡的碧璽手串,你就打她個是個板子,連聲苛責的話都沒有。”
宜昌大長公主卻是無奈地笑笑,“她是夏令儀身邊最德高望重的婢女,我要是罰得重了,夏令儀還不知道要怎麽過來鬧呢。”
嘉禾郡主驚了一瞬。
早就聽說過夏令儀那個女人嫁到國公府後,便將國公府攪得沒有一日安寧。
但她不曾想到的是,竟然連向來說一不二的宜昌大長公主都能做出這般低聲下氣的姿態。
“姑姑,你用得著怕她嗎?您再怎麽說也是她的婆婆。”
知道宜昌大長公主這是要息事寧人,嘉禾郡主卻代她不忿。
“沒那麽容易結束,這可是先帝賜我的碧璽手串,如今叫你這個婢女賠,你也賠不起,算了,我今天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這一回。”
弗陵心底可不認為她會那麽容易便息事寧人,就宜昌大長公主這話裏有話的態度,也隻有這腦子糊塗的郡主才這般容易就被玩弄。
果不其然,便見嘉禾郡主昂著頭,像隻驕傲的七彩孔雀,開了屏後越發地沾沾自喜。
“但你必須給我磕一個頭。”
弗陵到舌尖微微發麻,“不可能。”
嘉禾郡主指著她鼻子,“你哪來那麽大的勇氣,竟然敢駁我的話。”
弗陵慢條斯理,道,“我們王爺從小就教導我們,不準隨隨便便給人磕頭,畢竟沒有任何人身上都攜帶三炷香。”
宜昌大長公主聞言一忿,冷靜的臉上閃過一絲勃然,“這裏是國公府,不要把你們王府的那一套歪風邪氣給我帶到國公府來。”
弗陵笑微微,態度依舊不卑不亢。
嘉禾郡主扯嘴冷笑,“那你就去給我把手串撈回來。”
弗陵不想將事鬧大,關鍵是這次就算是讓夏令儀來救場,她有錯在先,便已經是被人給捏住了把柄。
她捋著袖子,徑直下了荷花池。
不過她剛邁下台階,便見那碧璽手串安安靜靜地窩在了腳跟前的蓮葉上,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裏,若不是被日光的折射進眼眶裏,興許沒人發覺而已。
她輕易地便把碧璽手串拿在手上,折返回去嘉禾郡主麵前,“郡主,手串完好無損,還您。”
嘉禾郡主氣得大怒,將手串奮力地扔到蓮花池裏。
隨著一聲清脆的落水聲後,她忍不住揚了一揚唇。
“被你這種身份低賤的人碰了,我還要這東西做什麽?”
弗陵舌尖撣了撣後槽牙,知道她無非就是在故意為難,揚唇假意笑了笑,微抿著唇角。
“那可是你自己扔的,禦賜的聖物。”
嘉禾郡主周身一頓,顯然是為了跟她置這一口氣,腦子都不知道丟到了什麽地方。
“姑姑。”
宜昌大長公主聲音微緊,蹙著額頭,朝身後隨侍的奴仆道,“你們還不快下去撿,都愣在這裏做什麽?”
仆人領了令,一窩蜂地下了池塘。
越是見嘉禾郡主麵色鬱沉,弗陵則是輕鬆地站在一旁瞧著這處好戲。
她命令道,“給我下去撿。”
弗陵拒絕,“您沒資格指使我。”
嘉禾郡主臉色拉得老長,又臭又黑,“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誰敢指使我的人?”
夏令儀的聲音忽然從月亮門處傳了過來。
弗陵大喜過望,小跑到她身後,告狀地說,“小姐,您來晚了,沒人欺負我。”
“怎麽回事?”
弗陵朝她耳語了一陣,“郡主將禦賜的聖物扔河裏去了,現在大家都下裏麵撈。”
夏令儀揶揄一笑,“哎,這可是大事,想要這要不把荷花塘給填了,估計都找不到了。”
可這荷花池,可是宜昌大長公主精心打理了多年才有如今花團錦簇的結果。
宜昌大長公主嘴角往兩側一耷,心情好不好不言而喻。
嘉禾郡主氣得咬牙切齒,卻也隻能一頭安慰著大長公主,一邊催促著奴仆在不傷害到荷花池的情況下,將手串找到。
眼下這兩人怕是沒有最初挑事的勁頭,夏令儀微微笑著,雙手攤開,“阿杳,在家待著也無聊,咱出去玩吧。”
弗陵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無視那兩人的存在,連向宜昌大長公主告假都沒有,就浩浩湯湯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