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13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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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陵剛從端菜的丫鬟手中接過一個燉盅,可婢女卻是往後推開了一步,婉言謝絕了。

  “這是少爺的藥膳,還有些燙,還是讓我來端吧。”

  弗陵瞧了她一眼,認出是今早哭喪得最凶的那一個,好像是叫紫菱的丫頭。

  本來是不曾在意這活計到底由誰來幹都可以,隻是這丫頭今早鬧得太凶讓她記住了臉,一時間隻在心底心底笑笑,隨即便將手收了回去。

  循著那藥膳上桌後,一股特有的異香味撲麵而來,夏令儀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家廚子是從哪請的?”

  宋襄瑜瞧她那一副簡直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不禁嘴角抽搐了兩下,道:“禦廚。”

  “果然是大戶人家。”

  宋襄瑜自然見那絲聲音捕捉在了耳下,嗔了一聲,順帶將那虎視眈眈的手給狠狠拍開。

  “這是我的藥膳,你別亂碰。”

  夏令儀疼得直捂著手背,看著那淺紅的印記,不由擰起深眉。

  “宋襄瑜,我真的肚子餓了,給我吃一點會死嗎?”

  “一個女人家張口閉口就是這些,你以後出門最好給我收斂一點。”

  “收斂個屁,別拿你那些狗屁規矩約束我。”

  她壓根就不怕犯什麽七出之條,若是真的能被國公府休離,就算全城百姓都將屎盆子往她頭上扣又如何?

  夏令儀眼疾手快手,趁著宋襄瑜還沒接過手,一把將燉盅抓了過來。

  但卻不曾想到燉盅如此之燙,剛一觸手去摸,便被燙得縮了縮手,燉盅也被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聲響砸落地麵,引得婢女低呼大叫。

  弗陵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歲歲平安。”

  “好疼。”夏令儀臉色抽搐一變,左手搭在右手腕上,疼得直皺眉頭。

  弗陵急忙去了耳房,給她找來冷水。

  宋襄瑜麵色凝滯地盯著她看了看,道,“誰讓你要這幅急性子?這下好了,終於將自己給燙傷了。”

  弗陵取了冷水過來,將她的手給放在水盆裏。

  “小姐,好點了嗎?”

  夏令儀點點頭,眼神好不可憐。

  宋襄瑜挽唇,“像你們這種經常舞刀弄劍,這點燙難道還能奈何得了你?”

  夏令儀目光冷冽地瞪著他看,“你別太囂張了,要不得是你那破藥膳……”

  她語氣微頓,落於端藥膳的婢女身上。

  紫菱目光依舊直愣地盯著地上碎裂的藥膳在看,“少爺,您的藥膳毀了。”

  宋襄瑜視線從夏令儀泛紅的手上收了回來,冷眸微眯,“這個時候還說什麽藥膳,還不快去給少夫人喊大夫。”

  夏令儀道,“不用你假好心。”

  宋襄瑜嘴角微微一扯,“夏令儀,手是你的,要還是不要,隨你便。”

  弗陵抿唇,長籲了一口涼氣,在兩人之間打圓場。

  “姑爺,隻要找點燙傷藥過來就好。”

  宋襄瑜斂下心底的微怒後,轉頭盯向婢女看去,“還不快去,愣著做什麽。”

  紫菱被他這一聲吼,心下微微一懼,忙不迭地離開了。

  弗陵見夏令儀手都燙破了皮,忙道,“小姐,我去找點冰塊過來。”

  “家裏有冰窖,取了對牌就去跟黃管事要。”宋襄瑜不輕不淡地說了這一句。

  沒曾想著看著那麽毒舌的姑爺也有有心的一麵。

  弗陵訝然了一瞬,點了下頭後,便去領冰。

  等到她將冰塊帶回來,放在夏令儀手上,讓其鎮痛。

  紫菱還沒回,弗陵則去收拾地上的脆瓷。

  倏然間,她聽著檸檬精傳給自己的反饋,取下頭上的銀簪,放在藥膳上,測驗毒性。

  宋襄瑜瞧見了,默不作聲。

  倒是夏令儀眼下閃過一絲錯愕,但瞧見銀簪根部變黑後,問起了宋襄瑜,“這不是你的藥膳嗎?怎麽會有毒?”

  宋襄瑜麵色佯裝錯愕,“我也不知道。”

  “你的藥膳,你會不知道有毒?那你是吃了多久?”

  弗陵也不自覺地將目光鎖住宋襄瑜看了起來。

  他明顯是知情的,甚至有可能他這些年的病,便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久治不愈。

  “這是我家,誰會再吃東西的時候還向你們一樣,這麽提防著檢查。”

  “幸好我們從來沒把這裏當家。”夏令儀吐了一口濁氣道,“,以後你家姑爺吃的,用的,都不準和我的混在一起。”

  宋襄瑜,“......”

  夏令儀以前就曾聽別人說起過宋國公府家裏的男人窩囊得很。

  為什麽呢?

  因為娶了先皇的金枝玉葉。

  世人不知,先帝走得意外,帝位誰承都是個棘手的麻煩,是宜昌大長公主擁戴當今新皇登基,因此便連太後都得對她恭謹三分。

  大長公主向來就有威儀,國公爺對她尊之敬之,甚至怕之,連帶著兒子都這般施為。

  在得知這藥膳就是大長公主親手囑咐人給宋襄瑜熬製的之後,並且這迄今為止二十三年來,都不曾斷過。

  夏令儀問了他一個膽大的問題。

  “是誰想害你?”

  宋襄瑜冷眸睨著她,忽地示意她噤聲。

  夏令儀不解之時,是弗陵暗自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外頭那紫菱又進來了。

  與此同時在她手中端著的,那不正是剛才自己打翻的藥膳嗎?

  “小公爺,大長公主得知您的藥膳被少奶奶不小心打翻了,故而讓奴婢自此給您送來一盅。”

  宋襄瑜微微笑道,“跟我向母親說一聲費心了。”

  紫菱繼而看向夏令儀,“少奶奶,大長公主聽說您被燙傷了,讓奴婢來給您送薄荷膏過來,對這燙傷格外有效。”

  夏令儀皮笑肉不笑,“幫我多謝大長公主。”

  都能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那對她這個兒媳自然也恨得下來心。

  弗陵從她手裏將薄荷膏接過。

  紫菱蹲下身收拾碎裂的瓷盞,不時地昂頭去瞧宋襄瑜正將藥膳端過麵前,手持著勺,輕輕舀動,熱息不斷地往臉上撲。

  “那奴婢就退下了。”

  夏令儀瞧著那人走後,忙喚去門外把著,轉頭就去把宋襄瑜正慢條斯理喝著的藥膳端起就走。

  “人都走了,還吃上癮了是吧?”

  若不是今日恰巧得知這藥膳中的秘密,興許她還真以為這對母子情深義重。

  宋襄瑜麵色不慍地瞧她,“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夏令儀看著房間內外遮掩著,也把在門外,自然不怕隨時隨地有人橫衝過來。

  “我偏不放,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就是因為吃了這個東西,你還一直吃,怕是有病。”

  這看似益氣補血的藥膳不知道到底藏了什麽肮髒的東西。

  宋襄瑜麵上詫異了許久,道,“你在關心我?”

  “你要是死了,我還怎麽拿和離書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