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8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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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襄瑜清醒的消息不脛而走,外頭本就守著看熱鬧的小老百姓,現下卻倏然得了這麽個圓圓滿滿的消息,少不得半喜半憂。

  而這異樣的情緒,也同樣環繞在了整個國公府內。

  “爹,娘,喝茶。”

  當下敬茶的是剛病愈,臉色還有些許不好的小公爺宋襄瑜。

  國公爺接過茶盞,麵上歡欣大過憂慮,“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國公府三代單傳,若他出了事,自己就算下了九泉,也不好跟祖宗交待。

  至於其他,例如這位站著的新兒媳婦,他並不想再多計較。

  宋襄瑜看著臉色惱沉,卻始終冷著臉,半聲不吭的宜昌長公主,問:“母親,你怎麽不喝?”

  宜昌長公主指尖翻弄著茶蓋,朝那自入了廳後,便一句不發的夏令儀道。

  “茶不是該由你媳婦來敬?”

  宋襄瑜:“她不懂規矩。”

  與其承認對方一直在背後用指尖點他的穴道控製著他的言行舉止,但說出這一實情,無疑於是要他死。

  宜昌大長公主:“她不懂規矩就得學,難道你還要包庇她不成?”

  衝著夏令儀道:“跪下。”

  夏令儀笑了笑,“跪天跪地跪父母,這都是理所應當的。不過宋襄瑜早上剛說要休了我,所以,都注定不是一家人,我也就不打算磕著這個頭了,免得折了你們的壽。”

  國公爺麵色一沉,將茶盞拍上了桌,“胡鬧,這聖上賜婚,你們都把它當成什麽了?”

  宋襄瑜沉聲道,“父親,我的確是要跟這個悍婦和離。”

  他想說自己忍受不了這悍婦對自己頤指氣使的神色,想說看不慣她對自己父母的言行不尊不敬,卻被國公爺給堵住了口。

  “你也糊塗。”

  宜昌長公主將抿了一口茶水,輕笑了說了聲。

  “夏令儀,你從小就在塞外長大,不懂禮儀,不識規矩,好在我兒如今醒了,就不跟你計較之前逃婚的事,但昨天便拜了天地,過了堂,便不容許你在說什麽和離一事。”

  “那不和離,你想休了我也好,我今天犯的錯,七出之條怕是全占了。”

  夏令儀自始至終吊兒郎當地站著,語氣散漫。

  宋襄瑜斜睨了她一眼刀,語氣逼人,氣勢洶洶,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和離?

  “夏令儀,你還有沒有一點禮義廉恥。難怪旁人都說你逃婚是跟想跟著別的男人私奔,這麽快就想著我將你休棄,好讓你去另攀高枝是不是?”

  “禮義廉恥,我可從來不拘泥於這些俗物,但有一件事,你們必須給我聽好了,我最煩的就是別人冤枉我。我是逃婚,沒有私奔。”

  她眼眸倏然泛過一絲危險的寒芒,“那天,穿著嫁衣到宋家的,是我身邊的婢女,阿杳。”

  弗陵微微掀了掀眸,也走到夏令儀身後。

  “國公爺,國公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叫喜娘過來,喜娘負責給阿杳上妝,她是最為清楚的。”

  國公氣急,頸側的青筋隱隱暴動著,怒指著他們倆。

  “你們還真當我國公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夏令儀微微一笑道,“如今,宋襄瑜也醒了,我們兩家也互不相欠,畢竟我怕我再在這國公府裏待上一刻,就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大家和和氣氣地談上一談,就把這和離書,給我算了。”

  宋襄瑜冷聲咬牙,憤怒地指向她道,“好,來人,去給我拿紙筆,我現在就要把這女人休了。”

  宋國公揣著滿腔怒火,“你給我閉嘴,禦賜的婚約你們都當成兒戲了是不是?”

  “令儀,你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夏令儀朝看了一眼,“阿杳,把人給我帶上來。”

  弗陵欠了欠身,往院外走去。

  宋襄瑜有絲不解,剛才在來敬茶前,夏令儀便跟他商量過要協商和離這事,可這是禦賜的婚約,又怎麽可以任由他們想怎麽樣便怎麽樣?

  但夏令儀說自己有辦法,但是要讓自己協助她的表演。

  但具體是什麽,他全然被蒙在鼓裏。

  “你這個女人,又想玩什麽把戲?”

  夏令儀用手捅了捅他,嗤聲一笑,“配合一點,要不然,日後沒你好日子過。”

  宋襄瑜麵色鬱沉,誰想跟她好好過日子?

  少頃,弗陵已是將人給帶了回來。

  “小姐,人帶上來了。”

  她手中牽著一根麻繩,麻繩後綁著的正是當初追殺自己的那個流寇。

  “想來,國公夫人不會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吧?”

  夏令儀微微一笑,道,“初七那天,我家阿杳扮成了我,待嫁,後尋機會離開京都,就被這個自詡是流寇的人追殺圍截,這才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過來,但身上中了毒,現在還危在旦夕,好不容易挺著一條命過來,如今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呢?”

  她拍了拍阿杳後背,眼神使喚著她。

  弗陵將手抵在唇邊,咳嗽數聲,麵色越發蒼白。

  “你看,我家阿杳現在就是這個病入膏肓的孱弱之態,她從小就是跟著我長大的,她要是有個什麽好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夏令儀眼眶發紅,泫然欲泣。

  “不說這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那遇到流寇這種事還能怪罪到我們身上?”宋國公勃然變色。

  弗陵道,“據這個男人自己自述,他是受了大長公主的命,想要殺了我家小姐,為小公爺報仇雪恨,可惜,他不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夏令儀。”

  宜昌長公主眼底的陰鷙一閃而逝。

  “荒謬。”

  宋國公麵帶詫異,“沒有證據就在這裏大放厥詞。”

  宋襄瑜緊緊地拽過夏令儀的手,厲聲發問,“有證據嗎?沒證據就別在這裏撒潑胡言。”

  夏令儀被他拽得厲害,倒是沒曾細想到,原來這人看上去瘦弱不堪的,這狠起來力氣這般大。

  她手腕一轉,狠狠地將他掙開後,“當然有,要不然也不敢在您麵前來胡鬧,而且,誰說我不懂規矩,我不識禮儀,隻是,從小就跟我一起長大,我不能忍受我身邊的人因我出事。”

  弗陵眨了下眼,眼眶微微眨了眨,發紅的眼眶覷著她看。

  “小姐……”

  夏令儀挑眉看她,好像在說我待你好吧?

  弗陵用目光回她:嗯嗯嗯。

  “無論如何,我都要給你討個公道。”

  弗陵點點頭,於她耳邊低聲道,“點到即止吧,不要鬧大了,今天我們可還要去太後麵前謝恩呢!”

  夏令儀瞅了她一眼,這膽小怕事的家夥,還真是不能期許。

  夏令儀手腕一轉,將手中的一顆米粒色的珍珠耳環遞了出來。

  “這是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