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收好,我的撫養費36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3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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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事了?”
大橘搖搖頭,嘴角咧開到最大的程度。
“有效溝通是解決家庭矛盾的重要方法,你要是一直僵著不解決,不舒服的隻有你一個,別忘記了,可是有人虎視眈眈地想要做你繼母!”
弗陵嘴角輕輕扯了扯,半天都不見她開口。
“到時會有弟弟妹妹跟你爭家產。”大橘尖聲道,“而且那女人不過就是舔著你爸的錢來的,要不然還真以為真心相愛啊,騙鬼呢!”
現在連一隻貓都能有爭家產這樣的覺悟了,可她一個人還在悠哉悠哉地享受當二世祖的日子。
“你還在等什麽?等那天老周中風癱瘓了,我們也都被徹底趕出去了,連半毛錢都撈不著?”
大橘這是在聳人聽聞。
弗陵漫不經心地聳肩,“反正我不會過去。”
“死傲嬌!”
周懷雋自從那天起就給他找了醫生,專攻耳科的,一無所獲,草草收場。
後來竟叫了個心理醫生過來,被弗陵翻了幾遍白眼。
周懷雋到底哪想的,心理有問題的是他。
俗話說得好,眼不見心不煩,弗陵叫人將他扔海裏去。
周懷雋不以為然,她既然不喜歡那就換,換到她喜歡為止。
徐豔對這事氣急敗壞,因為自從管舟死後,夾在父女之間忙碌受氣的卻變成了自己。
那天聽徐豔說起,周懷雋受傷了。
弗陵不以為然,之前聽徐豔說起,生意做的大,難免有幾個不要臉的競爭對手。
徐豔那天破天荒地跟她麵前來為周懷雋求情,讓她去看看他。
弗陵被她擾得煩不勝煩,答應就去看那麽一眼。
一路上,弗陵耳邊隱約地聽到一陣琴音。
初聽時,身子微微一震,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渴望聽到聲音,出現了幻覺。
可當徐豔對自己說話時,她又全然聽不見什麽,隻能按壓下滿腹心思。
門往內開啟,她循著門縫,看向了陽台處的人,輪椅上的人手上正拿著一把小提琴,是她的。
而於此同時,琴音就是從他這裏發出來的。
當初在顧鷹那裏不見了這把琴,還以為是顧鷹故意耍著她玩。
而今,卻是從他手上看到。
一直以為自己聽不到任何琴音,可如今卻是因為他拉奏小提琴時發出的琴音,出現了幻聽,幻覺。
周笙緊步走了上前,嘴角緊抿著,壓抑著心口下的百思不得其解。
“小笙,站在那裏坐什麽,快進來。”徐豔還在催促。
弗陵雙腳都泛著僵硬的疼,沉甸甸的,徐豔的聲音像是石頭一樣重重地砸在她後背上,壓製得人喘不開一口氣。
似是覺察到她的異樣,大橘從她懷裏跑了下來,喵喵地叫著。
想說什麽,想問什麽,腦子裏一片空白,但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循著琴音到了他邊上。
聽不見聲音,卻聽得到琴音,之前從沒發現過這個異象。
一曲完,周懷雋才發現周笙已經站在了其身後,似是訝然。
“來有一段時間了。”徐豔說。
周懷雋放下了小提琴,目光微滯地看了她許久,半開的唇翕動:“小笙。”
“爸爸之前不知道你經曆了那些事,對不起.....”
簡單的口型,她還是看得懂的。
周笙抬了抬僵硬的手,從他手上把琴要來。
周懷雋見狀,忙將琴給了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折返要離開。
“留下來一起吃飯好嗎?”徐豔忽然抓過了她得手,又看了眼周懷雋。
弗陵眸光微側,看向徐豔臉上的溫柔小意,少頃,點頭。
餐桌上,徐豔盡顯賓主之道,嘴上總是絮絮叨叨個不停。
周懷雋隻看著她吃飯,不時地給她動手夾菜,笑而不語。
弗陵聽不到她的聒噪,隻顧低頭吃飯,想要迫切結束這段無聊的聚會。
大橘瞅了眼漫不經心的弗陵,說,“這死女人又在裝,你還吃得下去我也是服了。”
飯後,徐豔還想留她在跟周懷雋說話。
周懷雋明顯看出周笙臉上的不願,不強留。
徐豔代周懷雋要送她,麵上始終掛著笑。
弗陵懶得與她虛以委蛇,掰開她的手道,“別以為你在中間做和事佬我們就對你心存感激,追根究底,同在一個島上,見麵是必不可免的,和解是遲早的。”
徐豔道:“我之前至少認為,我們是說得上話的關係,就算看在過往數次我幫過你這一份上,你也該理解阿姨是真心為了你們......”
她話還沒說完,弗陵便打斷,“你說再多我也聽不到,就別浪費口舌了。”
弗陵瞧她臉色倏然一變,眸光微站,落在肩上背著的琴。
“這把琴當初是被你搶走的吧?今天這一切,所謂的受傷,全是假話,也是你故意安排?”
徐豔臉上的溫柔陡然消退,嗤聲出笑,“周笙,別把我說得那麽壞,我這都是為了你們父女。”
大橘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想起了什麽,戲謔一笑,“她說要不是想討好你爸爸,她才懶得搭理你。”
弗陵皺了下眉,“你就那麽喜歡看到別人家庭和睦嗎?但凡和睦的家庭,都不會願意出現什麽第三者。”
“你母親早過世都這麽久了,何況你爸爸的生活,你幹涉不了。”
徐豔冷不丁一笑,似乎是打定主意周笙聽不到,可以肆無忌憚了。
大橘倒抽了一口涼氣,“小笙,這廝竟然罵你媽媽短命。”
弗陵抬了抬手,落在她臉上。
大橘嘶了一聲,抬起爪子貼在臉上,不敢直視。
“真以為他是不得已才拋棄我母親的?”
響聲清脆,弗陵見她怔愣住,麵部猙獰,手卻久久不敢動。
“我們到底才是父女。”
······
回去的路上,在半道發現隱匿在樹上的薑哲。
附近有不少保鏢,似乎在附近搜人。
大橘說,是保鏢發現了一個可疑的黑影企圖闖入地庫。
而那個地庫,很顯然是當初大橘探險的那個地方。
弗陵瞅他窘迫的局麵,故意誤導了那些保鏢去別處搜人。
然等他下來後,自己壓根不欲去打聽他去做了什麽事,徑直離開。
夜半時分,陽台處有異響。
是薑哲爬她窗戶,從陽台進來。
大橘剛從被窩裏爬起來,警惕似地看著來人,就被薑哲給關在了陽台外。
弗陵正在拉小提琴,壓根沒理會。
過了一個又一個小時,薑哲握住她的手臂,嚐試著將小提琴從她手中取下。
她不肯,將肩膀和下巴夾住琴。
循著周笙的記憶,拉起一個音符的時候,尖銳的聲音在耳邊傳起。
她聽得到,很難聽,即便如此,都迫不及待地再嚐試。
太久沒練習了,生疏是正常的。
她不怕自己拉得難聽,這一瞬間她似乎沒去想過別人的感受,她隻要自己聽得到聲音便好。
不過,也太難聽了,委屈得眼角發紅。
好歹周笙過去也是開過獨立演奏會的。
總不至於換了個瓤就這樣吧?
薑哲攥緊了手心,看到她偏執的動作,身子緊繃著。
直到她終於鬆開了小提琴,一隻手從背後將她環起,另一隻手將她握著弓的手握緊,掌心在擦紅的手心上輕輕地撫過。
“以前我奶奶可喜歡聽你的演奏曲,她是被招財帶上這條路的,招財剛到我家的時候,意外地聽到的電視機上放著你的畫麵,它就趴在電視機前,連拆家都不會了,從那時起,我奶奶就一遍一遍地在家循環播放。”
他忽而問起,“你想不想知道,你家出事後招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它得抑鬱症了,年紀又小,又被拋棄,醫生說它心底有陰影。”
她覺察出他的氣息,卻聽不到他的話。
轉過頭時,視線攏在他眼裏,眸似點墨,眼中始終清湛。
“你想要離開這裏嗎?隻要你答應離開,它就給你來養怎麽樣?”
語氣中頗有幾分蠱惑的苗頭。
見她始終沒答應,薑哲拉她坐在沙發上,他則盤著腿坐在鋪著軟墊的地上,同她說起了收養招財後發生的那些趣事。
可說那麽多又聽得見什麽?
弗陵支著下頜,狐疑自己幹嘛要那麽配合?
外麵的保鏢在連夜搜尋來曆不明的人,島上唯一來曆不明的就是他了,難不成還要讓自己給他做偽證?
唉,這人啊,就是不能太縱著,要不然都蹬鼻子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