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冒出來，立即被田曼壓了下去。

  不談感情，青鬼也不能提早完蛋：

  這小子這麽快做到將軍的位置，吃了不少資源，怎麽也得對抗左賢王，才能回本。

  田曼看向樊壽，

  “交給你，沒問題吧？”

  樊壽還沒說什麽，青鬼急了，“爹，你都看不到我的努力嗎？”

  ‘還把資源讓給外人’這重話，他給咽了回去。沒傻到這個地步，但表情的違和，仍舊讓樊壽看到了不快。

  田曼一笑，

  “你是努力違抗我的軍令，挑戰你父親的權威，你做這個努力的很。

  不光我看見了，你看現在，誰不知道我偏袒你。

  努力結果還算滿意？”

  青鬼臉上一紅，摸著後脖梗，靦腆地笑道，

  “正因為這個，才不能讓人風言風語了去。我得拿出戰績，讓他們閉嘴，也證明你的眼光好呀。”

  “我不需要向誰證明，你老實呆在你的位置上。”

  田曼目光冰寒的看著青鬼，“軍規不是鬧著玩的，我的命令也是。

  你要再對自己人出手，我也不拿你怎樣，削去軍籍，回家種田去。”

  依這小子的秉性，肯定不會種田，在後方鬧出事端，新罪就罪一並罰，妥妥的菜市口行刑。

  自己在帶的崽肯定不能自己動手殺：

  本來就帶不活任何幼崽，殺青鬼平添心理陰影。不想一輩子記得他。

  青鬼一聽削軍籍，立馬老實了，

  “我都聽領主的。”怕田曼不信，朝著阿姐九十度鞠躬，“對不起，我不求你能原諒我，能一起建設漠城，我就知足了。”

  阿姐的臉色黑了一下，點都沒覺得青鬼的誠意，反倒在給她使絆子。

  “老子這麽教你說話的麽？”田曼慍怒道。阿姐擔心她打孩子，下意識伸手攔了一下，心裏立馬升起一股悔意。

  但人都看著，灰溜溜下台影響不好。現在每個表現，都關係到以後的立功的機會。

  青鬼那麽能搶，至少明麵上要表現的大度一點。

  阿姐道，

  “青鬼到底是個小孩子，脾氣大很正常。

  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這麽快成長為將領，當是一位天才。

  我以前居住的村子，就有這麽個孩子，天生本領超群，但好景不長，不學好，跟人打架鬥毆，村長開始還能管管，後來村長也管不了了。。”

  青鬼開始還納悶，聽到最後，看到田曼看他的眼神，懂了。

  “我。。你。。”青鬼瞎比劃了半天，一句整話都沒說出來，畢竟阿姐也沒指他，還誇他。

  又氣又急，想打人。

  阿姐這是暗中使壞，想搶機會！

  顯然，她已經得逞了。

  田曼做出沉思狀，點點頭，“有道理，青鬼的學業太散了，這樣下去不好。”

  “爹，現在重要的不是個人學業，是咱們漠城的軍威。你不能放著我這個先鋒不用，用一個。。”

  青鬼看了一眼阿姐，道，

  “用這麽柔弱的阿姐，為了保護同伴我也要上啊。”

  “青鬼，你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阿姐咬牙道。

  “我爹常說要保護女性，我做不到的話，會內疚的。阿姐，別推辭了，難道你不信任我麽？我們可是漠城的將領，萬軍的表率。”

  青鬼把話說絕了，阿姐笑顏朝著他，雙手以握成拳頭。

  田曼看過兩人，跟沒看見他們間的洶湧的暗流一樣，鼓掌道，

  “這樣就對了嘛。大家都是漠城的人，要相親相愛。”

  “領主，我對陣右賢王沒問題，但路上不一定直接遇到他的軍隊，需要兩支兵輔助。

  除了青鬼，別人都行，由領主安排。”

  樊壽抱拳道。

  看起來恭敬，實則在拱火。

  青鬼道行不深，差點當場跳起來，一臉記仇的瞪著樊壽。

  樊壽壓根沒有看他，當青鬼不存在似的。

  “振兒，帶青鬼下去休息。”

  “我不走。”青鬼吼道，噤聲吼後，一臉倔強。

  田曼嘴角一勾，

  “你泡了冰水，老生氣會生病，你生病我就安排你回去種田。”

  青鬼一秒蔫了，委屈巴巴地離開了會議。

  交換信息，溝通打法，具體細節，到了位置上才能清楚。徹底了解一塊區域時，時收拾戰場之後。

  斥候送回的地形圖，樊壽提供的軍事地圖，都是很潦草的。

  精細的雷州地圖，聽樊壽說有兩份，一份在皇宮裏存放著，一份在雷州失陷時，被西戎人搶去，雷州王為此自刎。

  雖然巴望不到巨幅地圖，好在一路上收編了不少熟悉地形的散兵，收買過程相當順利，給口飯吃，基本就跟著了。

  不跟的，白骨荒草，誰知他們姓甚名誰。

  右賢王大帳。

  “大王，打南邊來了一支軍隊，掛玄鳥旗，足有萬人，兵精馬壯。

  末將願打頭陣！”

  聽聞有軍隊前來，西戎將領們第一反應，便是判斷對方物資幾何，還沒吵出個結果，忽然就搶了起來，大打出手，在大帳內便扭打在了一起。

  右賢王大喝一聲，拔刀插在羊皮地氈上，大帳內才漸漸安靜下來。

  一人彎腰拱手道，“大王，人咬著牙把小羔吃了，還能撐幾天，可馬斷了草料就跑不起來了。

  雖是凶名在外的漠城領主的軍隊，我們也不得不去搶，他軍隊帶的糧草不會少的，末將願為先鋒，為大王淌水。”

  說的像是第一個去排雷，眼裏的光，那叫一個閃閃亮亮。

  不多一會兒，西戎軍隊浩浩蕩蕩往風雷口跑去。

  漠城軍隊正在度過風雷口，一個很好打伏擊的地方，軍隊還必須往坑道裏走。

  樊壽一直在催促急行軍，但能達到他要求速度的士兵，就隻有精銳騎兵。

  裝備精良的部隊先出去了，步兵和車隊的尾巴，還在風雷口二十裏外。

  近十萬人的部隊，糧草海了去了，但比較消耗來說，勉強撐一個半月的樣子。

  雷州被打劫一空，聽說西戎軍都餓的吃人肉了，所以要自己帶飯過來。

  才出去的騎兵，陣型還沒走好，地麵便開始震動。

  遠處黃沙彌漫，掀起一股人為的沙塵暴。

  西戎騎兵殺了過來，漩渦一般絞殺過來，漫天箭雨如蝗蟲，淹沒漠城騎兵隊伍。

  馬的嘶叫，那是很遠地方傳來的的聲音。

  田曼張望出口的方向，揚起的沙塵以說明了敵方的身份。

  號角回響，下方平原跑馬甚是壯觀。

  田曼招來傳令兵，“通知風雷口下的人後撤十五裏，用盾牌把入口堵住。”

  每人分配了不同的任務，去的方向也都不一樣。

  樊壽帶出去的軍隊，遭了幾波箭雨，丟棄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亂七八糟地跑回風雷口。

  最後，樊壽也跟著往裏邊跑。

  得了一點甜頭的西戎兵，不顧一切地衝進了風雷口。

  右賢王舉刀大吼，也沒能阻止窮怕了的手下士兵，西戎軍隊後方出現了自相殘殺。

  灰撲撲不很明朗的一條線。

  監軍？

  田曼放下簡易望遠鏡，估算兵流量。右賢王離風雷口還有不小的距離。

  “領主。”

  炮兵甲眼裏閃著興奮的光，隱約記得，領主說過人進千號就能放炮，他一直數著呢。

  另外幾個兵也不善言辭，但意思是一樣的。

  “傳令十三軍、鬼殺軍，繞道敵軍後方去，兩翼包抄。”

  看到兩邊煙塵出去了，田曼才下令開炮。

  一時間，風雷口就像一個巨星炮仗，從中間爆炸，噴出的火舌，造成入口一片人仰馬翻。

  驚慌的馬慘叫著揚起前蹄，前蹄在踏下，很可能在看不到的地麵，踩碎某人的頭骨。

  炮聲響了半個時辰。

  風雷口裏陰風嗚咽，彌漫著火藥的氣味。

  因為炮彈製造成本高昂，最常用的還是相對好搞的火藥包。

  傷、殘、未死的西戎兵很多，掃戰場的士兵手裏，紅刃妖異。

  武器仍舊不太好用的樣子。

  田曼皺了下眉，看向遠方：追不上，有飛機就好了。

  但是條件不允許，也不會造飛機，隻得看著右賢王逃遠。

  天邊那群活蹦亂跳的小黑點，是她逃跑的功勳。

  淚目。

  樊壽道，“你完全可以就地紮營。”

  田曼看了下天色，“損我啊？”

  “他在誇你。”

  謝京江也板著一張臉。

  田曼並沒有被他們表揚到：這兩個麵癱，怎麽看著那麽別扭呢？

  祭司的唱腔，仿佛來自遠古的悲傷凝結而成，叫阿麥的西戎長者，滿臉都是淚水，雙手疊放在心口，一步步走過地上尚溫熱的殘骸。

  跳動的猩紅的肌肉，還沒有理解死亡的意思。

  少年們一樣的動作，一樣悲憫的眼神，用年輕的聲音輕吟古老的歌詞。

  謝京江垂眼看著一塊石頭，

  “你帶著他們，想幹嘛？”

  田曼瞥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

  “超度亡靈呀。師傅因該不會做這種事情，所以就讓他們來了。”

  “你不是不信鬼神麽？”

  “是啊，但士兵們迷信的很，他們有信仰好管很多，隻要管好祭司說的東西，打仗麻木還能聽個歌。

  花費一些糧草，調劑一個枯燥乏味的軍旅時光。不好麽？”

  謝京江無言以對。

  田曼看謝京江笑的古怪，正要問，樊壽說軍隊追擊的軍隊回來了，沒追到，得休息。

  祭司的歌聲，和著遠處的狼嚎，別樣的瘮人。

  半夜就不讓他們唱了。

  次日，也不讓唱。

  規製改為默哀。

  田曼一本正經的研討地形和打法，她很難得這麽上心。因為是最大的頭目，是非成敗一肩挑。

  能贏當然是好的。

  一隻白色的鷹從不遠處飛起，西北而去。

  “右賢王在叫救兵。”樊壽不鹹不淡道。

  謝京江接著對田曼說，

  “要麽速戰速決，要麽規劃長久，沒有第三個選擇了。請領主定奪。”

  “當然是打咯。”

  田曼輕巧地看向樊壽。

  右賢王部隊，安靜地佇立在平原上，如風沙侵蝕下的古老雕像。

  辣麽多人，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副要戰死光榮的姿態。

  田曼感覺很棘手，戰場版極限一換一，她要真接了，敵方救兵來了，不得歇菜呀。

  兩軍對壘，總也不能先掉頭跑。

  陣型漸漸蔓延開，決戰一觸即發。

  到了緊張的關頭，人反倒一句話沒有，幾人領著不同的隊伍，靜待田曼的指令。

  兩支沉默的而龐大的軍隊，沒人先發起進攻。

  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沒有一絲風，鬆動緊張的空氣。

  這念頭一冒出來，立即被田曼壓了下去。

  不談感情，青鬼也不能提早完蛋：

  這小子這麽快做到將軍的位置，吃了不少資源，怎麽也得對抗左賢王，才能回本。

  田曼看向樊壽，

  “交給你，沒問題吧？”

  樊壽還沒說什麽，青鬼急了，“爹，你都看不到我的努力嗎？”

  ‘還把資源讓給外人’這重話，他給咽了回去。沒傻到這個地步，但表情的違和，仍舊讓樊壽看到了不快。

  田曼一笑，

  “你是努力違抗我的軍令，挑戰你父親的權威，你做這個努力的很。

  不光我看見了，你看現在，誰不知道我偏袒你。

  努力結果還算滿意？”

  青鬼臉上一紅，摸著後脖梗，靦腆地笑道，

  “正因為這個，才不能讓人風言風語了去。我得拿出戰績，讓他們閉嘴，也證明你的眼光好呀。”

  “我不需要向誰證明，你老實呆在你的位置上。”

  田曼目光冰寒的看著青鬼，“軍規不是鬧著玩的，我的命令也是。

  你要再對自己人出手，我也不拿你怎樣，削去軍籍，回家種田去。”

  依這小子的秉性，肯定不會種田，在後方鬧出事端，新罪就罪一並罰，妥妥的菜市口行刑。

  自己在帶的崽肯定不能自己動手殺：

  本來就帶不活任何幼崽，殺青鬼平添心理陰影。不想一輩子記得他。

  青鬼一聽削軍籍，立馬老實了，

  “我都聽領主的。”怕田曼不信，朝著阿姐九十度鞠躬，“對不起，我不求你能原諒我，能一起建設漠城，我就知足了。”

  阿姐的臉色黑了一下，點都沒覺得青鬼的誠意，反倒在給她使絆子。

  “老子這麽教你說話的麽？”田曼慍怒道。阿姐擔心她打孩子，下意識伸手攔了一下，心裏立馬升起一股悔意。

  但人都看著，灰溜溜下台影響不好。現在每個表現，都關係到以後的立功的機會。

  青鬼那麽能搶，至少明麵上要表現的大度一點。

  阿姐道，

  “青鬼到底是個小孩子，脾氣大很正常。

  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這麽快成長為將領，當是一位天才。

  我以前居住的村子，就有這麽個孩子，天生本領超群，但好景不長，不學好，跟人打架鬥毆，村長開始還能管管，後來村長也管不了了。。”

  青鬼開始還納悶，聽到最後，看到田曼看他的眼神，懂了。

  “我。。你。。”青鬼瞎比劃了半天，一句整話都沒說出來，畢竟阿姐也沒指他，還誇他。

  又氣又急，想打人。

  阿姐這是暗中使壞，想搶機會！

  顯然，她已經得逞了。

  田曼做出沉思狀，點點頭，“有道理，青鬼的學業太散了，這樣下去不好。”

  “爹，現在重要的不是個人學業，是咱們漠城的軍威。你不能放著我這個先鋒不用，用一個。。”

  青鬼看了一眼阿姐，道，

  “用這麽柔弱的阿姐，為了保護同伴我也要上啊。”

  “青鬼，你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阿姐咬牙道。

  “我爹常說要保護女性，我做不到的話，會內疚的。阿姐，別推辭了，難道你不信任我麽？我們可是漠城的將領，萬軍的表率。”

  青鬼把話說絕了，阿姐笑顏朝著他，雙手以握成拳頭。

  田曼看過兩人，跟沒看見他們間的洶湧的暗流一樣，鼓掌道，

  “這樣就對了嘛。大家都是漠城的人，要相親相愛。”

  “領主，我對陣右賢王沒問題，但路上不一定直接遇到他的軍隊，需要兩支兵輔助。

  除了青鬼，別人都行，由領主安排。”

  樊壽抱拳道。

  看起來恭敬，實則在拱火。

  青鬼道行不深，差點當場跳起來，一臉記仇的瞪著樊壽。

  樊壽壓根沒有看他，當青鬼不存在似的。

  “振兒，帶青鬼下去休息。”

  “我不走。”青鬼吼道，噤聲吼後，一臉倔強。

  田曼嘴角一勾，

  “你泡了冰水，老生氣會生病，你生病我就安排你回去種田。”

  青鬼一秒蔫了，委屈巴巴地離開了會議。

  交換信息，溝通打法，具體細節，到了位置上才能清楚。徹底了解一塊區域時，時收拾戰場之後。

  斥候送回的地形圖，樊壽提供的軍事地圖，都是很潦草的。

  精細的雷州地圖，聽樊壽說有兩份，一份在皇宮裏存放著，一份在雷州失陷時，被西戎人搶去，雷州王為此自刎。

  雖然巴望不到巨幅地圖，好在一路上收編了不少熟悉地形的散兵，收買過程相當順利，給口飯吃，基本就跟著了。

  不跟的，白骨荒草，誰知他們姓甚名誰。

  右賢王大帳。

  “大王，打南邊來了一支軍隊，掛玄鳥旗，足有萬人，兵精馬壯。

  末將願打頭陣！”

  聽聞有軍隊前來，西戎將領們第一反應，便是判斷對方物資幾何，還沒吵出個結果，忽然就搶了起來，大打出手，在大帳內便扭打在了一起。

  右賢王大喝一聲，拔刀插在羊皮地氈上，大帳內才漸漸安靜下來。

  一人彎腰拱手道，“大王，人咬著牙把小羔吃了，還能撐幾天，可馬斷了草料就跑不起來了。

  雖是凶名在外的漠城領主的軍隊，我們也不得不去搶，他軍隊帶的糧草不會少的，末將願為先鋒，為大王淌水。”

  說的像是第一個去排雷，眼裏的光，那叫一個閃閃亮亮。

  不多一會兒，西戎軍隊浩浩蕩蕩往風雷口跑去。

  漠城軍隊正在度過風雷口，一個很好打伏擊的地方，軍隊還必須往坑道裏走。

  樊壽一直在催促急行軍，但能達到他要求速度的士兵，就隻有精銳騎兵。

  裝備精良的部隊先出去了，步兵和車隊的尾巴，還在風雷口二十裏外。

  近十萬人的部隊，糧草海了去了，但比較消耗來說，勉強撐一個半月的樣子。

  雷州被打劫一空，聽說西戎軍都餓的吃人肉了，所以要自己帶飯過來。

  才出去的騎兵，陣型還沒走好，地麵便開始震動。

  遠處黃沙彌漫，掀起一股人為的沙塵暴。

  西戎騎兵殺了過來，漩渦一般絞殺過來，漫天箭雨如蝗蟲，淹沒漠城騎兵隊伍。

  馬的嘶叫，那是很遠地方傳來的的聲音。

  田曼張望出口的方向，揚起的沙塵以說明了敵方的身份。

  號角回響，下方平原跑馬甚是壯觀。

  田曼招來傳令兵，“通知風雷口下的人後撤十五裏，用盾牌把入口堵住。”

  每人分配了不同的任務，去的方向也都不一樣。

  樊壽帶出去的軍隊，遭了幾波箭雨，丟棄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亂七八糟地跑回風雷口。

  最後，樊壽也跟著往裏邊跑。

  得了一點甜頭的西戎兵，不顧一切地衝進了風雷口。

  右賢王舉刀大吼，也沒能阻止窮怕了的手下士兵，西戎軍隊後方出現了自相殘殺。

  灰撲撲不很明朗的一條線。

  監軍？

  田曼放下簡易望遠鏡，估算兵流量。右賢王離風雷口還有不小的距離。

  “領主。”

  炮兵甲眼裏閃著興奮的光，隱約記得，領主說過人進千號就能放炮，他一直數著呢。

  另外幾個兵也不善言辭，但意思是一樣的。

  “傳令十三軍、鬼殺軍，繞道敵軍後方去，兩翼包抄。”

  看到兩邊煙塵出去了，田曼才下令開炮。

  一時間，風雷口就像一個巨星炮仗，從中間爆炸，噴出的火舌，造成入口一片人仰馬翻。

  驚慌的馬慘叫著揚起前蹄，前蹄在踏下，很可能在看不到的地麵，踩碎某人的頭骨。

  炮聲響了半個時辰。

  風雷口裏陰風嗚咽，彌漫著火藥的氣味。

  因為炮彈製造成本高昂，最常用的還是相對好搞的火藥包。

  傷、殘、未死的西戎兵很多，掃戰場的士兵手裏，紅刃妖異。

  武器仍舊不太好用的樣子。

  田曼皺了下眉，看向遠方：追不上，有飛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