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一章
作者: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1-02-13 02:15      字數:6771
  捏了一下脫蠟,塞進了通氣。

  田曼用雪堵了口子,後退著走,邊走邊拿包袱將腳印掃了,直到藏好。

  不一會兒,地麵冒起一股濃鬱的黃煙,二十步外冒出的稍淡。

  兩開花。

  從地洞裏跑出來小一百人,布衣束發,男女都有,咳的眼淚鼻涕一起流。

  過了一會兒,地洞裏才爬出了一個有胡子的,半身趴在洞口,眼看著就要沒氣了。

  四、三個人頂著著臭氣,半扶半拖將他拽離洞口,侍候他坐在石頭上。

  緩了半天氣,那個長者破口大罵,挨個罵。

  人縮著脖子不敢吱一聲。

  田曼看到人群裏,方才烤屍體的兩個半大孩子,瑟縮著不敢說話,但那位長者揮臂招呼他們過來。

  兩人過來,挨了打罵,縮在地上任人踹。

  這時,像是巡邏的人回來了,也是寫年紀稍長的孩子,身上背著弓箭,腰間別著短刀。

  交談的話,田曼聽了皺眉:又是哪門子的西戎土著口音,完全聽不懂。

  這麽看著完全一點意義都沒有嘛。

  她正鬱悶,那長者拿出一支骨笛,田曼立刻來精神了,白影閣的人,坐實了。

  一支的古老的曲子,讓人像是身處葬禮上,看著哭女叫魂,人皆披麻戴孝,漫天紙錢飛舞。

  下一秒,墓地的門口向你敞開,從冥界的風吹熄你求生的意誌,死亡變得那麽的富有吸引力,四肢不受控製往裏走。

  越想要逃避,走的越快,最後跑了起來,跑成了一道殘影。

  田曼在臂彎裏蹭了蹭眼:那白影似曾相識。

  再想就記不起來了。

  老者高舉一支小瓶子,動作誇張地在說什麽,很得意、很囂張。人開花一樣朝著他叩拜,表情虔誠無比。

  就跟。。。邪教組織一樣。

  田曼眼裏閃過一絲凶光,但是沒動。到此安全活著回去即可,追蹤剿滅,守軍來做就行了。

  等人朝拜完,伺機歸隊吧。

  一切進行的相當順利,話癆老者說完話,指著遠方,真打算帶人離開。

  人群喧嘩了一陣,笛聲再起,從地窖裏爬上來六隻活人傀。

  田曼不敢動了,那些人也很怕這些東西一樣多遠,但,從一些人的表情,能接受到興奮和向往的感情。

  果然是邪教組織。

  活人傀出來,行動方式很像瘦成麻花的猩猩,秋君的活人傀,感覺更接近人。

  它們正要離開,躥出來個人影,拔刀的瞬間,便有幾人頭身分家。

  田曼沉默著,看弟弟的單人秀,血腥到留下心理陰影。

  田振奔著那長者的瓶而去,所過之處,沒有活口。

  幸存的少年,慌亂的各處躲藏,有的甚至跳進了還臭著的地窖。

  活人傀朝田振嘶叫,後退發力,向田振撲去。

  一腳踢飛一個,剩下五個全靠砍。

  全力一擊,留下不到一厘米的傷口,劈脖子也要好幾刀才斷,極限一換一。

  田曼覺得因該做點什麽,瞥見好巧不巧往她這兒逃命的孩砸,露出了微笑。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是你。。”

  兩小子還沒說什麽,就被田曼劈暈了,掂量了短刀的重量,田曼選擇了弓箭。

  輕巧的一張弓,也不甚順手。

  因為找到的武器不合適,所以弟弟被活人傀啃成了渣渣麽。

  那就這樣吧。

  田曼幾乎瞬間放棄了營救,當個渣姐,真舒服呀。

  這時,又躥出一人,兩把刀砍,快多了。

  等等,青鬼那小子怎麽濕噠噠的,還一身血?掉河裏給浮冰撞了,還能跑到這兒來。淦。

  田振斬開青鬼的偷襲,冷聲命令,

  “那個瓶子裏是你爹的魂。”

  “咦?”

  青鬼立即改變了攻擊目標,向那長者殺去,把那個好像認識他,都不驅使活人傀咬他的長者,嚇的一屁股坐地上。

  揮舞雙臂在說什麽,很激動。

  田曼臉上的表情,在青鬼跟他們講一樣話時,凝結了。

  終究是錯付了。

  帶錯了崽,這可咋辦?

  兩人你來我往吵了一陣,田振的刀都砍缺了,放倒三個後,不得不將充滿殺意的眼睛看向青鬼。

  這時,瘋狂撲殺的活人傀停止了進攻,呆愣愣地蹲在原地。

  那長者,拉著青鬼的手,走向田振,像是在做介紹。

  一派其樂融融。

  田曼習慣的笑,眼裏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終究是挽回不了。

  這個弟弟,盡早放棄也好。

  三人吵的臉紅脖子粗,青鬼抓著長者的衣領,扯到麵前,“放人,你聽到沒有?”

  “沒有放過的道理。願我西戎繁榮永昌。”

  長者雙手托舉著天,哈哈一笑。

  然後,‘咻嚓’的一聲,腹部中刀。

  青鬼怒目看著他的眼,手握著刀慢慢翻轉,“別讓我再說一遍。”

  長者張口,一注粘稠的血從口裏流出,

  “你背叛我族。”

  青鬼緊抿嘴唇不言。

  田振一把扯下瓶子,正要打開,長者看向他,語速極快道,“麥阿的詛咒,瀆神者不能觸碰靈魂。”

  他瞪著大眼,氣息漂浮,目光在青鬼和田振臉上留連,

  “你們忘記族群的使命了麽?你們是我族賴以延續下去的希望,背棄族群,你們的靈魂將生生世世徘徊於不生不死之地,永遠都得不到救贖。

  永遠。”

  “少廢話,怎麽放魂?說!”青鬼渾身就一個字:倔。

  “你們回來我族,我便放了他。”

  青鬼一聽就怒了,瞪著眼,手上的刀子一剜,長者疼的哆嗦不止。

  田振捏著瓶子,細細地看,“你不說,自會有人說。”他的眼,掃過淩亂腳印的雪地。

  少年們看到他的眼神,嚇的不敢出去。

  長者對此並不在乎,張開手臂,微笑的看著青鬼道,“你殺不死我,我以是不死之軀。那些孩子沒有學到一絲煉魂的本事,你還得依靠我。”

  說著,憤恨的看著田振手裏的瓶子,

  “他罪有因得。

  秋君是神的侍者,她要是把靈魂交給神,便不會輕易死掉。”

  長者的腦子似乎不太好使,話沒說清楚,就慫恿青鬼和田振保護他離開這裏。

  青鬼和田振互看一眼,青鬼嘴角一勾,

  “我爹說了,一刀殺不死那就兩刀。”

  連捅了好幾刀,長者腰都直不起來了,腰部及以下,仿佛從染缸裏跑出來的。

  青鬼一腳踢翻他,

  “不死有何用,不過是個能用的更久的沙包。

  你還想要自由,趕緊把我爹放了。

  聽到沒有!”

  說罷,就是好幾腳招呼。

  長者遲遲說不出話。

  田曼拒絕承認這個惡少年是自己的兒子。

  仍然在暗中觀察中。

  出去個屁,一點都不想跟這種事情牽扯上。。。

  身在局中呢,真為難。

  眼看長者就要被玩壞了,田曼包袱甩肩上,大步走了出去。

  田振充滿殺意的眼,完全呆住了。

  “爹,你沒事?”青鬼驚喜道,大步到田曼麵前要檢查。

  田曼伸手示意止步,

  “你還認我這個爹,收拾收拾,全部帶回去審問。”

  “。。嗯。”青鬼楞著點了頭。真就去抓人了。

  走近了才看清,地上的老者一把花白的大胡子,身上穿的五顏六色的,吐了很多血,依然麵色紅潤有光澤。

  讓人很想問他的駐顏秘方是什麽。

  此刻,老者目瞪口呆看著田曼,臉上揮之不去的疑惑,

  “你就是天策上將?

  怎麽回是一個黃毛小子?”

  他收魂收的襲擊據點之人,不想青鬼說此人是軍隊頭目,怎麽也該長得威武雄壯,一看就是頂天立地的猛人。一個半大小子算甚?

  算甚?!

  “你被老夫收了魂,為何還能行走和說話?不因該,不因該。。”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護體,不聽這老頭一派胡言。”

  田曼默念道。思緒深陷在逮著敵人,敵人不合作死翹翹,線索中斷,無法追蹤的惡循環裏。

  對能救人的、無論巫術還是別的,她表示可以,但害人,逆天要長壽什麽的,就無法恭維。

  活那麽長幹嘛,爽夠了最好的年華,在最巔峰的時候隕落,那樣才算美。

  畢竟,沒有什麽值得留戀,所有的關係,都會走向終結。

  長生不老,活到隻有自己一人,那不就是吸血鬼的一般的詛咒麽。

  田曼伸手要過瓶子;

  方才看到的白色影子,不是山洞裏跟駱山衝打的那個,就是宿體的咯。

  無論是誰,怎麽樣,都得盡快找到回家的辦法,不能再拖了。

  田振看她的表情不解,

  “有什麽問題麽?”

  “振兒,既然你恢複了記憶,也認我是你親人。我跟你做個交易。”

  田曼不想用田振,收個弟弟是用來寵的,但現在這個樣子,隻怕無法長久,那還不如榨取價值。

  天生薄情,無怪我命犯天煞。

  憂傷起來也是帥的一批呢。

  田振眸光一動,“什麽交易?”

  “你們讓老夫先起來。”腳底傳來長者的哀聲。

  田振將他扶起,搶走了他別在腰間的笛子。

  田曼看了一眼三尊活人傀,眼光落到老者麵上,“請問如何稱呼?”

  於是長者說出了一串話,田曼一臉懵逼。

  統一語言非常有必要。

  田振道,“阿麥叔,巫族三級祭司,白影閣用西戎話的意思是:操控靈與肉,使人生死不由己的被附體的人。

  巫族的部落,是各部族被神魔附體之人聚集而成。他們其實都不壞。”

  “我親愛的弟弟,白影閣追殺我這麽久,一句他們是好人,就想洗白白,聖人也不帶這麽原諒的。

  我不接受你的說法。”

  “不要傷害巫族,你提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看的出來,田振對巫族感情很深。這種神情,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腦殘弟弟了。

  傷心。

  “你真的什麽都能答應?”

  “隻要我能做到。”

  “好,我要實地考察,你帶路去巫族,他們好我帶他們發財致富。如他們不像你說的。”

  田曼的眼光變得危險起來。

  田振點點頭,

  “好。”

  長者卻怪叫了起來,伸手亂舞驅趕田曼,

  “不行,不行,不能帶外人踏足我們聖潔的家園。”他的手緊握著田振扶他的手臂,

  “殺了他,讓我們的王獲得勝利。隻有西戎鐵蹄到了天啟,我族才能重見光明。”

  “這麽大把年紀還這麽中二。”

  田曼嚴肅的看了老者一眼,對田振溫和道,“巫族需要的,本領主也能給。

  你能讓巫族證明他們的忠誠,族群你來管,本領主概不過問。”

  田振眼睛一亮,

  “保護條約。”

  田曼一眯眼,眼皮跳了下:什麽都記不住,關鍵的東西一點都沒錯過。

  “知道了,我會製定的,但那是在考察完畢之後。”

  “一言為定。”

  老者甚是生氣,“老夫反對。”田振對老者解釋起來。

  青鬼收集起嚇破膽子的少年們,回城卻犯了難,人力物力不夠,橋遲遲未修繕,冰塊又過早融化。

  上遊五十裏處有橋,但那是雲瑤軍把守的地方。

  首領,樊壽。

  不知道他為什麽還能好好當將領,但怎麽看,他都會報複。

  帶著一幫少年過去,送人頭挺積極。

  河水冰涼澎湃,田曼看向上遊,“走一天因該能到吧。”

  青鬼打了一個噴嚏,身上以換上布衣,身後牽著一長串束手俘虜,非常熟練的手法。

  田曼什麽也不問,隊伍收拾好,便往上遊走。

  老者不願意往前走,田振對他沒有基本的尊重,老者稍微走慢一點,他就拿刀架在老者肩上。

  田曼累感不愛,接受這邊‘強者為尊,贏家通吃,人命草芥’的荒蠻三觀,會回不去原來的世界。

  心理醫生真是偉大的職業,不知道那點存款夠不夠,心理陰影麵積相當大的一塊了。

  隊伍裏一多半倒下,說什麽都不再走一步的時候,遠遠的能看見橋。

  橋兩邊兵馬對峙,橋上有人,兩人的站位置將拱橋分三截分。

  田曼帶著的隊伍被發現,跑又跑遠,天黑了山上還有豺狼虎豹遊走荒野,被軍隊抓住,兩害相較取其輕。

  說明身份,非但沒有被斬首,還見到了謝京江。

  在對麵。

  原來是被樊壽抓住了,終究要因為左巍的死而死麽,真是草率啊。

  田曼腳步緩和,心裏戲就多,戲一多,就不敢往前走。

  為了保持最後的尊嚴,她個俘虜走的比人士兵都積極,幾步上了橋,離樊壽有幾步,停下腳步。

  “樊將軍,好久不見,緣分啊。你們聊啥呢?有我能幫忙的地方隻管說,你救我好幾次,委托給你打八折。”

  免單是不能免單的,那麽多傭兵都是要吃飯的,還有一個不稱國的國家,正是百廢待興的階段。

  這麽窮,感覺命不如錢重要呢。

  那就沒有麵子可言。

  樊壽她當俘虜也如此怡然自得,更加覺著這個競爭留不得。

  眼神非常的凶。

  田曼別開眼,揮手招呼對麵的謝京江,“師傅,晚上好。”

  謝京江瞪了她一眼。

  田曼欲哭無淚,跟招財貓一樣擺手:我容易麽我,你們都凶我,看我軍隊不在身邊,欺負人。

  人倒黴時,喝水都塞牙縫。

  樊壽沒有要求謝京江歸順雲瑤,而是幸苦勸說謝京江留下,在田曼看來完全沒必要的事情。

  想留下謝京江,先用武力呀。

  他們不會聊一天了吧,磨嘰的要命啊。田曼往橋邊靠了一點,文明觀。。。兩個男人談感情。

  樊壽不甚喜田曼看他的眼神,但也不好說什麽,

  朝著謝京江道,

  “你要找的人,就在我這。跟我回去,你說要走的事,我既往不咎。”

  謝京江眼裏滿是恨鐵不成鋼,看的田曼覺得很抱歉。

  她也不想當大禮包。

  謝京江氣過了田曼,看著樊壽道,“你最多將才,留我無用。樊家以無往昔侯府榮光,聖龍不憐,國家敗亡,子嗣奔命。

  再說,你血統不正,野心過而自隕其命。

  侯爺為你取得的名字,可是想讓你活。你難道要辜負侯爺的臨終囑托麽?”

  樊壽聽的一臉鐵青,田曼揣手看著,又遇上謝京江嚴厲的眼神。

  田曼覺得,這個師傅,似乎對自己寄托了什麽厚望。

  讓人覺得肩膀很沉。

  還很涼。

  “小心!”

  田曼聽到這一聲時,扭頭看到活人傀的圓腦袋,深紫色的口腔,彈出蛇一樣的針孔尖牙。

  它餓了好幾天,秋君的活人傀。

  原來是喝人血的呀。

  田曼下意識拿手臂擋,謝京江一箭刺進活人傀嘴裏,嘴裏念了什麽咒語,田曼肩上一鬆,活人傀儡渾身冒著火焰掉下橋。

  聽著橋下那聲響,田曼不曾轉身去看,以憂鬱的角度看著天空,輕聲道,

  “師傅,這太危險了,我想回家。”

  “想想就行了,樊壽知道你的身份,接下來看你怎麽說。”謝京江冷血說道。

  田曼悲愴的看了眼謝京江,畢竟是表麵師徒,沒有感情也正常。

  看在謝京江眼裏,意味別樣。他懷疑有人與田曼說了法陣的事情,要是讓她知道來這裏的原因,後果不堪設想。

  樊壽聽到話語,沒有出言嘲諷,按照他對田曼的了解,他說不過她。

  田曼看樊壽不說話,隻好先開口。

  開口就是營銷那套話,

  “樊將軍,漠城沃野千裏、城高糧足,急需軍團加入鞏固成果,此刻加入優待很多,來否?”

  “你沒聽懂謝京江的話。”樊壽有點猶豫。

  領主說話管用,但她要心不誠,騙人進城殺,也隻能怪自己輕信。

  田曼用最溫暖的笑,說最悲傷的話,

  “我當然聽懂了,你是赤龍國貴族樊家後人,母親跟皇後是姐妹。師傅說的很明白,但我不覺得與你之間有競爭關係。

  我意非皇位,天下太平,榮譽不必加與己身。

  說那麽多虛的沒用,你加入漠城,待遇與傭兵同,另加免死金牌和三道可以直接見我的鶴符。

  這下可安心了?”

  “見過領主大人。”樊壽沒有猶豫,直接稱臣了。

  沒有哪個能打的將領,不做當皇帝的夢,但養活千萬將士的壓力,能扛過去的也就那麽幾個底子雄厚的。

  樊壽,顯然是沒有這個資本。

  “樊將軍免禮。”

  田曼都要凍感冒了,既然以收這支兵,自然先去烤火吃飯。

  什麽都別想了,麵對這個魔幻的世界,吃飽喝足休息好,比什麽都強。

  轉身而去,沒看見謝京江軟化的眼神,充滿了欣慰。

  次日,十三軍林立於城外,還有青鬼手下鬼殺軍,兩撥人很不對付。

  軍規立著,再怎樣手裏也該有點分寸。

  田曼當沒看見,邀請阿姐一起看地圖,製定作戰方針,順便將樊壽介紹認識,

  “阿姐,來的正好。

  這是新加入的將軍樊壽,熟悉西北戰場格局,有他加入,我們是無敵的。”

  才不立fiag呢,說很快,萬一拖很久呢。

  趕趟去削掉白影閣這個肉中刺,然後帶上兩三個蠱師去百裏家踢館,把剩下三份卷軸炸出來。

  百姓什麽的,都是堅強的人,換誰領導都一樣。

  當初因為悲憫,劃立漠城,耽擱了行程。

  如今因為自悲前路,難以承受重責,想要盡快逃避。

  真是個渣渣呀。

  自嘲一番,田曼確實覺得痛苦,強行承擔顯然不是好選擇,那麽,合適時,便放手,求個解脫。

  阿姐看了眼青鬼,沒說什麽,與田曼研究起地圖。

  謝京江和樊壽之所以在此,是因為與敗退雷州的右賢王幹仗。兩個總比一個強。

  外敵跑了,他們兩個也就決裂了。

  “逼急了不好,兩敗俱傷讓雲瑤撿便宜。”

  田曼的意思是勸降,但對人生使命唯搶劫爾的西戎人,行不通。

  他們能用搶的,肯定不會事先說一聲。

  野性難訓的刁民,偏偏那麽能打、那麽能跑。

  非得先打趴下,以樹立身為父親的權力,才能好好管教。

  青鬼掉河裏,然後走那麽久的路,一點事情都沒有,這會兒精神無比的說他的計劃。

  無一例外全是趁對方敗退,重裝殺過去,區別在於,讓樊壽去活著阿姐去打側翼。

  他想主攻。

  田曼笑而不語。

  青鬼立即氣弱了下來,“孩兒記得爹的教誨,但我這也是為了帶一支勁旅出來。。”

  再多的解釋,改變不了他搶功,抗令,無法無天的本性。

  現在還想冒進。

  如他所願,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