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章 被請去喝茶了
作者:
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3509
田曼在道觀門口等著,心裏很不安寧: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按理來說,人多的地方不應該的。
一個童子打扮的人擠出人堆,看了她一眼小步過來,抱拳,“田道長?”
“我是,你是誰啊?”
打量了一眼,對方很正常的一個人。
那人聞言神色更是恭敬,“方才在街上想來問過,但是你們跑太快了。我家先生有請。”
“你們家先生是誰啊?”
對方回看了一眼人群,“是田道長在青州的舊識,知有人欲對道長不利特來相助。”
田曼緩慢的歪頭看他,神色頗為複雜。
她已經不是那種隨便跟人走的小姑娘了,這種騙術。。。
“道長可以不信,但此次對手是白影閣的刺客,來的人不少。”
“你別說了,人多眼雜。頭前帶路。”
白影閣的還是要重視一下的,那種砍死了還能複活,背後的人還很想那她的心髒做藥引子。萬一來的人是白楓那種型號,三百多個人還不夠他們磨牙的。
沒走很遠,到了一家青樓。
上了樓,被領到一個雅間。
田曼看了眼坐具,乖乖的跪坐下,感覺房間都變大了。
背對她的一個老頭在彈五弦琴,側麵是一個怨氣很重的中年男人。
“大叔,你好啊。”田曼很久沒看到這種即將要犯殺業的臉了,她怎麽就這麽遭人恨呢。
中年男人兩隻拳頭砸在桌麵上,青筋凸現。
“誰是你大叔!沒想到商會竟然會落到你這種人手裏,借著青州商會還淨用些卑鄙下、三爛的手段!這回你滿意了吧!”
嫌棄和怒火刻滿了他臉上的每一條皺紋,整個人燃燒著熊熊怒火。
“新的淘汰舊的,大叔你輸不起也不用哭啊。”
中年男人眼眶濕紅,跟死了親爹一樣。
看到‘始作俑者’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中年男人再也忍不住,騰的起身抓住了腰間懸掛的佩劍,拔出來半寸青光。
田曼仰臉看著他,端著茶杯的手靜止在原地。
四目相接,靜寂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握著劍柄的手鬆開了,悠揚的琴聲又傳入耳中,杯中的茶葉開始打旋。
男子收起劍,坐回開始的樣子,隻是這次他將劍擱置在了身側的花紋地毯上。
琴聲依舊,坐在矮桌前的兩人卻能相安飲茶。
香爐青煙嫋嫋,畫麵頗有意境。田曼心裏慌的一批。
如不是此人及時收手,她這會兒已經涼了。裏邊那個老頭裝什麽大尾巴狼,倒是轉過來看一眼啊!
出來靖王府就沒把佩劍帶在身上,差點死於非命。
“大叔啊,你能跟我明白說不。緣何如此啊?”
男子恨意的眼光不加修飾,“趙大人是我大伯,廣源商會副會長是我爹,他已經沒了。”
“不應該啊,他看起來身體很好,再活個二十年也沒問題。到底怎麽回事啊?”
田曼語氣緩和,對方看起來還是不要激怒比較好。
對方一聽半響沒理她。
“那個,趙大人想把廣源商會的強盛一直保持下去,即便交給外姓人也如此。你做為跟他血緣如此親近的人想必也是知道的。”
看樣子此人知道的比她說的更多,不然也不會安然再此說話。
田曼噓了口氣,“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沒什麽根基,對於廣源商會內部幾乎一竅不通。為了不接受就關門,隻能仰仗駱三爺,讓駱三爺參與也不光是因為便宜、好用的新料子。
而是,趙大人信任駱三爺。”
“田道長在青州難道不知道趙、駱兩家有仇麽?駱三爺雖出了家門,但他身上還流著駱家的血,是駱家的人他就不可能放過趙家。”
怎麽能不知道,都把自家牆壁染滿後現代潑墨藝術了。
“不說世仇,隻是青州商會就沒有不蠶食如今這般樣子的廣源商會,我這個會長也不過是個擺設。”田曼拖長了語氣。
“你倒是看的明白。當初你就不該接下這邀請,我爹他也不會這般匆匆離世。”
田曼眼珠子無力的掉到眼眶上:什麽跟什麽,看再離世之人的麵子不跟你瞎掰扯。
“所以趙家還很有希望從新來過,我願意給這個機會,為了我以後不被請下會長之位,你看怎麽樣?”
男子聞言麵色古怪,混雜著難以置信和喜悅又不能喜悅的表情。
“是說的當真?”
“自然。不過我身為會長醜話說在前頭,商會內部我說了算,敢略過我後果自負。”
兩人眼神交鋒了一陣子,男子先岔了氣,“可以。”看你也不是在一個地方能坐住的人,走人之後聽誰的還不一定呢。
田曼觀察了他一下,結合收集來的信息和李家給的資料,眼前這個人人品是過關的,但以後也有自立的可能。
“廣源商會內部需要整頓,但是我沒那個時間陪著商會重新成長起來。你的心情收拾好了就上任副會長吧,方向和業務我們在這幾天商量一下。
以趙公子的手段整頓商會內部之人小菜一碟。等廣源商會再度匹敵青州商會之時,你就是會長。”
男子一怔,“你想要什麽?”
“。。。一路上好多百姓在乞討呢,很影響市容。”田曼轉著茶杯。
想要什麽很明確啊:天下太平,然後可以輕輕鬆鬆的活著。沒有人會忽然找來叫她起義、沒有動不動的生命危險。
如果可以,她想要遊曆天下看看青山綠水,也想要治病救人。
可是這一切因為戰爭都要停止。
“趙某以茶代酒,敬田道長一杯。”男子有些動容,不知想到了些什麽才如此。
田曼喝了一口,“你爹他那事,我不知道的。”
男子放下茶杯使勁捏了一下,鬆開了手。
“駱三爺送的信,趙某本就不十分相信。隻怪當時沒在父親身邊,不然此悲劇怎會出現。”
田曼無語:不信你個鬼,方才差點出人命。
“節哀。”
琴聲收尾,老者起身來到了桌前,“兩位可談妥了?”
男子起身彎腰抱拳,“多謝文伯指點。我有事在身先行一步。”又說了些暖和話才走。
文伯坐下,田曼放下了手中把玩的茶杯。
“老人家也找我有事?”
“朱雀堂主別來無恙。”
“老人家,你這話怎麽說呀?”田曼扯出一個微笑。因為那個身份,她卷進去青石會內部的秘密已經很苦惱了,還被老狐狸看中,騎虎難下。
這對家老頭保不定就是想幹掉其他堂主,一家獨大自己當會長的人呐。
“此間隻有你我二人。”文伯慢悠悠的做起茶藝。
“青州離此地少說也有五百裏地,何事需要勞煩老人家前來此處?”田曼眼裏一絲疑惑。想到什麽但不敢肯定。
文伯抬眼看了她一眼,一臉慈祥。
田曼心裏戒備的緊。身居高位到這個年齡以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了,再把他放在熬死平級堂主上,恐怖指數陡增。
“老朽到此處為見一個人,人也見著了,也該回去了。”聽不出消息,看不破意圖。
“這樣啊,我也事也辦完了,不如一起走吧。”田曼有點好奇。
“老朽要回青州城。”
田曼點頭,“順路。”
文伯搖頭歎道,“不,你我二人要去的地方不同路。”
“你回去青州城,我去哪裏呀?”田曼看他賣關子笑了,自覺關閉了所有想象力,擔心被老家夥誤導。
“青州西南之地有一塢堡,易守難攻,乃兩國商旅必經之地,國之命脈所在。你因該去那。”
“有這好地方,閣下不需要?”田曼不覺對方會幫她。
“人老了,動一點地方就要修養數月。年輕真好啊。”
“老人家,我這個不愛繞彎子。我哥怎麽沒的,我想聽你說說你怎麽看的。”
文伯還是慢悠悠的,將起了一個特別長的故事。隻是說話顯得長,其實兩句話就能說完。
就是鄧豪惹上不該惹得人,被秘密結果了。坐上青石會堂主之後會被一些神秘得人找上,如果按著線索去查會沒命。
文伯之所以活著,跟他的性格很大關係。沒有好奇心又敬業的一個人。
“所以,你什麽都不知道咯。”文伯點頭。
田曼眨眼為難,“白死個人,他還有一家子要養。”沒惋惜一會兒,她又問,“那你跟西戎獨孤一族什麽關係?別騙我,我知道的不少的。”
“因該說是赤龍獨孤一族。”文伯笑道,跟個慈祥的老爺爺沒區別。
難道是因為對方的責權過重才被人害怕這麽?田曼不信文伯會很幹淨,但是活那麽久早該成精了,而且知道的還多。
賭一把,聽他說什麽不要輕易相信久可以了。
這麽一決定,田曼聽了一天故事。她長的很讓人放心,無辜的樣子是天下最純潔懵懂的。以此來對文伯這號人很合適。
聽了很多故事,田曼疑惑被解開又新增了許多。她隻想有個可以核對赤龍國往事的人,可再找個於文伯同等境界的太難了。
文伯看起來有八十歲,這個年紀在雲瑤已經算人仙。
赤龍國覆滅後很多信息都被封鎖、銷毀了。參與的人也被消減了很多。二十年足以讓一個國家變為塵埃。
倒是有一個人知道的比較多,謝沁。
田曼想哭,為什麽是初來乍到就像弄死她的謝沁啊,孽緣啊。
可是文伯的話,不核對一下又不行。
很輕易的被放走了,接上已有人在找她了。看到她,一群人蜂擁而上將她包圍了,不一會兒鄧平安到了。
“田道長,你去那裏了,我們找了一整天。靖王還派人出去城去找了,再找不到就要搜城了!”徐梓劈頭蓋臉一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