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捕捉烏楓
作者: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7623
  雖然蹭兄長床位不好,但總好過隔壁住了個刺客!

  知道睡連排鋪位的人呼嚕聲打的震天響,田曼粘上枕頭就睡過去了,天亮才醒。

  秋天的早晨是帶著寒氣的。

  讓人不願意那麽早起來。

  田曼睜著眼半天看著房梁,想烏楓在此地的目的。聽聞此山中有一個隱居老者,能治百病,烏楓獨自過來求醫,定是因為身上氣味影響他的刺客生涯。

  那種混合的能麻醉人的異香,田曼自己也沒十足把握能去除,要是彩雲還活著,天縱之才可惜、可惜。

  惋惜了一會兒,田曼聽著身邊呼嚕聲還在,一邊一腳踹醒兩個哥哥。

  一聽田曼說烏楓在驛站,鄧家兩兄弟對看一眼,都確認出對付眼裏想報仇的願望。

  彩雲也算跟他們一起長大,死於非命跟烏楓脫不了幹係!

  “我覺著那小子沒有動手,那晚上他跟田振在一起,回去就被彩雲放到了。”田曼盡可能客觀的說話。

  兩兄弟很難過彩雲的死亡,她卻很難共情。

  因為彩雲在她跟堂主間徘徊,選擇堂主還打算把她培養成堂主的手下。。。

  出來混,殺人者終被殺是因該有的覺悟。

  “妹子,不是哥說你,田振那小子你少跟他近乎,萬一那天他變個狼崽子,防不勝防啊。”鄧平安勸告道。

  也不是沒有道理。

  田曼默了一下,“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抓住烏楓,他身上的香味能麻醉人,趁著他實力大減精神不濟,我們抓住他問出真正殺人之人,也好為彩雲報仇。”

  那個帶走莊妍的人,如今莊妍正在恢複中。田曼已經記不得為啥要收割莊妍的性命,翻看本子有這個人的名字,現在正是好時候。

  三人商量了一會兒,關注烏楓動向的小弟也到位了。吃飯時沒多大動靜,田曼看到跟著烏楓的人不止他們一夥,便招呼鄧家兩兄弟跟遠一點。

  為了不耽誤正事,田曼遣鄧寶帶著大隊人馬照常往益州趕路,找到阿木大叔以鄧家的旗幟集結兵馬。她需要以此將李家、駱家的好馬消化掉。

  在跟李大人幾次接觸後,她越發明白生存的規則,就是要在身邊集結足夠睥睨天下的武裝力量。

  她身為一個自由人,單兵她算精英,很好的幫助左巍治理青州。但是要集結武裝力量,最快的速度不是自己去慢慢長,而是繼承遺產。

  鄴城鄧家雖沒了,但鄧公在道上臉麵還在,以鄧公現如今的狀態,田曼公開認這個爹便站在了孝道的製高點。

  阿木大叔在青州、益州兩地認識的厲害人物很多,隻要他願意幫忙,田曼短期拉扯出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甚至能得到益州權者的認可。

  田曼生怕晚了阿木大叔已經幫別人去了,催著鄧寶吃完了趕緊出發。

  她自己管著的各種證件給鄧寶裝進隨身的包裏,住驛站的官方報銷的手令、過城關可以直接放行的令牌等等。

  鄧寶開始接到這等嚴重的放權心裏還忐忑,如今隻覺得肩上擔子重,都是妹子的信任啊。揮淚帶著大隊人馬往益州而去。

  看到兄長這等衝勁,田曼覺著落下半天行程她跟鄧平安肯定追不上鄧寶一行人的,但是她沒跟鄧平安說。

  “妹子,你把這瘦猴子留下作甚?”

  餘下四人足夠跟烏楓較量一番,再多浪費。看著昨天空手而歸的小夥子,田曼笑了一下,“他說能抓到厲害的蛐蛐,我就把他留下了。”

  聞言,鄧平安看著小夥子,輕蔑的神情掛在臉上。

  小夥子一看就急了,“我昨天那是去的晚。而且我隻抓最好的,那些雜魚爛蝦我看不上。”說罷,抱著膀子向一邊抬起下巴。

  這般孤高的態度,引起了鄧平安的注意。

  一番誰也不讓誰的爭論後,兩個人打了一個賭:

  抓到各自滿意的蛐蛐打鬥一場。誰的蛐蛐打輸了,對方就把鬥敗的蛐蛐吃下去並管勝利者叫爹。

  田曼無語。

  道袍一穿,紅塵俗世與她無關。“你們兩個鬥歸鬥,誰要耽誤我逮人自覺出列。”

  上下掃了田曼這身打扮一圈,鄧平安頗為欣慰的點頭,

  “這麽穿,外頭沒人敢惦記你。道長怎麽稱呼?”說著標準的抱拳禮一敬。

  “赤麟道人。”田曼萌兮兮的回道。知陽道長給她起道號時一定沒考慮口語化,說出來怎麽都感覺在賣萌!

  一頭四肢都沒長開的幼年麒麟滾成一個團子的那種。。。

  鄧平安楞了一下,憋著笑認同,“挺好,挺好。”

  好個毛線啊。田曼眼神犀利的掃了另外同樣神色萌化的兩人一眼,“叫道長,要加號用麒麟替。”

  人都道“是。”田曼很清楚,威武霸氣的形象完蛋了:

  祈雨祭上的仇知陽道長記得清清楚楚。

  說歸說,鬧歸鬧。

  四個人看情況製定出了捕捉烏楓的二三計劃。

  熟悉附近路況的人帶著田曼一小隊人趕在了前麵。

  他們在山上,由上往下看的見山間道路上的情況。灰白鬃毛的棗紅馬轉了馬頭,麵向著烏楓後方的跟隨者。

  雙方都說了些什麽,一言不合就開打,烏楓顯得力不從心,鬥了半響勝利時身上以受傷頗重,策馬而去。

  時至中午,鄧平安兩個跑的無影無蹤。林間各種蟲鳴聲不斷,似要在冬天來臨前絕唱。

  “這兩個人真是夠了,你說這山裏不會把人給跟丟了吧?”田曼原地看完後沒動地方,坐下來打開水囊喝水。

  不多時路上便有人馬來,那些打散的回來罵罵咧咧的收拾殘局。

  一路上有些零散的田地,兩個比賽似的到處找蛐蛐。時至傍晚才順著沿著記號與田曼會合。

  默念心經,田曼才沒有罵他們。這樣散碎的執行任務,對方還是白影閣的刺客,卒,卒,卒。。。

  她也不想說壞話,便路背經文,可以預見在益州少不了見師兄弟。但是背誦環境特別差,她常常斷思路。

  “我這蛐蛐個大凶猛,你看你那啥玩意啊。”鄧平安嘲諷道。

  小夥子也不甘示弱,“你這個打一會兒沒勁了,我這個才是常勝將軍。”

  兩個人爭論不休,野地裏也沒有讓他們鬥蛐蛐的地方。

  鄧平安仰頭查看了周圍環境,鎖定一個方向,“那邊是不是那個賣姑子小子住的地方?”

  領路的人連忙點頭,“他家老爺子好這個,去他家也好讓蛐蛐休息一番,明早長精神了再鬥。”

  聽到這個建議,鄧平安叫了聲好,開開心心的到了人家門口。

  月亮勻去了半邊輪廓,顯得不是那麽圓。借著這點亮,可以看見院子裏堆起的竹材,門前還有人在編蛐蛐籠子。

  狗吠聲在山裏響起,空曠無邊。

  “山娃,是叔欸。”

  院子裏摸起身邊柴刀的人,一跛一跛的走到了門口,“叔?”

  門被打開了,人也給領進去了,拴在院子裏的狗凶猛的大叫著,看樣子沒一會兒功夫不會停下。

  叔侄兩個說了一陣,安排了住宿後又去說了一陣。

  院子裏的香味令人不安。烏楓也在這個院子裏,而且方才的聲響他一定醒著。

  “山娃是吧,你咋一個人住這麽遠呢?”鄧平安看田曼又來蹭床位,抖擻了精神出去跟山娃聊天。

  小夥子也不敢跟田曼呆在一個地方,捧著籠子出去說要給蛐蛐喂點水。

  田曼十分鬱悶:跟老娘要把你們怎麽滴似的。

  簡陋的木頭房子一點也不隔音,門口聊什麽裏邊聽的清清楚楚。

  山娃說著一口地道的方言,大意是他跟他爺爺一塊住。鄧平安再問便陷入一陣沉默。

  他的爺爺是附近有名的大夫,給人治病陷入一場紛爭裏才來這山上躲避。

  “爺爺已經。。。”

  “去山裏采藥了。山娃他爺醫術不是最強的,研究香料那可是一絕。

  聽聞這山上有一種草藥能驅除百種味道,老爺子便一直想找來來著。”

  被截了話頭的山娃眼神一閃過一絲迷茫。

  “真的假的,西域有一種香,用了身上好幾個月都不會散味,那也能祛除?”鄧平安不信這個邪。

  人說的跟真的似的,兩人一聊就聊到了大半夜。

  小夥子在一邊打起哈欠,秋涼凍得他打哆嗦,小聲問一邊的沉默編竹籠的山娃,“你這還有房間麽?”

  瞥了眼屋子半敞開的門,山娃搖頭,“這就我跟爺爺住,房間都讓出來了,不去隻能睡外邊,現在秋涼寒氣重也不適合。”

  看對方一臉悲愴,山娃有些不忍,接著說,“那邊來了個求醫問藥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允許你們一起住一晚。”

  小夥子看著那扇拚接簡陋的木門,困意消去了一半。

  “山娃,去把火塘點上。咋們幾個圍著火塘取暖過個晚上不打緊。”

  領路大叔取來米酒,給鄧平安兩人倒上。

  “這酒自家釀的,山上官府的人管不著,隻管放心大膽喝。”說著先喝了一大口。

  “好酒量。”鄧平安笑道,一口悶了碗裏的酒。

  小夥子捧著碗不敢多喝,他可寶貝著他那些蛐蛐呢,一隻頂一頭牛。偷偷賣掉一兩隻在鄉下置份田地,美滋滋過自個的小日子。

  想的眉開眼笑的,嘬了口酒便怎麽勸都不喝了,縮在火塘就睡。

  “這出息。”鄧平安不管他,跟領路的人邊喝邊聊,直到酒喝幹淨了,也把人喝趴下了,他才倒在火塘邊上。

  頭一側,目光沿著張開的手看到了半開著的門,屋子裏田曼已經睡了,他關上門回到火塘邊坐下。

  小夥子不知道在做什麽夢,一會一個詭異的笑聲,領路的人翻了個身打起了呼嚕。

  烏楓背靠著木牆,眼睛盯著門口,握著長劍橫在身前。

  午後來到此處尋醫,卻聽聞醫者以逝,山娃給他包紮了傷口,他便給了錢財留宿。自打知道身上異香招惹野獸後,他便學著沿路住宿。

  “明明人已經死了,怎麽又活了。”烏楓想不通,但他此行的目的便是找祛除異香的辦法,既然有那種草藥不可放過。

  天放亮時,幾人圍著火塘吃飯,山娃已經找不見昨夜的客人。

  “此行能找到你爺爺麽?”田曼昨晚擔心了一會兒便沒心沒肺的睡著了,她也確定了烏楓身上的香聞久了會有麻醉的效果。

  聽他們聊天,田曼間接知道了接下來要進山找老爺子。無論烏楓在那裏藏著,必定會尾隨。

  但是進山時間太長,田曼不會因為找個為數的人耽誤籌備兵馬的重任。

  現心裏已經在打退堂鼓了,卻還是笑嘻嘻的逗小孩。

  山娃臉埋進了碗裏,耳尖上都是紅的。

  “有點浪費時間,我們吃了飯下山去吧。”鄧平安擔心在山裏走個沒完,蛐蛐都死了還怎麽出去顯擺。

  “對對對,過不了些日子這風氣就過去了,要趁早。”小夥子聽到要進山都急死了,連忙附和鄧平安下山的做法。

  鄧平安滿意的看了他一眼,看著田曼問意思。

  田曼掃了一眼火塘邊的人,人都看著她決定接下來是進是退。

  “言師采藥去,雲深不知處。滿山找人太費時間了,我們買點土特產再走吧。”

  手搭在山娃肩頭,少年身體一哆嗦,僵硬的很。

  “不費時間,山娃他爺早看到那塊地方了,讓山娃帶咋們去,很快能找著。”領路的人拍著胸脯保證。

  三人互相看看。現在刺客尾巴已經跟上了,不除去這點擔心,對方接下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來,總不能一直防著吧。

  有沒有藥是其次,得把烏楓抓到才行。

  “我們隻有一天時間,今天晚上得下山去。”田曼商量道,領路的人猶豫了一下點頭道,

  “那現在就趕緊吃,吃完了好讓山娃帶咋們過去。”

  田曼還想說些什麽,一想到藥材繁雜多種,她也有點好奇那種神奇的藥。

  一行人很快準備好後,行走在森林裏,腳踩著厚厚的枯黃的落葉。

  “頭兒,咋們能不找藥麽,找個地方埋伏,把後頭那個人抓住就得了。”小夥子實在受不了被盯著背後得緊張,靠近田曼小聲提議。

  “抱歉啊,我是醫者,很好奇那會是怎樣得藥材。”田曼一臉愛莫能助。

  “你還是大夫?那為什麽不給山娃看看啊,他好了我們也能走快點。”小夥子向著前邊大跑幾步,拍住山娃說話。

  一行人就停了下來。

  田曼無語透了,是大夫就要遇見個人就看病啊,扶額望蒼天。

  “道長,你會治這腿傷?”山娃縮在領路人後頭不願意出來。

  鄧平安過去抓著他的胳膊,跟拎小雞仔似的,“來,妹子,給他弄好。慢騰騰的在前頭晃煩死了。”

  這些人有毛病,治好也要靜養啊,她又不能立即讓他健步如飛日行千裏。田曼嘴角一抽,道理她說不明白。

  田曼看著山娃被按坐在石頭上,過去蹲身抬眼冷漠道,“小子,把腳伸出來。”

  “我不,我們趕緊走吧,再晚中午都不能到的了。”山娃掙紮著要起來,奈何一邊一個壯漢左右為難,可憐兮兮的求,人也不為所動。

  “過一下下就好了,男子漢大丈夫的治個病磨磨唧唧的,你也不嫌丟人。”

  小夥子罵罵咧咧的將山娃的腿掰直,“頭兒,手勁沒有跟我說怎麽做也成。”他話還沒說完,山娃一聲慘叫驚得林間一陣呼啦啦地飛鳥。

  “早點正骨就不會疼,你這太長時間了。”田曼將趕山棍用刀砍成四截,給他固定住了位置。其實已經好了,疼個個把小時筋脈順了就沒事。

  做出這副傷勢很嚴重地樣子,隻想要他們不要磨時間。

  “妹子,厲害啊。”鄧平安笑的很花開了似的。一巴掌拍在山娃地背上,“能起來就趕緊帶路!”

  山娃眼角掛著淚,走路似乎更加坡了,而且比方才沒治還要慢。走了一會兒人一隊人有停下了。背後吹來地風帶來一絲香氣。

  “這樣不行啊,再走下去我都沒勁了,帶我們去最近的草廬。”鄧平安沒好氣的白了小夥子一眼,跟領路的人商量起待會怎麽給後麵的人下個套。

  小夥子不敢跟鄧平安說話,狠狠瞪了一眼山娃。

  鄧平安跟領路的人敲定方法後,一人一隻手提著山娃往一個地方趕路。

  急速的趕了一陣路後,到了一間破敗的草廬前。

  “妹子,看你的了。”鄧平安做作的捂著肚子大呼吃壞了肚子,紮進了茂密的山蘆葦後。

  領路的人從草廬裏拿出一個長匣子,

  “聽聞此物能治百病,用在我這侄兒身上吧。”

  田曼拿過匣子打開一看,解下錢袋遞出,“我買了。”她才不要買一根爛草呢,因為懶得演所以背對著烏楓。

  “不不不,請道長救救我這侄兒。”

  推搡了一下,小夥子也來勸領路的人把藥材賣了。烏楓那邊沒有一點動靜。都以為烏楓不上當時,草叢動了一下。

  霎那間,一聲劍鳴由遠極近!

  田曼狠了狠心將錢袋扔了,拔出劍跟烏楓打了幾回合。

  最考驗她的演技就是放棄錢袋,抱著一個裝爛草的匣子還要死命保護!!!

  “烏楓,你怎麽在這裏?”田曼打了幾下拉開了距離,然而烏楓不想說話。

  一個田曼他幾招都拿不下,鄧平安回來他還能帶著草藥離開?!

  攻勢越發淩厲。

  田曼看他發了狠,將匣子仍給了手腳相對利落的小夥子,小夥子接到匣子見烏楓看了他一眼,嚇匣子立即脫手,掉在了地上。

  匣子一開,沒什麽稀世之寶,隻有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得狗尾巴草。

  “又來一個奪草藥得,我就是把草藥毀了也不給你們!”領路人一吼悲憤非常,扭身就跑進了樹林裏。

  烏楓立即追了過去!

  “鄧平安,你死那裏去了?!”田曼看到蘆葦裏跑出一隻野兔,過去找再看不到人,整個人有點懵。

  “山娃,這附近有抓野獸得陷阱機關麽?”要是在這就丟了一個哥哥,那也太那個了吧。方才一直聽著,他們的商量止在此由她和鄧平安抓烏楓。

  如今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正在被刺客追!

  山娃臉色慘白,“。。。沒有陷阱,有毒花可致人昏迷。”

  “你叔帶烏楓去毒花那邊?”田曼不想在生命沒保障的情況去救人,去也是先找到鄧平安。

  別人的叔叔,和自己的哥哥,當然選後者。

  “嗯,我們去找鄧大哥吧。”山娃哆嗦著點頭,兩隻眼探究的看了田曼一眼。

  看他還不起來,小夥子沒了耐心,“你倒是起來啊,我們快去找人,萬一掉進陷阱那可不得了啊。”

  “我的腿。”山娃眼裏噙著淚,生怕動作大了會留下終身殘疾。

  “你的腿我已經治好了,能蹦能跳。我讓你痛隻是想快點抓到人。我道歉,但是我哥要出問題,我一個人可救不了你叔。那個可是個殺手。”

  “什麽?”

  山娃嚇得立即跳了起來,小夥子瞪大眼睛看著田曼,田曼開始說的可沒有這麽危險啊!

  “我也沒撒謊啊,趕緊帶我去找找鄧平安。”

  田曼不以為然:說了實話這些人早不知道跑那裏去了,還能在這。

  “跟我走。”山娃試了腿腳確實能跑,立即飛也似的往一個方向去。

  田曼是在山裏跑過的跟的上,小夥子有點嗆,勉勉強強沒被落下。

  不多時到了一處開著花的藥田。

  暗暗的顏色,一看就不是正經花。

  “不會跑這麽遠吧。他來幹嘛啊?”田曼謹慎的停住腳。

  小夥子急的不得了,他現在隻想找到人趕緊下山,跟在殺手後麵跑什麽啊,命重要!

  “頭兒,我們趕緊跟著小兄弟去救人吧。”

  說完,他就跟在山娃屁股後頭進去了藥田。

  一路蜿蜒的向上,遠處似乎有一戶人家。

  田曼不想進去,看看身後一堵樹木做的牆,那還看得清來路。

  “要老命了。”

  田曼原地徘徊了兩圈,蹲身研究起花來。放眼望去都是一色紫紅紫紅的花,鉻黃色的煙塵飄在空氣裏經久不散。

  她在一些孤本裏見過記載很像這種花的內容,曬在陽光裏的這些粉塵,吸入肺裏會引起過敏重則死亡。

  忙退回樹林裏,反正她不敢往前送命去。

  孤孤單單、乖乖巧巧的坐在橫倒的枯樹上,一朵菊花捏在手裏,“去救、不去救、去救、不去救。。。”

  救人也要考慮自身安全啊,她看起來比較值錢,怎麽能去救加起來都沒她值錢的人,虧本。不去救心裏又過意不去,那可是人命啊。

  “欸。”

  “誰?”

  耳邊響起人聲,田曼條件反射扭過頭,卻沒看到人。手撐著身子轉到後麵,近的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田曼眼裏光芒危險了一秒。

  看到鄧平安額角的血漬她下冷靜下來。

  “你跑到那裏去了,傷又怎麽回事?”

  鄧平安臉上一窘,直起身指背揉著鼻子,“掉陷阱裏去了,還好隻是個坑,方才醒過來你們就不見了。”

  接過鄧平安送來的她的錢袋,田曼都不清楚是感動哥哥沒死還是錢財失而複得。

  “老子跟他合作那麽多回,竟敢坑老子。”田曼氣的很,要不是信任領路的那個人,她知道烏楓在這也不會上山。

  這老小子還差點殺了她哥,現在那小夥子還生死未卜的。

  “那小夥子那去了,山娃呢,烏楓怎麽樣了?”鄧平安一堆問號,他也恨領路人給他下套,還好那是個抓熊的陷進,挖好了低下沒上竹刺,不然今兒個就栽了。

  “我給你療傷,天黑進藥田裏去。”小夥子不一定還活著,但烏楓一定被引進去了。這種藥田造價極高,一個世家大族也未必能有兩個。

  能套住烏楓的、離得近的也隻有藥田裏邊。

  太陽慢慢西斜,又慢慢落下去,直到夜風涼透,田曼才往藥田裏的草廬走。

  看起來很近,實則遠,足夠急跑進去的人將毒粉吸的飽飽的。

  到了木頭房子,跟那個破破爛爛的草廬有的一比,也是很久沒人住的樣子,蛛網上盤著一隻五彩的巴掌大的蜘蛛。

  踢開門,一支箭飛射而出!

  “你跑不了了,將人交出來或可留你一命!”田曼有準備的躲開了箭。

  “媽的,你小子敢陰老子怎麽不敢出來說清楚,要錢還是要命滾出來說清楚!”鄧平安就沒那麽文雅了,給田曼遞了一個眼色爬上了房。

  田曼在前麵吸引注意力,鄧平安從房子上進去了屋裏,一番打鬥聲響起,田曼也往裏邊去。

  地上散落著箭支,鄧平安騎在領路的人的腰上,一頓疾風驟雨的猛砸!

  山娃舉著鋤頭向著鄧平安的腦袋而去,田曼眼疾手快的接住,一腳踹在山娃的肚子上,兩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個小娃娃力氣這麽大田曼也沒想到,山娃打起架一點章法也沒有,一套小孩子把戲不多時就被田曼製服了,一雙腕子捆了個結實。

  另一邊鄧平安也打完了,領路的人大字型仰躺在地上,血水糊了一臉。

  田曼目光沒多做停留,走向屋子裏另外兩個躺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