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馬
作者: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2227
  田曼在山上,清楚看到山下人馬混戰:

  拇指粗的人一個個倒下,被踏碎。搖曳的旗幟不堪重負倒地。

  一身石青道袍的知陽道長風過無痕,遊走於兵荒馬亂之間宛如謫仙。

  一步殺十人,砍瓜切菜般順遂由心。

  “你躲起來!”李喜喝了一聲把出長劍,策馬衝下山去,眨眼間便於山下混戰起來。

  混戰很恐怖,一不小心便一命嗚呼。

  田曼翻身下了馬,四周望著尋找藏身的地方。

  眼角餘光留住一點異樣,扭頭看去,山下官道上一隊黑色騎兵隊伍詭異閃現。

  速度之快比如旋風。

  細看其裝備,玄甲發亮,長槍短劍齊全。

  快速前進之中隊列不散,至少也是精銳騎兵的底子。

  田曼找了一處能看清山下戰況,又不易露位置的雜草堆,將馬匹隱藏在樹後吃草。

  她看戰況的時候,也有人在暗處看著她。見她沒什麽威脅,緩緩放下弩機。

  在玄甲軍的參與下,混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呈現一邊倒的形勢。

  接下來便是死的死,俘虜的俘虜。

  見沒事了,也就是她這樣醫療該上的時候了。沒法跑,四麵八方都是斥候。

  天上的鳥都不願回巢,氛圍也淨的可怕。

  “師傅,你沒事吧。”田曼下了山便向著知陽道長去,這時候占了弱女子的便利,靠近的比較順利。

  “無礙。”知陽道長的道袍破了很多口子。

  方才田曼在山上看的清楚,人都是衝著知陽道長湧去的。

  田曼發動醫療的時候,也看清楚領兵的人:左巍竟然親自來了。

  乖乖,這個州牧要不得。群架自己上,短命分分鍾。

  那個自顧自往下衝的李喜都傷的沒法動了,整個李家軍跟敗了的公雞一樣。

  “道長。”左巍巡了一圈,下馬來到知陽道長身前。

  預知他的意向,知陽道長伸出手製止,“繼續東走。”

  “我來護送道長出青州界。”左巍說完這話,知陽道長拒絕了他,不再跟他說話。

  他的出現,比被襲擊還讓知陽道長凝眉。

  “師傅,你路上小心。”田曼隻包紮了知陽道長願意她治療的手臂,接著把藥粉瓶子雙手遞出。

  雖然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到處看看,奈何現在戰亂。保命要緊。

  “你沒下來是對的,若州牧有你半點沉穩,為師也不會如此心緒難安。”知陽道長看著左巍的眼神,盛滿了失望。

  “我要有他的資源和本事還在這混呢。”田曼心裏想著,麵上淺笑。

  她自是不會去給知陽道長添堵。

  要走的人了,順心去吧。

  “州牧自有分寸,師傅無需這般勞心傷神。”

  看著乖巧無比的田曼,知陽道長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被砍的差點散架的竹簡,

  “此物乃九天星鬥秘術,你拿著吧。”

  “好的。”田曼也不多問,一看就不是給自己的。

  而且腰間別著的白魚冷到肚子裏去了,得趕緊回城卸貨。

  整頓了一番,一隊黑甲騎兵護送著知陽道長離去。

  其餘的打掃了戰場,一串半殘的俘虜哀嚎著步行回城。

  默默的給透骨涼的白魚裹上手帕塞進香囊裏,田曼也找到了機會跟左巍說話,立即送竹簡不含糊。

  介於黑甲衛隊的氣勢太強,田曼騎馬一路落後:意在掉尾。

  “你再慢點就要跟俘虜一隊了。”李喜不知何時已在她前麵。

  “俘虜也可。”田曼點點頭,回頭看到俘虜隊伍後邊有些騎兵,想要問話的打算泡湯。

  因為鄧公被關聯到盜竊事件,進城後審問,萬一被咬很被動。

  “都是些在道上小有些名氣的人,”李喜瞥眼見田曼跟了上來,

  “聽說鄧館長以前也是道上的。”

  “嗯。”有是土匪又混道,這個爹也是沒誰了,天坑。田曼麵無表情的看著虛無沉思:

  道上有名還向著知陽道長去,加上昨夜之事很難不往壞處想。

  這個家似乎保不住了,很難。

  “鄧豪是青石會的堂主,你不會在為這點謠言傷神吧,我看駱家也沒怪罪你。”

  李喜哼著一聲顫音,騎馬牽動著傷口,額頭上都是汗。

  “沒人能動我,我知道。”田曼看他這般忍耐覺著好笑,同時也有點佩服。

  要是自己受這麽重的傷,根本不敢想。受傷什麽的愛誰誰上。

  因為怕遭受無妄之災,暫時失去自由的選著都做了,主動去剛正麵還會晚麽。

  “你這話說的。。。”太自戀了吧。看在兩家多有聯係的份上,不說那些。。。李喜扭著脖子到處看,

  “你。。那個。。李缺找鄧豪有事,你回去叫鄧豪到翠鶯樓去一趟吧。”

  “。。。你不會自己想約吧。”田曼覺著有必要直說,跟著這麽玩意心裏膈應。

  雖然有自戀嫌疑,但也比耗著強。

  被說破了,李喜臉上一陣紅,對上田曼認真的眼神一瞬間失神,不知道在辯解什麽的嘴巴很快停了下來。

  “我猜對了,”田曼別開眼,“你的秉性我也略知一二,打我哥的注意,我不同意。”

  “謝京江叫我問你的意思,就是想勸退我啊。”

  李喜冷笑一聲,“這事跟你們兩個沒關係,是我自己的事情。”

  見他較真的樣子,田曼“嗯“了一聲,“時間多久,我跟他說。”

  “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明天晚上不見不散。”

  “。。。”田曼懶得跟他爭論男女地位,又覺著因該說點什麽。

  畢竟兩家的合作關係,這個嫡子占了相當大的分量。

  正在說不說見徘徊的時候,一聲馬的嘶鳴。

  田曼注意到是自己的坐騎時,馬失前蹄的慣性以將她往外拋!

  幾乎是無意識的狀態,田曼一個翻身跳下了馬,引得一陣喝彩。

  田曼聽著確是另外的意思——嘲弄。

  起身四顧,周圍騎在高大馬匹上的黑甲兵冷冷路過,多餘眼神都沒有;

  李家的殘兵出去一些傷病外,不少都有些譏笑在臉上。看到她的目光不自然收回。

  不管他們,田曼查看馬的腿,發現馬腿腫起一塊,彎曲抬起,以不能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