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嫌隙
作者: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2438
  “你是這裏的大夫?”

  烏楓笑了下。眼裏感情混雜。

  “我叫田振,田府公子,”田振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你們稍等,大夫就來。”

  “好。”

  將莊妍讓到椅子上,烏楓瞥了眼門外。他沒看見感覺到跟蹤的人,田振碰巧看到。

  “瑾兒姑娘,你來抓藥麽?”

  “是啊。”瑾兒福身,沒敢進門來。田振隻好過去,

  “我姐現在不在家,你要等一會兒了。”

  “沒事的。蘇姑娘在府裏麽?”

  “在廚房做月餅。”

  “我去幫忙。”

  “那多不好意思。”

  向兩位重傷患者辭別,田振就帶著瑾兒去了廚房。

  “烏楓,我們該走了。”莊妍警惕的望了下門口,見再無人來打算撤。

  “他怎麽會在這?”烏楓陷入沉思。

  “你認識?”莊妍不介意知道更多。

  “不認識。”烏楓話語篤定,眼神完全相反。

  “哼,剛才那個是謝京江妹妹的丫鬟,田曼本該把謝沁的爪牙都拔了,竟然什麽都沒做。”

  “經營這麽多店鋪,她不打算與人為敵吧。”烏楓收回複雜的眼神,

  “更何況謝家本就不是好對付的。

  我們走。”

  “我才不會跟她一樣,弄這些拖累。顧及的太多,反而什麽都做不了。”莊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手臂上的傷又裂開了,彩雲的那把匕首是秘銀做的,蠢貨!

  “血流了一地,你看起來還很精神嘛。”

  “你也沒比我強到那裏去。”

  “不是我救你,你早沒了。”

  “都是田曼的錯,她要拔了謝沁的爪牙,根本沒有今天的事情!”

  “你挺適合的。”烏楓冷哼一聲。白影閣需要的人。

  雖是誇獎並不走心。莊妍冷靜下來,隻見烏楓有些落寞的表情。

  曾經的李飛不是這般有故事。

  “前輩。”

  “有人來了。”

  烏楓輕聲說完,田振端著一盤月餅來了,

  “本店新品,嚐嚐。”

  “店裏賣酒麽?”

  “藥酒倒是有些。”田振的眼神稍微一改變,烏楓立即接住了田振一拳。

  反應及時奈何傷勢太重,兩招便被田振撂倒在地,

  “你怎麽知道我出招的路子?”

  “從進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誰?!”

  烏楓懊惱於沒看出來田振的偽裝。

  “就在隔壁,你找彩雲買過酒,你忘了?”問了半天結果什麽都沒買。

  “那個女人。。。”話還沒說完,眼前便顯出一條水紅的魚尾裙。

  仰起頭,烏楓看到昨夜雨夜裏,差點被自己殺掉的女人。

  “烏楓是吧,正好是田大夫需要的人。”彩雲眼底蘊藏的情緒消散無痕。

  既然已經不是阿飛,那不必管他死活。反正也不知道是李先生,從哪裏撿來的人。

  跟白楓一個下場。彩雲無意看了眼田振。

  “小心田曼。”烏楓回頭的功夫,田振一愣神便被烏楓掙脫了去。莊妍看準時機砸碎了臭蜣包。

  嗆人的煙霧辣的人睜不開眼睛,待緩過來,俘虜以遁。

  “田振,你跟那個賊人是什麽關係?!”彩雲大喝一聲,被叫回來的大夫學徒木然看向田振。

  “我不認識他,他就在店裏看過一次藥酒。。。”任由田振解釋,彩雲一句話也不信。

  看賊一樣看他,連帶著周圍人都對他指指點點。田振一氣之下跑出了藥局。

  都怪那個爹,不回來就算了,出這種事到底躲到哪裏去了啊!

  “昨天夜裏。。”李喜扭頭張望長長的騎兵隊伍,一手扯住田曼坐騎的韁繩,出了隊伍。

  “你見過鄧館長?”田曼昏昏沉沉的腦袋瞬間清醒。

  知陽道長正在午休。

  兩人離開沒引起多大注意。

  “我守城門,遇到了鄧館長。”李喜禦馬悶著往一個方向去。

  過了一個坡又一個坡。

  田曼不屑喊叫,在她看來,李喜還沒那個膽子動她。

  “跑了就跑了吧,你要帶我到哪裏去?”田曼抱著胳膊很是不滿。

  “他叫我給鄧豪帶話,但是我找不到鄧豪。

  都到這裏了,你去看看也一樣,”李喜有些醋意的補問,

  “你跟他很親密吧?”

  沒有必要跟他解釋吧,田曼單手蓋住了嘴,

  “大概吧。鄧館長跟你說了什麽?”

  “。。。”

  李喜沒說話,不多時田曼便被帶到一座樹木稀少的山上。

  歪七扭八的竹牌,橫一掌寬,約有半人高。

  密密麻麻的插滿了一個山包。

  “這些是。。。墳?”田曼有些認不出來,這個想的不一樣。

  低眼瞧竹牌上褪色的刻字,人名二、三字。

  “亂葬崗,”李喜下馬,見田曼被鎮住的樣子冷哼一聲,

  “你給州牧出的主意,燒屍體。現在這山上隻有骨灰了。”

  “這樣子啊。”田曼放眼望去,心裏也有些悲涼,

  “看這些是要說什麽?”剛說完,田曼便瞧見不遠處有一點明亮的顏色。

  快步著過去,一根刻名竹牌下綁著一把捆紮好的黃白野花。

  “陳。。。”田曼半蹲下,臉挨近了竹牌眯縫著眼聚焦,也難看出下一個字是什麽。

  很新,被重新刻了一遍。但是,字不認識。

  回頭看見李喜站在邊緣的地方,牽著兩匹馬,離墳地遠遠的,一點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忌諱死者麽?田曼見身邊全是一根根代表死亡的竹牌,成千上萬。

  賬上統計的死去的人,一筆帶過,親眼看到了,才覺得人命脆弱。跟以前當醫生時的不太一樣。

  平和的換了一口氣,田曼蹲身下來,手指觸在冰涼的竹牌上,“對不起了。”

  一聲低語,拿出手帕裹著粗削的竹麵。

  “咻”的一聲將竹牌拔了出來。

  “那個女人,”李喜遠遠的看到一根竹牌忽然就長了起來,看著田曼的背影氣的肝疼,

  “名副其實的冷血女人。”

  鄧豪怎麽回有這樣的妹子。。。還要追麽?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這樣親密,鄧豪也是那樣的人的話,沒法要了啊。。。

  因該不是那麽冷血的人,他不是那樣的。

  正在李喜混亂的時候,田曼以將竹牌整個拔了出來。

  增加了一半高度的竹牌下麵,掛著一個香囊。

  “不是吧。”田曼喃喃自語。放到竹牌將香囊打開,倒出一塊冰一般觸感的牙形結晶,

  “陰陽魚啊,這。。。”

  將東西收好,田曼將竹牌插了回去,摸了下新鮮的刻痕,默哀了一會便出了這片墓園。

  “走吧。”田曼要過韁繩,上馬。

  “。。。”李喜一時語塞。

  策馬回去歇息的地方,遠遠的便聽到一陣陣喊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