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府。

  “袁領隊，你怎麽出來了，病好了？”

  袁領隊臉上帶著口罩，田曼隻能望見，他很還是虛的樣子。

  “田大夫。”袁領隊看見田曼連忙抱拳，“卑職身體無大礙。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敢久留病榻。”

  “袁領隊愛崗敬業，令人敬佩。”田曼抱拳道。

  “不敢。”袁領隊感覺田曼因該在誇他。

  見田曼沒有記仇，袁領隊心安定不少，說：“田大夫，州牧剛剛回來，正在府中招待都尉。”

  田曼一聽張大了眼睛，看了看周圍，悄聲問：

  “那個都尉，來幹嘛，跟州牧關係怎麽樣？”

  “州牧夫人娘家哥哥，關係不好不壞因該還可以。”袁都尉壓低聲音說：“你可別說出去，州牧大人得了夜瞎子，晚上看不見，這個都尉八成是因為這一點上位的。”

  “這樣啊。”

  袁領隊見田曼木訥的樣子，接著說：“田大夫，這事情州牧大人看的很重，你沒點表示？”

  “啊？要隨禮啊。”

  田曼心疼荷包，還沒怎麽鼓起來，這麽一泄氣後果不敢想。

  “那叫你想這個呀，再想想，往州牧大人身上想想。”

  袁領隊差點吼出來，平時這麽聰明個姑娘，關鍵時候怎麽這麽不著調。

  “州牧大人，哦，州牧大人不想放權，想自己管。”田曼看著袁領隊的眼睛，緩緩點著頭說。

  “對，然後呢？”

  “你是州牧手下的人，都尉權再大也不能撤你的職，你急啥？”

  田曼見袁領隊握緊雙拳，不禁後退了半步，那拳頭可不是鬧著玩的，最遠的一個小兵離這幾十步遠，叫救命都來不及過來。

  “田大夫，你。。。”袁領隊大口吸氣，緩了一會兒，看見田曼往後縮著身子，放輕了語氣說：“你再想想，州牧，眼睛。。”

  “眼睛。。晚上看不見？”田曼眨了眨眼。

  “對，你能做點什麽。。嗯。。”

  這人倒是對左巍忠心，隻是職權不大，惹到州牧夫人會被撤職，才做出這麽滑稽的事情。

  田曼什麽都不想做，來了個都尉幫左巍打仗，左巍不必親自帶兵上戰場，搖錢樹栽久一點對自己的荷包好。

  反正不久之後去京城，這裏還跟她有什麽關係？

  眼睛，什麽眼睛？

  “我就是個小人物，為州牧大人祈禱。”田曼十指交握，閉眼許願：希望左巍在她離開前一直眼瞎。

  袁領隊氣的發抖，瞪著眼珠子，如果可以，現在他就拍死這個女人，州牧對她這麽好，她也會醫術，故意裝傻不給州牧治，太過分了！

  “袁領隊，我先走了。”田曼沒看袁領隊，說了一聲便腳步輕巧的進去武都府。

  府裏多了很多陌生人的臉，穿鎧甲的占多數，看見田曼從正麵進來看了兩眼，便不再管。

  這女人臉上那麽大塊疤，門口的人不攔著，定是府裏人得罪了州牧夫人。

  不過，還能活著並且留在府中，都尉的妹妹嫁人後脾氣好多了，州牧大人真有本事。

  田曼看見些人鬆一口氣的樣子奇怪，看了一眼便往後院去，她住在偏院，很偏僻但是意外的幹淨。

  “田姑娘。”

  田曼皺了皺眉，蹲下看著小姑娘，問：“二妹，你怎麽在這？”

  王二妹怯生生的看了眼門外，見沒人，對田曼親切起來，說：

  “州牧夫人差人去俺家叫俺來的，叫俺給田大夫當丫鬟，俺娘就叫俺來了。”

  田曼嘴角扯了扯，州牧夫人這麽做，為示好還是示威？

  田曼知道她身邊絕不能帶個小孩，要自己命的人，明裏暗裏都不少。

  “二妹，你今天回家去。需要錢，姐姐給你安排別的事情，現在就回去。”

  田曼起身牽著王二妹的手要出門。

  王二妹拽著不願意走，說：“田大夫，俺不回去。夫人給了俺娘一貫大錢把俺買來的。”

  “你娘把你賣了？”田曼以為自己聽錯了，蹲下來問，王二妹點了點頭。

  “你們跟我說啊，怎麽也不至於賣孩子，你哥呢，他同意？”田曼忍著氣問。

  王二妹眨著大眼睛點點頭，說：“俺娘家裏聽俺娘的，俺娘說跟著田大夫享福。”

  話說著，王二妹眼裏泛起霧氣，說：

  “田大夫你不喜歡二妹也別送俺回去，俺家丟不起那人，你叫俺幹什麽都行，別送俺回去。”

  看見人哭，田曼就頭大。

  站起來不看小孩臉，叉著腰無語看房梁，這裏就算享福了，那自己以前不得比皇上過的還好。

  古代就是古代，根本的東西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