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很安靜，隻有栗子輕微的呼吸聲，伴隨著它的身體起伏。

  電腦裏出現了三個受害者的對比照：生前得模樣，死時的狀態以及解剖台上的樣子。

  幽幽的屏幕光仿若冒著一股涼氣，表達受害者死不瞑目的不甘。

  橫向對比沒有什麽發現，唐栗切換了縱向對比。

  染黃的頭發，卷發，這些Tag在之前已被標記。

  “咦？”她放大受害者的眼部。

  雖說長痣是一件很尋常不過的事，但三名被害人，無一例外地在左眼角附近有顆明顯的痣。

  染發、卷發，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但同一時間還能有這顆桃花痣，概率就小的可怕了。

  她馬上將新的發現發到群裏。

  娘舅緊跟著@莫姐，“莫蘭迪，趕快聯係教育局，讓他們把這消息告知各大院校，符合此特征的女學生，必須高度小心，尤其是大四女生，切莫和陌生人獨處。”

  唐栗撫摸著睡嗨的栗子。

  它調整了幾回睡姿，現正毫無形象，仰天大字睡著，擠得唐栗快滾下沙發了。

  “什麽仇什麽怨，要這樣對待這些女學生？”

  她反複問著自己。

  閔行-嘉定-浦東，三個地方離得太遠了，唐栗首先排除同校學生，再交友廣闊，也沒這麽能跑的，逛逛鄰校還說得過去。

  以及在校的教職員工。

  多處任教的老師不少，但是在三個大學，還處的這麽遠就很少見了。

  “到底是什麽機緣，讓她們結識了這個魔鬼？”

  校園的招聘海報突兀的出現在腦海。

  “大四，招聘”，這兩個詞匯，仿若有魔法般的接上了彼此的暗號。

  樓上傳來11點的鍾聲，但此刻的她竟一點都不困。

  她點擊費臻笙的頭像，輸了一段文字，想了想，又盡數刪了。

  “我可不能見色忘義，為了和費醫生獨處，就把自己搭檔給拋棄了，太不仗義了。”她開了個新群，邀請小周和費醫生加入。

  “我懷疑凶手可能是校招的人，明天我們三組團去學校再看看。”

  “跑了這麽多次，明天不會依舊團滅吧？”

  唐栗反手一個“啊，呸”的表情包飛過去。

  “就不能祝我們齊心協力，偷塔成功嗎？”

  隻要篩選出三所學校共同的校招公司名單，對比案發時間，就能縮小範圍。這遠比之前的大海撈針有質的飛躍。

  第二天，聯係學校負責畢業生就業的老師，三所案發大學各要到了一份校招清單。

  周毛威對比著單位名稱，笑容漸漸消失。

  “這些單位就像演唱會巡演一樣，一站都不放過，放眼望去，全是重合的，沒法剔除。”

  “笨！”

  他將清單往唐栗手中一塞。

  “你行你上。”

  唐栗信心滿滿的接過來，瞧了一眼。

  “梁慧芝、孫星芸、單美娟三個人雖然是不同的專業，但都是理工科的，而且全是偏電氣這個大範圍的。”

  小周反駁道：“可也不表明她們不會嚐試那些和專業無關的。”

  “我沒說不用查，但是按輕重緩急可以排個次序。與專業關聯度大的一般參與度會比較強。”

  交給技術組，交叉匹配後，三人得到了一份新的列表。

  唐栗將這份名單共享到了組裏的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