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厚著臉皮讓費醫生送她回來，這一天過的疲憊但充實。

  案情總算有了些眉目。

  她哼著小曲，按下開關，換了拖鞋，猛一轉身，我去！韓樂樂一臉喪的，筆筆直躺在沙發上。

  虧得唐栗心裏素質夠高，要不直接被韓樂樂嚇死了。

  “大姐！這是我家，幽靈都知道要講禮貌，你能不能來去和我打個招呼。”

  “你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你為什麽不開燈？”

  她像安了個彈簧在背後，騰得坐了起來，動作一氣嗬成，十分流暢。

  “我和朱世傑分手了，很難過。”

  “喲，那你來我這幹嗎？快回家等他挽回你。”

  她咬著下嘴唇，眼睛紅紅的，滿含憋屈與傷心：“回不去了……”

  “要樂觀的思考，你錯過了一個渣男，現在可是換來了整片森林的選擇權，我替你高興。”

  唐栗從以前就不懂韓樂樂的擇偶標準，隻能用迷一個字來形容。除了千篇一律的奇葩，她是沒看出什麽共同點。

  大學時認識一個玩樂隊的，一頭染綠的雞冠毛，天都不能好好聊，動不動來段不押韻的RAP，還硬要加幾個裝13的手勢，看的唐栗一度尷尬。

  之後的攻城獅歐巴，外表是可以，但是前後沒說上五句話，還是包含了你好、再見。隨身帶個電腦，一直在忙，完全不像韓樂樂的男朋友。唐栗一頓飯吃下來，覺得這就純粹是個拚桌的。

  還有街角咖啡店的咖啡師，希望十年後韓樂樂還能和他是朋友。

  算上朱世傑，唐栗掐指一算，也不知道她是準備湊齊十二星座呢，還是360行。要是前者，那還有實現的可能，要是後者，三生三世估計都難咯。

  “他原來不僅外麵有女人，孩子都1歲了，前兩天人家帶著孩子直接找上門，罵我小三！罵的可難聽了！我長這麽大，哪有被人這樣說過！”

  她眼裏的淚珠大滴大滴掉了下來，唐栗趕緊扯出好幾張餐巾紙給她擦擦。

  “他怎麽解釋？”

  韓樂樂咬牙切齒，把手裏的餐巾紙斯的粉粉碎。

  “解釋？事發到現在他就徹底失聯了！”

  “這麽大了還玩失蹤……話說，這兒科醫生不還是你媽給介紹的嗎？”

  她憂桑的眼神多了幾分憎恨。

  “都說坑爹，怎麽還有專坑親閨女的！”

  一說，韓樂樂哭得更凶。

  “那阿姨厲害了，這波操作666。”

  唐栗摟住她的肩，安撫著她，“行了行了，都過去了，長痛不如短痛，早點看清渣男真麵目，是一種止損，總比以後結了婚再看清的好吧。”

  手機再次震了起來。

  娘舅新換了自己年輕時的頭像，到現在她都沒適應。

  “警局的資料已經發給大家。”

  後麵一排“收到”的回複，她也隨大流回了一個。

  唐栗心思已經顧不得韓樂樂的兒女情長，現在就想打開電腦看看有什麽關於案情的更新文件。

  不過她這麽難過，也有些難開口。

  又花了些時間安慰她。

  談之前就告訴她這男人不靠譜，聽勸嗎？感情這回事，局裏人心裏清楚，就是不願意醒過來。她費再多時間，也隻是讓韓樂樂一時解解氣，寬寬心。

  是沉溺還是新生，最後還得靠她自己。

  好不容易哭累了，把韓樂樂哄上床睡覺，唐栗從櫃子裏拿了條厚毯子。

  她抱著筆記本，蓋著毯子，半躺在沙發上，栗子跳了上來，蜷縮著身體，依偎著唐栗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