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作者:
狼QY 更新:2020-12-29 02:22 字數:4483
追查那些人的事情落到了林清身上,正和她心意!
不過想到在宮門前蹭幫過自己的那個儒雅的太子殿下,林清也有幾分擔心。
前世這個時候,皇上從來沒有廢過太子,事情和自己記憶力麵變的不一樣了。
林清不知道太子會不會出事,但是不論結果如何,溫澈和安陽郡王已走,她必須認真對待背地裏下黑手的那些人。
這是一個證明自己有價值的機會。
按照那個下人所說,謝家的小公子謝雲是被鬼魂附身,所以才會殺人。
林清不信鬼魂,如若沒有鬼魂的說法,那麽那些下人就都是謝雲自己動手殺的。
但是他是那些仆人的主子,要殺他們,應該沒有必要裝神弄鬼的,他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麽?
林清決定,她要再去拜訪一下謝家人。
隻不過,這一次不是以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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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急事回京,在甘城我們不認得旁人,我便帶著我妹妹來投靠夫人,借住一段時間了。”
林清一身女子裝束,笑著和謝家夫人說著自己的來意。
“你是……寺正大人的夫人?那日我記得你妹妹並不是……”
謝夫人皺眉看著齊蝶,“並不是這個。”
那日的女子十分美豔,並且一看就是已經及笄的,不像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個小孩。
“那位是京城貴女,不方便透露身份,這個才是家妹,名字叫林蝶,我們是一母所出。”
齊蝶今日換上了和林清顏色相近的衣衫,兩人的妝容也是相似,五官都是生的端正秀麗之人,打眼看過去,還真有幾分相似。
謝夫人也就沒再說什麽,畢竟大理寺寺正的夫人要借住,她們一介商賈也不能拒絕。
林清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在謝家住了下來,飛因和葉重兩人在院中作為護衛,剩下的人則是住在謝府附近,等待指令。
剛開始或許是因為家裏有外人在,沒有任何異常,而謝夫人也一直都是和善的麵孔。
她們每日就是在謝府裏麵逛一逛,和謝夫人說一說話,說白了就是相互試探。
林清本來並不覺得這個謝夫人有什麽不對。
但是按照那個下人所說,她是知道自己兒子殺人而幫忙隱瞞的人,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又怎麽可能像外表一樣和善?
所以日子就在試探和搜尋中一天一天度過。
林清在謝家住了十日,第十天晚上,謝雲再次發病。
她和齊蝶被葉重和飛因帶著,四人直接憑空出現在院中,有外人到,謝雲下意識的一怔,很快的就掩飾了過去,繼續扮成鬼怪的樣子行事。
林清看了眼葉重,葉重直接運功上前製住謝雲,他隻是緊箍住了謝雲的雙手雙腳,並沒有控製住其它地方。
謝雲剛被擒住的時候並不死心,依舊裝模裝樣。
直到後來林清讓飛因手下綁來謝家夫婦二人,謝雲才扯掉這份偽裝,不再裝鬼弄鬼。
就在謝雲快要開口說出一切緣由的時候,他後背突然射出一隻羽箭,瞬間穿透了謝雲的心口,他喘息了幾下,就沒了聲息。
或許他本來也沒有打算說什麽,林清他死的那一刻,眼中分明是釋然。
那支箭射出的太快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飛因提氣欲追,卻發覺身子一片軟弱無力,提不起力氣。
緊接著,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天旋地轉間,他就已經倒下。
腦中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中計了。
院子裏麵倒了一片的人,所有人都昏迷在此,暗中的那個女子才走了出來。
她一臉黑色的傷痕,分明就是之前林清說的櫸樹皮印記,路過謝雲時,抬腳將這具早就死透的屍體踢到一邊,拿著一把匕首,直接衝著林清的方向就走過來。
她看的出,這個女人是這一群人的頭目。
殺了她!
自己還沒有玩夠,就被這些人攪局,人死了還有什麽意思?
女子突然勾唇笑了笑,雙眼猙獰,拿著匕首就要往林清身上刺!
“住手!”
一人從地上爬起來,冷冷的看著那個女子,“主上說,這個人要我看著。”
女子回頭,看見了那個沒有昏過去的小孩。
她並未因為對方是小孩子就放鬆警惕,她們組織裏麵,小孩子並不少見,她也是從小被培養大。
“你是誰?!為何會不中這迷藥?!”
迷藥是組織裏麵的東西,隻有組織裏的人才能避開,這小女孩是誰手下的?
齊蝶冷冷開口,“這藥就是我製的。”
女子瞳孔一瞬間放大,猛的下跪,“小神醫?”
她剛跪下又想站起,“您有什麽憑證……代表是小神醫的麽?”
齊蝶拍了拍手,房梁上閃下一人,他走道女子身邊,雙手拿著一根繩子,將人牢牢的捆起來。
“十五,你被前塵幹擾,竟差點壞了主上的事!”
十五認得這人,她不敢反抗,想到他說的話,急急的辯解,“我沒有!主上說了我可以報仇,我沒有得到主上其它的命令!”
“你可知道你要殺的這個人是誰?”
男子冷哼,“大理寺寺正,榜眼郎林清!”
“和他在一起的,是大理寺少卿溫澈和安陽郡王!”
十五這才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臉色慘敗,竟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辯解。
齊蝶擺擺手,“無需與她多言,直接帶回去受罰。”
“那接下來呢?”
男子抓起十五,“我馬上要離開這裏,京城有變,主子說不定就會用上你,你打算如何?”
齊蝶垂頭想了想,視線再落到林清身上時,雙眼突然亮了亮,“我有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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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澈和祁川歸京已有兩日。
皇上聽聞他們兩個都匆匆歸來,居然一個都不見,還趕著讓他們快點走。
溫澈去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正調查著皇上為何如此震怒鐵了心的要廢太子,沒有多餘的精力分到祁川身上,再者說,他到了京城,有郡王府的那些下人在,也不會出事。
溫澈為人臣子,有時候要顧忌許多,祁川就不用。
他從小霸道慣了,皇上下旨不讓他進宮,他也不聽,在宮門口就要往裏麵闖。
宮門口的守門士兵也不敢真攔著祁川,畢竟這位可是安陽郡王,萬一傷到了,掉腦袋的隻會是自己。
“郡王啊,您就別為難我們了,皇上說了不讓郡王進宮,咱們就不能讓你進啊!”
祁川眼睛一瞪,“你們敢攔我?皇叔隻是一時氣話,你們什麽時候見過皇叔攔著我不讓進宮了?快點給本郡王閃開!”
之前都是攔著自己不讓出宮好麽?
要不是那裏的洞被堵上了,祁川才不來這宮門口平白受氣!
見士兵們不讓開,祁川幹脆直直的往前麵走,眼看著胸脯就要頂長槍上了,士兵們害怕,還是收了回去。
於是祁川就更加放肆。
隻要被人碰到,他必定要大喊大叫嚷嚷著疼,然後再把這個士兵的名字念叨幾遍,說就是他打了自己,自己才疼。
憑一己之力,將宮門口的士兵弄焦頭爛額百口莫辯,一個個漲紅著臉險些被祁川給氣過去,最後又節節敗退,隻能讓祁川沒臉沒皮郡王的一點尊榮體麵都沒有的賴了進去。
他就憑借著這個招數,再加上燕國第一俊俏的臉,成功的到了皇帝殿外。
端著小太監遞過來的茶,灌下去一口,坐在小杌子上,放聲大喊。
“皇叔啊——皇叔啊——”
“皇叔也不見一見在外麵被人欺負的侄子啊——”
“果然!這天下還是父親最疼兒子,要我說,我就該去找父王——!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不疼啊——”
“什麽恩寵啊!都是假的,哪個聖寵在身的人,連宮門都進不來的?”
祁川在殿外一直吵嚷,聲音特別大,他喊累了就坐下,喊渴了就喝著小太監倒好的茶,待的那叫一個自在。
祁川還在那裏‘哭訴’著自己應該回封地,應該找勤王的時候,皇上突然從殿裏怒氣衝衝的走出來。
直接一卷書卷就朝著祁川扔過去,被他躲開,嘩啦一下子掉在地上。
“你再說一遍朕不夠疼你?!”
皇上氣的肝兒疼,“朕哪一個皇子可以像你一樣?啊?!祁川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再給朕說一遍?!”
敢情這些年,自己都白疼了?!
這禍害說話怎麽這麽氣人?!
皇上強忍著不出來都忍不住,專挑人逆鱗和看重之事踩,還是祁川這臭小子親口說,皇上承認,他憋不住了!
“皇叔,太子表哥不會結黨營私的!溫澈也回來了,你讓溫澈查!他查一切就都明白了!”
“一定是有人陷害太子表哥!”
祁川到了京城之後,眾多皇子裏麵就和太子表哥關係最好,他了解太子表哥是一個對皇位沒什麽**的人,他有時候甚至比自己還想擺脫身份帶來的束縛,又怎麽可能去結合官員結黨營私?!
皇帝:“……”
他就知道這臭小子激自己出來,就是為了那逆子的事情。
“這件事你不用過問,做好你的富貴郡王,莫要牽扯進來!”
換個人過來說這些,皇帝早就將那人問罪了。
然而祁川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皇帝在他心裏,就從來不是一個威嚴的形象。
他瞬間下跪,“皇叔!你怎麽這麽糊塗啊!太子表哥那裏查的東西,萬一是有心人想讓皇叔找到的呢?皇叔你又不止太子表哥這一個皇子,其它的皇子就不可能對太子表哥下黑手?”
“皇叔你不徹查,不就是中計了麽?!”
“皇位誰不想要啊!想要肯定要先把太子表哥拽下去啊!”
皇帝身邊的李盛聽見祁川的這番話,嚇得冷汗沁出眉骨一下一下的跳著,他趕緊打斷安陽郡王,“小郡王,是不是在外麵曬糊塗了?快和皇上討個賞,吃個冰碗就出宮吧!”
李盛瘋狂使眼色,祁川卻還在繼續,“皇叔!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認定的太子表哥有罪,但是我隻能說,我和太子表哥交好多年,他從來都沒有過費勁心機的非要去結交什麽人,甚至有的時候,我感覺他都不想當這個太子,不想擔這份責任!”
皇帝突然開口,“你說誰都想要朕這皇位,你要想要麽?”
祁川一愣,“我又不是皇叔兒子,再說,我才不喜歡在宮裏麵束縛著,不如在外麵自在。”
“你不想要?”
“我當然不想!”
皇帝臉色突然一沉,“你跪下!”
祁川:“?”
哈?
或許是平時皇上和祁川開過太多玩笑,也向來都是假裝生氣,祁川一時間竟被吼的一愣,沒有馬上跪下來。
“皇叔……?”
“跪下!”
李盛趕緊過去將人扶跪下,“誒呦我的小郡王,快跪下吧,沒看皇上都發怒了麽。”
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小郡王當真是沒有一點兒數。
“你剛才跟朕說,人人都想要朕的皇位,可是朕剛才問你,你又說你並不想要……”
祁川點頭,所以?
皇叔為什麽突然發火?
“欺君之罪,你可認?”
祁川:“……”
李盛:“……”
不是,這欺君之罪還能再兒戲再牽強一些麽?
祁川無奈的開口,“皇叔,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表哥他……”
“朕就問你,你是認!還是不認?!”
皇帝加重了語氣,祁川才道,“我認我認,皇叔我們繼續剛才……”
“那好。”
皇帝再一次打斷祁川的話,“傳朕口諭,安陽郡王祁川,膽大妄為,目無尊長,偏信奸逆,犯下欺君之罪,即刻起,收拾行囊滾回封底,非詔不可回京!”
祁川:“???”
“侍衛還愣著幹什麽?!把這混小子給我扔回郡王府,明日就壓著他滾回自己封底安陽待著去!”
“皇叔!”
“嘴堵上!”
“唔唔唔!唔唔!”
皇上的近身侍衛隻聽皇帝一人的話,幹脆利落的拿著布把祁川的嘴巴堵著,將人五花大綁,兩人押著祁川,一同架著他往外走。
祁川奮力的蹬腿掙紮,怎麽也掙不開,嘴裏還在,“唔唔唔唔唔唔!”的不停叫著,剛被押出大殿殿門,就看到站在門後的皇後嬸嬸,祁川趕緊折騰著想引起皇後的注意。
卻不想皇後嬸嬸看著一個方向發著呆,壓根沒看自己一眼。
祁川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