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淵海著實深呐~”

  “……最討厭你這一點了！”

  一聽他這似是而非的話，舒千落就黑了臉，怒瞪著他咬牙切齒。

  “你是在彰顯你智商高還是腦回路迥異？亦或者你是跟那些見鬼的禍害，通用一個副本？所以你啥都知道，卻啥也不說，就瞅著我們在這裏瞎幾把折騰，然後你在那兒看個笑話？”

  她那氣急敗壞的低咒，讓少年低笑出聲。

  “哎呀小落落~，瞎幾把什麽的，身為一個女孩子就有點兒太粗魯了喲~”

  “粗魯個屁！再粗魯有你欠嗎？！趕緊的！”

  抬腿狠踹他一腳的小妮子，火冒三丈的盯著他。

  “好好說！你到底又知道了啥！”

  “唔~”

  有些無奈的少年，歎了口氣。

  “不是呀，爺也隻是猜測而已，沒有得到驗證的猜測僅是——”

  “我管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舒千落揮手打斷，凶神惡煞。

  “你自個兒說說，你的猜測哪回有過錯的？”

  “嘖~”

  瞅著越來越暴躁的小妮子，夙顧白伸手點了下鼻子，輕笑。

  “行行行，爺說，爺說還不成？”

  當真無奈的少年，點了點四周那些自在暢遊的海洋生物。

  “呐，從這裏往上探，探到五萬裏還沒有浮出海麵，至於再往上有多少，眼下還未知，但是呢，單憑這些就足夠讓我們知道，這淵海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深的厲害，可，明明這麽深的海洋，為什麽，海洋生物卻如此繁多又活躍呢？這多少有點兒，唔~，迥異吧？”

  “嗯？”

  這話，讓舒千落擰了擰眉。

  “你的意思是？”

  “深海萬裏——”

  夙顧白撚起一塊珊瑚在手中把玩。

  “在外門，深海萬裏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海洋生物了，除了一些經久流轉，進化到適應深海極冷的單細胞生物外，很少有斑斕炫彩的海洋生物在那裏生存，那麽——”

  他挑了挑眉。

  “就算玄門的海洋生物因地域不同，海水中所蕩漾的能量不同，讓它們有了一定的變化，可，這樣的變化還不足矣它們肆意生存了五萬裏之下的海域，畢竟——”

  笑意深深的少年，彈了彈指尖，一抹冰寒在他的指尖上綻放，頃刻間便將那珊瑚給凍住，不僅是珊瑚，就連那些之前遊蕩在他們身側的生物也在那瞬間，唰的一下閃了個老遠，仿佛很懼怕那冰寒一樣。

  這讓舒千落眯了眯眼。

  “說起來，這海水的溫度，著實溫暖啊——”

  “可不？”

  夙顧白輕笑。

  “溫暖的可不像是萬裏之下的海域，所以，要麽是這淵海的西海本身就不同尋常，要麽——”

  “要麽，整個淵海便有問題，亦或者，這淵海到底是不是人魚記憶中的淵海，也不能夠百分百的確定——”

  舒千落接過他的話，說出自己的推測，這讓少年含笑點頭。

  “沒錯，在這些人魚的記憶裏，它們到底潛入過整個淵海多深，它們自己都沒有計算過，可，根據爺對它們記憶的剖析，以及大致的計算，可沒有像眼下這般，五萬裏，或者超五萬裏深喲~”

  “嘖！”

  這話一出，那小妮子就砸吧了下嘴，皮笑肉不笑的睨著這海域。

  “所以，咱們這是遇上‘鬼打牆了’？”

  可不就是鬼打牆？

  沒頭沒尾，沒邊沒際的，跟那個見鬼的淨海差不多！

  這念頭在舒千落腦子裏一過後，她倏然一頓，亦迅速扭頭，朝不遠處似是有些等急了的眾人看去，然後朝著源境那二位使者和元陽派三人問道：

  “你們，可有聽說過，淨海除了對玄修有因果審判外，還有沒有其它的能耐？”

  ？？

  她這冷不丁的問題，把那五人給問懵了，下意識反問。

  “什麽意思啊？”

  “意思就是說——”

  捏了捏指骨的小妮子，表情有些詭譎。

  “淨海有沒有能夠把人帶進幻境的作用？”

  這話一出，夙顧白臉上那很是玩味的笑容便愉悅了起來，哎呀呀~，他家小落落好聰敏喲~，他也就隨隨便便的說幾句而已，這小妮子就能夠機警的想到這裏，難得呀難得——

  可，相較於他的愉悅開懷，眾人卻更懵了，亦你看我，我看你，呐呐詢問對方。

  “有嗎?”

  “沒有吧？”

  “沒聽說過啊——”

  一時間，他們皆是滿頭茫然，把舒千落給瞅的，眯了眯眼。

  “沒有嗎？”

  “……應該，沒有吧？”

  源境二人搖了搖頭，遲疑道：

  “畢竟，我們都沒聽說過，乃至，之前也沒遇見過，所以，也不敢肯定，但——”

  他們撓了撓頭。

  “打從我們知道淨海的存在，以及無數修者被淨海淨化過之後，真的沒聽他們有提到過，淨海還能夠給人製造幻境的——”

  話落，他們很是不理解的朝那姑娘看去，詢問。

  “說起來，舒姑娘到底為什麽會想到這裏？”

  “覺得奇怪。”

  舒千落摸著下巴回道：

  “總感覺這海太過迥異，畢竟——”

  她眯了下眼。

  “淨海可是烏漆墨黑，並不像是有生物生存的樣子，再加上先前，那焚毀一切的架勢，很難讓我想明白，它到底是怎麽跟這海域相安無事的連接在一起，以及，井水不犯河水的？”

  ？

  這話，讓眾人愣了一愣。

  對啊——

  淨海除了對沒有因果的修者比較友好外，其它的基本上都會被湮滅的，且，也沒聽說過，亦沒見過，淨海之中有活物存在的痕跡，那麽，就衝它這‘凶殘’的架勢，怎麽就能沒有吞沒這裏的海水，反而相依為鄰，平安無事的？

  神情逐漸古怪起來的眾人，扭頭看看身後的淨海，再轉回頭瞅瞅這海洋生物很是豐富的莫名海域，心下不知怎的，都有些不大妙了。

  “哎，那個誰——”

  驀的，李狗蛋兒也不知道想到了啥，伸手戳了戳其中一位使者，讓那使者擰了擰眉朝他看去。

  “怎麽了？”

  “你，呃，沒因果的，淨海也不會傷你對吧，所以，你捧點兒淨海的水，塞進這海水裏瞅瞅？”

  ……這話，讓那位使者嘴角一抽。

  “你這是想幹什麽？”

  “當然看看它們兼容不兼容了——”

  李狗蛋兒一本正經道：

  “或許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讓它們相依為鄰，平安無事，那麽，如果把它們混合一下，看看會發生什麽事，或許這樣的話，也能讓我們發現點兒別的不是？”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