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

  “那麽，也有全妖？”

  “——是的。”

  “你們經常見麵嗎？”

  “——不經常。”

  “為什麽？你們不是同伴嗎？怎麽會不經常見麵呢？”

  “——妖是看不起半妖的，除非有必要的時候才會與半妖相見交代事宜，餘下的都不會多加理會。”

  “哦？”

  少年挑眉。

  所以，歧視這種事情不管什麽物種都存在？

  那麽相對的，隻要有物種生存的地方，就會有各樣爭端，不管是利益糾葛，還是愛恨情仇之類的——

  他伸手刮刮下巴，若有所思。

  “妖能活多少年？”

  “——百千年萬年不等，全看修為能支撐到什麽時候。”

  “那——”

  他頓了一頓，好奇的問。

  “妖會結婚嗎？”

  “——會也不會。”

  ……這是什麽破問題？

  認真做筆記的校花大人嘴角一抽，沒好氣的剜他一眼，磨了磨牙。

  “能不八卦，好好幹正事嗎？”

  “那不行，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不問清楚多不劃算？”

  夙顧白聳聳肩，有些無辜瞅著自家沒好氣的小妮子，認真問。

  “你難道不好奇？”

  ……說實在的，還真有點兒。

  她輕咳一聲，低頭瞅著自己的小本本，決定無視這個話題，並不想讓自己再染上一個惡習。

  看看她現在，在回憶回憶她曾經，簡直一個像高高在的女神，一個像隨時撒潑的女神經，真心不是一般的糟心！

  瞅著她那明明好奇的不得了，卻偏生裝矜持的小樣兒，惹的少年戲謔低笑。

  “落落呀~，表裏不一可不好~，不好~”

  “……閉嘴吧！我表裏如一的狠！”

  伸手掐了他一把的小妮子，傲嬌的揚揚下巴。

  “趕緊問，一會兒等方理事醒了就沒辦法好好問了。”

  “了解~”

  皮浪上天的少年，笑眯眯的點頭，看向那豪豬先生。

  “什麽情況下妖才會結婚？”

  ……不是說辦正事的嗎？怎麽還問八卦？

  舒千落黑了臉，氣鼓鼓著臉瞪人，卻見少年衝她擠擠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造為什麽，根據先前重重被忽悠過的痕跡來看，這狗東西有五成是在敷衍她，可是她卻該死的沒證據！

  算了。

  她伸手掐掐眉心，瞅著自己的小本本。

  而那半妖在聽到這個問題後，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應該是永生的時候。”

  永生？

  二人相視一眼，竟然還有永生一說嗎？

  哎呦？

  厲害了！

  “永生是指不死的意思？”

  “——可以這麽說，不過，據說到最後，隻能活下一個，另一個則會成為祭品。”

  ？這算哪門子永生？

  明顯就是獻祭好嗎！

  舒千落翻個白眼，突然對這些妖們沒好感了。

  因為一想到獻祭，就想到了鄯依娜的下場，很讓人不愉快！

  “那半妖能永生嗎？”

  “——不能。”

  豪豬先生搖頭。

  “半妖身體存在缺陷，活不長，除非蛻變成為全妖，才有機會永生。”

  蛻變？

  夙顧白點了點膝蓋。

  “半妖蛻變成為全妖需要什麽條件？”

  “——需要用足夠的玄息來將半妖體內的妖丹給重新塑造激活，才可以進一步修煉，蛻變成全妖。”

  “？妖丹？”

  校花大人驚呆了。

  “臥操，妖怪還真有妖丹一說啊？我一直以為是騙人的！”

  “是不是傻？”

  少年無奈的拍拍她的腦殼。

  “妖的原型亦是獸，那麽你想想看，像貓貓狗狗這種小獸，沒有一定的輔助在，如何能在時間流失的同時去吸收天地精氣，然後蛻變成妖的？”

  “呃——，好像確實是這樣——”

  小妮子摸摸鼻子，感慨。

  “大千世界當真神奇啊！”

  “可不是？”

  他點點頭，看向豪豬先生。

  “玄息是什麽？”

  “——一種黑色的石頭。”

  黑色的石頭？

  夙顧白上眸光一閃，忽然就想到剛重生那會兒，從金爺爺那裏弄來，後又被她給啃了的黑色石頭。

  那東西，會不會就是玄息？

  可，如果那東西是玄息，為什麽金爺爺卻不認得？

  “可以吃嗎？”

  ！這狗東西是不是傻了？既然是石頭，怎麽可能吃？

  舒千落嘴角一抽，無語的瞥他一眼。

  “——不能……”

  豪豬先生亦像是被那個吃字給噎住了，靜了好一會兒才回道：

  “半妖需要吸收玄息裏麵的力量，啃不動的。”

  哦，他有可能啃的動。

  少年伸手刮刮下巴，看來他又多了一個去玄門的理由。

  玄息啊！

  如果那石頭真是玄息的話，難怪在外麵找不到了。

  “玄息的話，玄門的那些修煉的人能用嗎？”

  “不能。”

  他搖頭。

  “那裏麵的力量隻對妖有用，對人類無異。”

  “這樣啊——”

  少年眯了眯眼。

  “玄息那種石頭是怎麽來的？”

  “——在岩龍潭裏。”

  “岩龍潭？山石那個岩？”

  “——是的。”

  “在什麽地方？”

  “——在，在——”

  這個問題，又讓豪豬卡殼了，這讓二人同時的眯了眯眼，看來這個岩龍潭也是個了不得的存在，不然不會被禁說。

  那麽——

  “隻有岩龍潭裏有玄息嗎？”

  “——是的。”

  略過那個禁止話題，夙顧白旁敲側擊。

  “岩頭潭是什麽時候存在的？”

  “——一直在。”

  一直在？

  他眯了眯眼，這個信息量有點兒大。

  到底是什麽樣的潭才會在半妖這般存在的眼中，一直在呢？

  或者，不僅是半妖，就連那些全妖們眼裏，怕也是一直在的吧？

  想到這兒——

  “全妖修煉也需要玄息嗎？”

  “——是的。”

  唔，看來是了。

  那麽，那個岩龍潭很有來頭啊——

  “知道岩龍潭裏麵的玄息是怎麽化成的嗎？”

  “——不太確定，但，據說，是岩龍死在那潭中後，它的精血所化成的。”

  哎呦？

  這麽厲害？

  他挑挑眉，這麽個解釋其實也挺合理，畢竟龍什麽的，在某種程度上不也是獸？

  既然是獸，那就是同宗，既然是同宗，人吸收不了，也沒什麽毛病，對吧？

  嗯，當然，這隻是推測，具體如何還要進一步去證實才可以。

  而眼下——

  “聽過隴疆，蘭羥境內，孔雀王城的薩喀王子嗎？”

  他這猝不及防扔出這麽一個問題的話，讓舒千落眸光一閃，朝他看去。

  這狗東西也懷疑，那夥黑衣人，跟這個豪豬是一夥的？

  沒法子不懷疑啊，誰讓他們都是一身黑碳。

  這麽標誌性裝扮，很難不把他們聯想到一起吧？

  “——誰？”

  然，豪豬先生卻茫然的反問。

  “誰是薩喀王子？”

  竟然不認識？

  舒千落眯了眯眼，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