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我不要麵子的
作者:
怡然 更新:2021-08-17 16:49 字數:2455
盛府內宅。
紅泥小爐上,咕嚕咕嚕的煮著藥,藥香飄進書房的同時,盛二走了進來。
顧長平放下手中的筆,問道:“事情如何了?”
盛二:“周明初下獄了,叛敵罪名不變。”
顧長平掩住內心複雜的滋味,“今天是徐家軍回京的第二日,明日無論如何,大軍都會出戰。現在是還不到午時,通知錢三一和高朝,該輪到他們上戲台了。”
盛二:“好!”
話少,人也痛快,轉身便不見了蹤影。
“我就喜歡她這一號的!”
祁老頭放下手中的草藥,走到窗前,推開窗,“女人一旦嘴碎話多,便俗了,就是……嘖,太單薄了些,前凸後翹的才有手感。”
顧長平繼續低頭寫信的同時,冷冷回了他一句:“你別忘了,你已經不中用了。”
祁老頭:“……”
最後一筆字寫完,顧長平吹幹了墨水,將信塞進信封裏:“交給暗衛,立刻給十二送去!”
“姓顧的,老子不是你的傭人,你他娘的……”
“願賭服輸!”
祁老頭頓時沒了脾氣,忍辱負重的接過了信,然後恨恨的在心裏罵了兩聲:“顧死狗,顧死狗!”
祁老頭一走,屋裏沉靜下來。
顧長平撐著桌沿站起來,走到窗邊,垂了眸。
如果他沒料錯,剛剛過去的這一夜,徐青山應該是閉不上眼的。
皇帝和國公爺的確把這把劍磨得足夠鋒利,出鞘便是飲血,但他們忘了一點:一個人的本性。
徐青山的本性和他爹一樣,有股書生意氣。這意氣用得好,能讓他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但朝堂有朝堂的法則,江湖有江湖的規矩。
一個書生意氣的將軍,是敵不過朝堂上的陰謀計算,敵不過人性的不可直視。
他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這一點,和前世的自己,何其相像啊!
可事情到此,還不夠!
遠遠不夠!
顧長平輕輕歎口氣:下麵就看那兩個臭小子的了!
……
風聲鶴唳之時,四九城的城門是關閉的,十二個時辰中,隻有卯時這一個時辰,讓人進出。
但卯時太早,達官貴人們根本起不來。
若有緊急事情要出城,銀子給足,城門兵們便會睜隻眼,閉隻眼。
但眼下這兩人……
城門校尉喬懷信咳嗽一聲,“高公子,錢公子,不是下官不通融,實在是上頭查得緊。”
錢三一陪著十足的笑臉,“喬校尉,這仗眼看就要開打了,兄弟一場,我們得去見一見大將軍,畢竟刀槍無眼,萬一……也是最後一麵。”
喬校尉聽得汗毛都豎起來。
什麽叫最後一麵?
呸呸呸,烏鴉嘴!
錢三一咬著後槽牙,抖抖索索從懷裏又掏出一張銀票。
“喬校尉,光喝酒有什麽意思,來來來,找幾個漂亮的揚州瘦馬,給兄弟們助助興。”
二百兩?
真不少!
但比起頭上的烏紗帽來說,還是輕一點。
喬校尉把銀票推回去,一身正義道:“別讓下官難做,回家去吧,這會城裏城外都不太平。”
“別的銀子收得屁顛屁顛,我的銀子卻不收,怎麽著……”
高朝嘴角一勾,眉一挑:“看不起本公子啊!”
這話說得不高,但也絕對不低,尤其屁顛屁顛兩個字太侮辱人,喬校尉的臉色刷的沉下來。
收受賄賂那是暗戳戳的事,大家夥心知肚明就行,但拿到台麵上來說,尤其是這個關鍵時候,便要壞事。
“胡說八道什麽,來人,把他們轟走!”
“嘿,你這孫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敢跟爺爺我這麽說話?”
高朝是什麽人?
皇親國戚啊!
就算現在落魄了,這四九城除了皇帝以外,沒有哪個人敢把他轟走。
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嗬斥成這樣,高爺爺不要麵子的?長公主府不要麵子的?
高朝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今兒這城,爺爺我是出定了,識相的,就老老實實開城門,否則,我他媽的弄死你!”
狂!
是真狂!
喬校尉臉都黑成一塊碳了。
這幫二世祖,一個個別的本事沒有,壓人的能耐倒挺大,還敢弄死他?
要是平常,這口氣少不得忍一忍,但今天……
小子!
上頭明令禁止你們兩個小王八蛋出城,這槍口你非要撞過來,老子不得不替你爹媽教訓教訓你。
喬橋衛心一橫,厲聲道:“一個個還愣著做什麽,趕人!”
上司一聲令下,城門兵們一窩蜂的衝過來,對著高、錢二人推推搡搡。
“嘿,還真有不怕死的!”
高朝把錢三一往身後一拉,怒不可遏道:“敢動我高爺爺的人,還沒生出來,小七,小九,給我打。”
喬校尉一看這兩個小王八蛋還敢還手,冷笑道:“動手,天塌下來,老子幫你們頂。”
話說得鏗鏘有力,奈何實力不濟。
小七,小九那是什麽身手,半盞茶不到的功夫,整個城門兵都慘兮兮的躺在地上。
高朝一腳踩在喬校尉的臉上,用力的碾幾下,狂妄無比道:
“孫子哎,別給臉不要臉,就算你告到皇帝跟前,高爺爺我也不怕,誰讓我投胎好呢。”
喬校尉心頭那個恨啊!
“小七,把城門給爺打開。”
“是!”
厚重的城門吱呀一聲打開,高朝甩甩袖子,與錢三一故意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身後。
喬校尉從地上爬起來,恨恨的朝二人的背影吐了個濃痰,一個翻身上馬,直奔皇宮而去。
……
“將軍,高公子和錢公子等在營外,說放心不下將軍,來見一見。”
徐青山蹭的站起來,鐵青著臉道:“胡鬧!”
沈易看著他眼底的青色,忙打岔道:“生什麽氣啊,人家那是心裏惦記你。”
“這種兄弟,夠義氣!”
“將軍,快去看看吧!”
徐青山沉默了一會,道:“你們繼續研究,定下寅時一刻出兵,前哨兵再多派幾個出去。”
“是!”
營外離主帳還有些距離,徐青山索性騎馬,麥子不放心趕緊跟過去。
還沒到營外,遠遠就聽見有打鬥聲。
竟然敢在大軍的營外打架鬥毆?
反天了!
徐青山雙腿一夾馬腹,疾馳起來。
突然,他一勒韁繩,臉色驀的大變。
有姑娘留言說,怡然打仗寫得難看。
的確是!
因為這一仗根本不在計劃之中。
這文從最初開篇的時候,徐青山的命運就定下來了,姑娘們從這個人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一二——青山處處埋忠骨。
所以,文的最初才會給他這麽多的著墨點。
這個信念直到看到你們的一條條留言,私信後產生動搖,而恰恰這時,我對青山這個人物,產生了強大的共情和同情。
這就要命了。
如果改,後麵的故事線都要全部重做;
如果不改,你們會給我寄刀片。
那段時間是真的煎熬,足足三個月,我都在徐青山的生死之間來回搖擺,他在書裏痛不欲生,我在書外痛不欲生。
後來有人對我說,人生已經太難了,寫點花好月圓吧。
青山的命運就此改變。
但這一改,問題來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