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養一幫妓女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3-05 23:58      字數:2488
  翌日一早。

  錢三一起了個大早,陪錢侍郎用過早膳後,便出了府。

  銅板看著自家主子的背影,心裏很憂傷。

  別的主子到哪兒都帶著貼身的下人,隻有他們家這個爺,凡事獨來獨往,自己明晃晃的成了擺設。

  錢三一走出巷子,在路邊雇傭了輛車,直奔西城門而去。

  他昨兒向馮老頭請了半天的假,去辦件要緊的事情。

  車子疾馳了整整一個時辰有,到了處山腳下,錢三一付車錢。

  車夫好心問:“公子,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是要往哪裏去?”

  “你管呢,走走走,趕緊的!”

  車夫原本想提醒一句,這山林常常有盜匪出沒,見這文弱書生一臉的不耐煩,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錢三一等車夫上了官道,又前後左右的看了一圈,方才身子一貓,順著山間小路往上爬。

  “娘的,受罪啊!”

  他咒罵了聲,腳下卻沒耽誤,上了半山腰,繞道到後山,又順著小徑往下走。

  山底是一片竹林,鬱鬱蔥蔥。

  竹林深處,有座尼姑庵,庵門口站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麵色蠟黃,頭發稀疏,唇上沒半點顏色,身段卻很玲瓏,穿一件普普通通的青布羅裙,正倚在庵門口磕瓜子。

  見錢三一來,她眼前一亮,把瓜子一扔迎上去。

  “來了?”

  “嗯!”

  錢三一白她一眼,“身子怎麽樣?”

  “死不了!”

  青衣女人衝他拋了個媚眼,身子倚過去,“塗脂抹粉一下,還能在男人身上榨出些油水來。”

  “你給我閉嘴吧!”

  錢三一一把將她推開,自顧自走進庵裏。

  穿過一間佛殿,後麵是個開闊的院子,院裏的陰涼處,坐著十來個穿紅帶綠的婦人。

  婦人們見他一來,迅速圍過來。

  “錢哥兒來了,想死姐姐了!”

  “錢哥兒,怎麽瞧著瘦了!”

  “錢哥兒,奴家這兩天做夢夢到菩薩,菩薩說我沒做什麽壞事,還能活呢!”

  “是,是,是,能活到九十九。”

  錢三一不耐煩的應了一聲,“都回去坐著,我和鳳仙算算帳。”

  青衣女子就是鳳仙。

  她拉著錢三一進了房裏,手往前一攤。

  錢三一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肉疼道:“省著些花,別整天買這個,買那個,老子騙點錢不容易,這年頭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

  鳳仙接過銀票,望著錢三一笑。

  這一笑,原本慘淡蠟黃的臉上,竟露出了三分姿色。

  “你笑什麽?”錢三一被她看惱了,口氣更差。

  “我們家的錢哥兒,越發好看了,將來也不知道便宜哪個姑娘,也不知道那姑娘耍不耍得開。”

  鳳仙笑著推了推他,“要耍得開,我這一身侍候男人的本事都教給她,保準把你侍候的舒舒服服,連床都不想下。”

  錢三一是真他媽的要瘋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怎麽還害羞了呢!”

  鳳仙臉上的笑淡了些,“我能為你做的,也就是這個了吧 !”

  “你可饒了我吧!”

  錢三一白她一眼,甩袖就走。

  那些婦人見他要走,紛紛攙扶著送他到庵門口,那個稱自己還能活的婦人死死的拽著錢三一的胳膊,連叫了三聲:“錢哥兒!”

  叫屁叫!

  錢三一推開她走出老遠,一回頭,婦人們還在,一個都沒散。

  他跺了下一腳,恨恨道:“堂堂狀元背地裏養了一幫快要死的老妓女,我他娘的前世是造了什麽孽!”

  ……

  回到城裏,正值午飯時間,錢三一直奔錦衣衛府。

  高朝正在自己房裏吃飯,“你怎麽來了?”

  錢三一一把搶過他的筷子,用胯一頂,將他頂到邊上去,自個坐下來用飯。

  “嘿……”

  高朝真想一巴掌拍過去,這混蛋還能再混些嗎?

  小七忙給自家主子重新添了碗筷,盛了飯,高朝的臉色才算好看些。

  錢三一扒了整整兩碗飯,用茶水漱完口,將聲音壓得很低:“問你個事兒,盛二這人有什麽弱點?”

  “好好問這些做什麽?”

  “你別管,隻管說!”

  “這人還真沒什麽缺點,要狠勁有狠勁,要手段有手段,要不是我帶點皇家的身份,還真壓製不住他。”

  “他住哪裏?”

  “盛望從前的老宅子。”

  “家裏還有什麽人?”

  “就他一個。”

  “可有對食的宮女、姑娘?”

  高朝不可思議地看著錢三一:“好像……沒聽說過!”

  “他在錦衣衛與誰要好?”

  “獨來獨往,與誰也不近,與誰也不冷……你打聽這些做什麽?我勸你最好不要招惹他。”

  “誰惹他,是他惹我!”

  “昨兒個我看他在一品堂外頭鬼鬼祟祟的,跟過去,這孫子直接把我敲暈,還把我的錢和衣服都順走。”

  “鬼鬼祟祟?”

  “對,好像是在跟蹤什麽人!”

  高朝皺了下眉頭,最近錦衣衛除諸位藩王的案子,並沒有接手新的案子。

  藩王的案子不需要鬼鬼祟祟啊!

  ……

  錢三一掐著點回到翰林院自個的院子,剛進門,就見靖寶忙不迭的將什麽東西壓在了書下麵。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趁著靖寶不一留神,抽了出來,竟是一封信,字體還很熟悉。

  “姓錢的,你還給我?”靖寶去拿。

  “徐青山的信!”

  錢三一掂起腳尖,把信高舉過頭頂,“好你個靖七,你一邊跟先生卿卿我我,一邊還和徐青山勾勾搭搭,你這是腳踏兩條船。”

  “你……”

  “我什麽,說到你痛處了?”

  錢三一怒目相對,“不行,身為徐青山的兄弟,先生的學生,這信我必須得看,若你真是個渣男,我饒不了你!”

  靖寶氣得臉漲通紅。

  錢三一拿出信飛快的讀起來,“娘娘腔,見信安好,又過一月,日子即快且慢……江筠芷女扮男裝混進軍營,被人當作細作逮住,我救下她,她說什麽也不肯回去,與我約定三月之期……”

  錢三一神色一變,不再大聲讀出來,而是目光飛快的掃下去。

  看完,他半晌沒言語。

  “腳踏兩條船了嗎?勾勾搭搭了嗎?”

  靖寶奪過信,冷笑道:“我是渣男嗎?渣在哪裏啊,錢狀元?”

  錢三一皺皺眉頭,酸酸道:“我與他兄弟一場,他都沒和我說起江筠芷的事。”

  “可真有勇氣!”

  靖寶由衷感歎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江姑娘定會打動他的。”

  錢三一忽然低下頭,沉目看著他:

  “靖七,我們要不要打個賭,我賭那個江筠芷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二月的最後一天,感謝姑娘們的月票,感謝巨貓,白白,凍魚,山的那邊兒的打賞。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