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一畫極盡流暢，連細節都描繪的栩栩如生。

  畫上是寧容與。

  顧深寒的冷笑快要抑製不住，感覺自己腦門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畫的誰？”

  鹿然：“嗯？看不出來嗎，是寧先生啊。”

  顧深寒：“……”

  他當然知道是……

  “畫他幹什麽？”他再次耐著性子問道。

  鹿然喝了兩口水，很自然的就接過話來：“我就隨便找個對象練手，剛好就想到寧先生了。”

  顧深寒對這個解釋非常的不滿。

  她想練手不能用桌子椅子凳子什麽的嗎？或者桌上那盤水果，再不行用他練手又能怎麽樣？

  鹿然把畫收回來，小心翼翼的收好，夾在自己的素描本裏。

  顧深寒冷笑不止，“怎麽，還要經常拿出來看看？”

  鹿然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隻能嘟囔兩句：“不是，我就是隨手收著。”

  “沒收。”

  顧深寒把夾著的那張紙抽出來，揉巴揉巴扔到了醫院的垃圾桶裏。

  鹿然：“……”

  沒收歸沒收，怎麽還給扔了呢。

  “好好休息，我下午來接你回家。”

  顧深寒整理了一下就離開了。

  陳望來接人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太對，隻能輕聲問道：“顧總，鹿小姐還沒好？”

  顧深寒斜瞥他一眼：“我像是很關心她的樣子？”

  陳望：“……”

  他很想說那不然嘞，大半夜的親自把人家報到醫院，三不五時的就來看一下，昨天更是直接就在醫院裏守了這麽久，難道不是因為關心？？

  顧深寒停住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覺得我還不夠討厭鹿然？”

  陳望點頭哈腰：“是是是，討厭討厭討厭……”

  他記得有句話怎麽說來著，那個那個……

  傲嬌一時爽……

  “那個顧總……我們和安小姐的合作項目已經完成了，鹿小姐也可以離開曆水別墅了，您放心。”他順著顧深寒的話說。

  沒想到剛說完就收獲“你想死嗎”的表情一枚。

  “那個，其實鹿小姐已經托我幫忙找房子了……”陳望猶豫道。

  既然鹿然也沒有說要保密，他還是和老板匯報一下比較好。

  然而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顧深寒的下一步指示，他趕緊抬頭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他家顧總愣住了。

  就是單純的……愣了。

  “什麽時候說的？”

  陳望不知道他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眨眨眼：“就是……之前就有說過，說您讓她盡快離開。”

  他越說聲音越低，說到最後都要沒聲了。

  “顧總……”

  陳望尷尬的閉上嘴，感受車上的超低壓，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下車之前，他聽到顧深寒幽幽一句：“顧宅是不夠大嗎，還住不下她一隻小貓？”

  陳望：“……”

  明白了。

  目送著顧深寒進了顧氏大樓之後，陳望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

  電話那頭響起軟軟的女孩的聲音。

  陳望略帶歉意的道：“鹿小姐，房子的事情恕我不能幫忙了。”

  鹿然：“沒關係，你那麽忙就不麻煩了，我可以自己找。”

  陳望：“其實不是因為忙，還有些別的原因。”

  鹿然：“嗯？這樣啊，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房子嗎？”

  陳望：“……”

  不，是老板說老板娘不能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