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章重獲舊愛
作者:雲霞雀      更新:2021-01-19 20:10      字數:4462
  就在扶她起身的時候,黑衣男子往她的袖子口塞了個紙條。

  他在心裏祈求她一定要幫他。

  陳嵐兒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但是她隱約感覺到這裏比剛剛溫暖了不少,

  隱隱有感覺到燭火搖曳的氛圍。

  “你就在這呆著吧,不要想著離開這裏。”黑衣男子用輕快的腳步離開了陳嵐陳嵐兒所在的地方。

  陳嵐兒動了動耳朵,聽到微弱的關門聲。

  她的雙腿緩緩抬起,整個人坐在床上,雙腿彎曲將口中的布夾緊一下子就扯了下來。

  解決了嘴裏的布,這下就得解決手上的繩子了,她將自己的鞋子卡在台階上用巧力將鞋子順利脫下。

  她用著小碎步挪向桌麵,桌麵上的蠟燭恰恰好往床的方向偏移。

  陳嵐兒背對著蠟燭準備碰碰運氣,她不顧手上炙熱的疼痛,一點一點的將繩子燒斷了。

  她咬著嘴唇,手疾眼快撕下黑布,可是門外傳來了聲響。

  “糟糕!”陳嵐兒來不及了腳下的繩子還未解開,門外的黑衣男子就衝了進來。

  “果然不老實。”黑衣男子雙手端著食盤,一陣刺耳的碎裂聲在陳嵐兒的耳邊炸裂開。

  陳嵐兒腳上的繩子剛解一半,還有一半還纏著腳踝,匆忙間她將桌上的蠟燭拿了起來。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給我一條活路。”陳嵐兒看著黑衣男子,她的背後傳來陣陣涼風,她整個人倚靠在窗戶上。

  冷吹吹起了她的頭發,飄搖在空中,她單薄的衣物幾乎被無形的力量揪了起來。

  黑衣男子似乎聽到了什麽,忽的上前尖利的匕首朝著陳嵐兒飛去,陳嵐兒將蠟燭扔了過去,黑衣男子沒有躲。

  陳嵐兒看著眼前的男子瞬間被點燃,從衣物到全身蔓延開來,那把匕首也悄然落下。

  還未被點燃的手推向她的肩膀,她們兩人雙雙從樓上掉了下來。

  陳嵐兒的眼淚毫無知覺的流了出來,她似乎在剛剛電光火石之間看到了黑衣男子的微笑。

  釋然的微笑抑或是滿意的微笑。

  陳嵐兒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了很多人,在殺戮中丟失性命的家人們,還有一直陪伴她左右的哥哥,還有跟屁蟲墨江,還有自己的好姐妹林瑤也,還有小白鴿,還有還有.....

  這短短的時間來不及回憶了,還有他——亓官昱。

  再見,最愛的你們。

  陳嵐兒閉上眼睛,勻稱大小的眼淚從眼裏滾落出來,印象裏的疼痛感沒有產生,她似乎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蜷縮著,她實在太冷了,鼻子紅彤彤的像是個小蘿卜。

  男子看著陳嵐兒,陳嵐兒看著男子,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噓...睡吧睡吧。”以韓抬頭看著陳嵐兒掉落的窗口點了點頭,窗口裏的人也討好的點了點頭。

  以韓騎著馬看著那具焦黑的屍體說道:“晦氣。”

  身後的人聞言立馬將那具身體處理掉,至於扔到哪裏幾乎全靠運氣。

  “這是什麽?”一宮女提著燈好奇的問道。

  “珍珠?你可別問了,這不是什麽好東西。”搬運屍體的其中一人皺著眉頭說道。

  珍珠兩根手指插在鼻孔裏說道:“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搬運屍體的自然知道這玩意不該在此停留這麽久,所以立馬又走開了。

  珍珠隱隱聞到這屍體似乎有些香味,這香味還真有點好聞,可轉念一想如此晦氣切勿沾了身子。

  她捏了捏自己的香囊說道:“阿文哥哥,不知道你現在去哪了。”

  兩人擦肩而過,或許這就是她們之間的宿命吧。

  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阿文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了。

  ——宗人府偏樓

  “她醒了沒有?”以韓站在門口問道。

  “她受了驚嚇,夜裏寒涼又寒氣入體,老夫這就開幾貼藥方讓她暖暖身子。”一白衣老者說道。

  以韓搖了搖頭說道:“一切有我,你隻需要對外說陳嵐兒在我這就行。”

  “你是想讓皇上知道?”白衣老者一眼參透以韓。

  “言多必失,他該來了。”以韓瞪了白衣老者一眼。

  白衣老者立馬馬不停蹄的嘟囔著什麽,宮中傳言四起。

  “聽說前皇後娘娘現在就在宗人府偏樓..”

  “這皇後娘娘可是重回皇宮而來?”

  “在這碎碎叨叨的說著什麽?是嫌差事不夠多嗎?”世襄皺著眉頭說道。

  這可給兩個婢女嚇慘了,兩人大眼瞪小眼,紛紛一抖跪在地上:“求世襄大人放過奴婢,奴婢隻是聽說先...前皇後就在這皇宮中。”

  “什麽?”世襄大聲的喊道。

  那兩婢子嚇得更是大氣不敢出,兩人不停的磕頭,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不是,我是問皇後娘娘呢?”世襄有些無奈這些一根筋的婢子。

  “似乎...在宗人府偏樓。”婢子話音剛落,世襄立馬抬腳就走。

  他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皇上,她一定是因為皇上才回來的。

  ——摘星攬月

  “什麽?嵐兒不見了?我不是讓你跟著嗎?”念嵐一拳砸在那人的胸口。

  男子猛退數十步,終究是承受不住單膝跪地吐了口鮮血。

  “在下失誤,在下看到公子也在嵐兒姑娘身後便懈怠了,在下這就揮刀自刎。”男子二話不說拿起佩劍就往脖子上一揮。

  念嵐右腳踢在男子的右手上,劍落地,血滴落在地上,區區幾滴。

  “公子!”男子抬頭看著念嵐的眸子裏,已在也不是從前。

  “陳家落魄,我身邊能為我所用的人依舊不多了,我不想在接二連三的失去,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念嵐不得不承認他的驕傲自豪被那場腥風血雨所抹殺。

  “在下與公子同生,共死,你我從呱呱墜地之時看到的就是同一片天空。”男子將頭低至最低。

  他這次的失誤弄丟的可是陳家大小姐,是陳璟唯一的親人。

  “孤影,若你還有心就竭盡全力,若你無心便卸下佩劍離開即可。”念嵐像是說是分別的話,或許在他的心中他還希望孤影選第二種選擇。

  “孤影從來不知道什麽是選擇,在下隻會服從。”孤影飛身離開,他一定要找到陳嵐兒。

  ——宗人府偏樓

  一女子鬼鬼祟祟的上了樓梯,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周身有沒有其他人。

  她才剛剛探頭進屋就被抓了個正著。

  “喂,你是誰?”珍珠看著女子不客氣的說道。

  “這裏麵可是前皇後?”女子塞了些碎銀子在珍珠的手裏不好意思的說道。

  珍珠將碎銀子塞回女子的手裏,珍珠看她衣著尚可,或許是哪家的親眷便好心的說道:“裏麵確實是前皇後娘娘,隻是她現如今昏迷不醒,誰都不可探望。”

  “若是朕呢?”亓官昱精神還算正常,沒有之前那般滄桑,平添了幾分氣血。

  “奴婢該死,奴婢拜見皇上。”珍珠立馬跪了下來,可是身旁的女子卻還是無動於衷。

  “放肆!哪裏來的奴婢,為何見了皇上不下跪?”亓官昱身邊的宦官牙尖嘴利的說道。

  珍珠見著女子還真不怕死,立馬用手拉了拉她的袖子說道:“這可是皇上,你快跪啊!”

  珍珠憋紅了臉,女子嘴裏嘟囔著:“他是我生的,我跪他豈不是亂了倫理朝綱。”

  “罷了,朕心情尚好,不與她計較,你們速速退下。”亓官昱一甩袖便要上樓。

  珍珠一把將女子拽下了樓,悄咪咪的說道:“你是哪家的宮女,怎的如此沒有規矩?看你的年歲也不像剛入宮呀。”

  “我曾經被前皇後娘娘救過,所以想來看看。”馥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她撅著嘴巴看著亓官昱一步一步踏上階梯,心裏暗念:“摔倒!摔倒!”

  或許是馥鬱的念叨被上天聽到了,又或許是亓官昱要見到陳嵐兒太過激動了,還真是腳下一滑,踉蹌了一下。

  亓官昱似乎聽到了身後女子的笑聲立馬對著身旁的宦官說道:“剛剛在階梯上不肯下跪的女子給我查清楚,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底細。”

  宦官連連點頭,扶著亓官昱,深深的看了馥鬱一眼。

  珍珠似乎想起了什麽,一敲腦袋說道:“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你快些回宮吧。”

  馥鬱還未來得及叫住她,本想跟她拉攏好關係,日後好來看陳嵐兒,這下沒戲了,隻是打了個照麵,希望下次她還記得她。

  亓官昱走進屋子,入眼就是陳嵐兒躺在床榻上歲月靜好。

  “她怎能躺在這裏,這裏的褥子一點也不軟,枕頭也不夠昂貴。”亓官昱像個小孩子一樣摸摸褥子,摸摸枕頭。

  怎麽看也不滿意。

  “來人啊,把朕的烏雞湯端來。”亓官昱看著嘴唇發白的陳嵐兒立馬就想到了自己還帶了食盒呢。

  “皇上。”宦官將烏雞湯裝入碗裏,裏麵全是珍貴的藥材,吃的每一口都彌漫著金錢的味道。

  亓官昱端著烏雞湯輕輕吹了吹勺子裏的湯說道:“乖乖喝點哦。”

  “拜見皇上!”以韓有些匆忙的趕了進來。

  亓官昱有些不悅的說道:“怎的這般沒規矩,沒看見朕正忙著嗎?”

  亓官昱沒在以韓的禮節上糾結太久,隻是淡淡的說了一下。

  “等一下,皇上,這是血參烏雞湯嗎,還加了當歸和枸杞?”以韓隻是聞了聞味道就聞出了湯藥中關鍵的幾味。

  “你鼻子可真靈,等會叫禦膳房給你熬一鍋?”亓官昱不得不轉頭回複以韓。

  他有些不耐煩,這人怎麽一直打擾他與陳嵐兒的二人世界呢?

  “臣無福消受,隻是這湯她不能喝啊!”以韓眼看著亓官昱就要將湯藥倒入陳嵐兒口中立馬喊道。

  亓官昱一抖,抖了一滴在陳嵐兒的嘴唇上。

  “你怎的不早說?”亓官昱有些責怪的說道。

  身邊的宦官見此,便拿著烏雞湯退下了。

  “世襄大人可同你說過她為何暈倒?”以韓跪在地上說道。

  “好像說過吧,可朕還沒聽完他說的就跑過來了。”亓官昱雖然是在回複以韓,可是目光卻一直對著陳嵐兒。

  生怕她有什麽動靜自己沒有察覺到。

  以韓有些汗顏,亓官昱都這麽缺女人了嗎?

  “皇上她寒氣入體又受了驚嚇,所以不能喝這般烈性的湯藥,會...會...”

  “會什麽?”亓官昱見以韓會了半天也不說。

  “會流鼻血,甚至導致女人的日子也來的不準時的。”以韓還是第一次在男的麵前描述女子的身體情況。

  亓官昱忽然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一本正經的說道:“何來驚嚇?”

  這時的亓官昱才發現最重要的不是陳嵐兒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皇宮,而是她為什麽昏迷為什麽受了驚嚇。

  “說來話長。”以韓似乎很喜歡和亓官昱聊天。

  可是亓官昱對以韓沒什麽意思,他隻回了四個字:“長話短說。”

  “臣隻知陳姑娘從樓上飛了下來,臣在馬上正好接著,臣上樓查看過,卻什麽也沒有。”以韓深表遺憾的說道。

  “什麽!宮中竟會發生這種事情?”亓官昱雖然十分氣憤,可他看了看身旁的人兒隻能無奈壓製。

  “不是宮中,是距離宮外的事情,臣正好外出采購。”以韓在地點上說了謊,希望不要讓亓官昱看出破綻。

  亓官昱並未言語,他一定會有所行動。

  “皇上...”以韓試探的說道。

  “還有何事?”亓官昱單手扶額似乎在想著什麽。

  “凶手已經畏罪自殺,變為一具焦屍,臣為了不讓宮內惶恐,已經讓人送出宮了。”以韓有些緊張,他的手心已經出了許多的汗。

  畢竟他不知道亓官昱對這件事情是認可還是反對。

  “嗯,賞。”亓官昱抱起陳嵐兒便離開了。

  以韓看著亓官昱的衣擺離開緩緩站了起來。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救了陳嵐兒,也為他解決了凶手,是整件事情最好的大功臣。

  亓官昱將陳嵐兒抱上轎輦,自己則選擇走路,宮女和太監都沒見過這般仗勢。

  皇上跟在轎輦旁,而重重帷幔裏的女子卻若隱若現。

  “這是誰啊?”

  “哪位官女子經如此被寵愛?”

  “莫不是前皇後娘娘?”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