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章陳嵐兒被綁架
作者:
雲霞雀 更新:2021-01-19 20:10 字數:4446
現在吐出這條蠱蟲,那就一定不會有事,這一切都歸功於陳嵐兒的血。
世襄拿著瓷瓶,心裏的思緒萬千。
這陳嵐兒簡直就是福星,隻要她在,皇上就一定不會出事,他打心底裏兒是個護主的人,自然為亓官昱打算的更多了。
休養數日的亓官昱悠悠轉醒,世襄趴在床榻上陪了好幾日。
“世襄...”亓官昱抬手拍了拍世襄的肩膀。
世襄立馬驚醒,嘴裏喊著:“皇上皇上...”
亓官昱很是震驚,世襄竟然連做夢都是在喊他的名字。
“朕睡了幾日?”亓官昱緩緩起來,身後都是濕漉漉的汗水。
“三日。”世襄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眨巴眨巴的努力清醒,他眼底下烏青一片。
“什麽!三日!?”亓官昱立馬掀開被褥,雙腳還未沾地就被世襄攔住了。
亓官昱的雙腳踩在世襄的大腿上。
“還請皇上贖罪,在下鬥膽為皇上批閱了幾冊。”世襄拿著自己批改好的奏折遞至亓官昱麵前。
亓官昱帶著慍怒的神情打開了奏折,眼神從震怒緩緩變成了震驚,他看了一眼世襄又看了一眼奏折。
“這都是你寫的?”亓官昱看著裏麵夾了一張小紙條,裏麵寫滿了修改意見。
“在下自小窮苦,無錢讀書,隻好偷偷去隔壁秀才家偷來看,秀才讀書很認真,不理解的地方他都有寫意思,我也就半懂不懂的看明白了。”世襄撓了撓頭回想起自己還曾經偷偷在屋頂偷聽學堂上課。
那可是富貴人家才可以上的課,他看著學堂中的幾個紈絝子弟呼呼大睡,心裏五味雜陳。
終究是命不由己。
“那你真的很有天分。”亓官昱很是欣賞這樣有才華的臣子。
“在下隻是在你麵前班門弄斧了,還請皇上不要取笑在下了。”世襄的耳朵被皇上說的紅彤彤的。
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緩解灼熱感。
“那你可有興趣再去學堂上上課?”亓官昱將雙腳從世襄的大腿上放了下來。
他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即使沒有穿龍袍,他隻要站在那裏,就是至高無上的王。
“在下不去了,在下這般年紀,與學堂學子年紀大相徑庭,更何況在下還要伺候皇上。”世襄將亓官昱的龍靴拿在手裏正準備為亓官昱套上。
亓官昱擺了擺手,重新坐在床榻上說道:“朕自己來吧,既然你不願去那就時常去藏書閣看看書,若是有不明白問朕便是。”
“多謝皇上。”世襄半跪在地上抬頭仰看著亓官昱。
在他眼裏,亓官昱是他這一生中最亮的光。
——某一角落
“如何?”男子站在樹下,頗多陰霾遮住了半張臉,有些看不清麵目。
“皇上已吐出蠱蟲,那蠱蟲根深蒂固,看來下蠱之人下了頗多心思。”張太醫摸了摸下巴躬著身子說道。
男子撇嘴一笑說道:“自然是他的好母親,鄭容慈。”
“人們總說虎毒不食子,她這個母親倒是做的滴水不漏。”張太醫本就布滿皺紋的眼角又更添了幾條。
“在我看來,誰都不免俗。”男子每一步的部署都在為自己的複仇做準備。
他早已利益熏心,深陷泥潭之中。
“那為何非要將這份榮譽冠之陳嵐兒頭上,你隨便找個女子在讓她贏得聖寵豈不更好?”張太醫蒼老的雙眸看向男子。
男子輕笑一聲說道:“所以你終究登不上大雅之堂,一輩子都是奴隸。”
“你!”張太醫雖然生氣,但卻不能撕破臉。
他努力抑製自己即將破土而出的脾氣說道:“大人說的對,大人從一介草民走到現在還真是吾輩之楷模。”
“我不會止步於此的。”男子甩袖離開。
陣陣冷風刺骨,張太醫站在風中看著男子漸漸遠去。
他緩緩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這般高傲,難成大業。”
——摘星攬月頂樓
念嵐椅靠在木欄杆上,任由冷風吹亂他的發絲,他已無心理會。
從這裏高處正好能看到皇宮門前發生的事情,他早已知曉好幾日了。
可終究沒有說出口,他實在不明白亓官昱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麽好讓陳嵐兒留念的。
他隻要一提起,他兩必定要大吵一架,這就是永恒不變的定律。
“阿哥...”陳嵐兒提著裙擺走上階梯,她一抬眼就能看見念嵐。
念嵐淡淡的看了一眼陳嵐兒便又自顧自的摸索著手中的發繩。
那個發繩纏繞著陳嵐兒的頭發,是念嵐求了好久她才舍得給他幾根的。
“阿哥...”陳嵐兒放下裙擺,緩緩走向念嵐,她的右手搭在念嵐的手上,念嵐沒有絲毫波瀾。
他心如死灰,他一味的追逐陳嵐兒的步伐,卻丟了自己。
“既然自己偷偷做了決定就不要叫我阿哥。”念嵐極力想要撇清關係。
從前,他隻要一聽到陳嵐兒叫他阿哥,他就會開心的激動好久。
可自從確認了自己的心和自己的身份後他就就對這個稱呼再無好感,甚至覺得這個稱呼是在剝離他的感情。
“我確實放不下他,我隻想為他做最後一件事。”陳嵐兒越過念嵐走向木欄杆。
她眼中蕩起漣漪,方才明白,原來在高處可以看的那麽清楚,恍惚之間或許都能聽到下麵人們的對話。
“你做的還不夠嗎?”念嵐將發繩放入自己的衣袖裏。
他執拗的不肯轉向陳嵐兒,他太害怕看到她的那雙眼睛了,總是蒙著一股濃鬱的憂愁。
“夠了,足夠了...”陳嵐兒說話斷斷續續的。
“或許又不夠呢?”
念嵐最後的自尊被擊碎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摔碎了所有的瓷具,巨大的聲響引來了墨江和清風。
“誰?”墨江一腳踹開房門,還以為是誰在搗亂。
沒想到是正主自己,他看到念嵐的手滿是鮮血,但他不敢靠近。
立馬手腳利索的關上了門。
他轉身一手搭在清風的肩膀上還有一隻手虛掩在他的眼睛上說道:“你沒看見,你沒看見。”
清風一臉呆愣的問道:“啊?怎麽了?我什麽也沒看見。”
“啊!你沒看見就好沒看見就好。”墨江推著清風走了好遠好遠。
一臉黑線的滿手鮮血男子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的說道:“該死!走那麽快幹嘛,我會殺人嗎?”
念嵐隱下層層冷漠,他看著流動的鮮血發呆了好久,無力的趴了下去。
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失血過多暈倒了。
不過很有良心的墨江還是拿了一堆藥品回頭找念嵐,他看見念嵐趴在桌子上有些好笑的說道:“原來一代戰神也會這般可愛。”
墨江將念嵐的傷口包紮好後便扶他上床休息了。
隨著一陣關門聲,在他的對麵,陳嵐兒提著一小包東西準備出門。
眼尖的墨江立馬跑了過去,雙臂張開像母雞護犢子一樣問道:“你又要去哪?”
陳嵐兒沒有回答,反倒是捏著墨江的耳朵說道:“你很囂張啊!怎麽說我也是你的主子,你居然敢這麽對我說話。”
“主子,你去哪?”墨江降低語氣,但動作卻沒有放下。
陳嵐兒眼神躲閃的說道:“遊湖。”
“遊哪門子的湖啊你,還帶衣物,你這是要夜不歸宿啊!”墨江就差拿個大喇叭大聲嚷嚷了。
陳嵐兒捂住墨江的嘴巴說道:“喂,你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出門啊!”
“對啊,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是潛逃!你這是攜款潛逃!”墨江就是不肯讓陳嵐兒走。
他這幅賤賤的樣子不知道和誰學的,真是讓人氣得跳腳。
“我去你的。”陳嵐兒一腳踹在墨江的大腿內側。
墨江眼瞅著不能反抗,還以為是重要位置,急忙躲閃,卻讓這個小家夥鑽了空子。
一個低頭一個彎腰,順利逃離。
躲在房間門口的念嵐有些無力的說道:“不必追她。”
墨江回頭看到神色黯淡的念嵐說道:“是。”
——集市
“終於跑出來了,墨江這小子真難纏。”陳嵐兒拍了拍手,拉緊了自己的包袱。
涼風吹在臉上還真有點冷,她裹緊了自己的衣服毫無顧忌的大膽往前走。
她一路上都是一個人,不過她的容貌著實有些美豔。
不少男人紛紛側目,就是沒有勇氣上前搭訕。
“喲,陳嵐兒。”張千屹木扇一合,輕輕的打在陳嵐兒的頭上。
“喂,沒禮貌的小鬼!”陳嵐兒皺著眉頭驚呼道。
張千屹反倒爽朗的說道:“你怎麽在這?你應該在皇宮裏做隻無憂無慮的金絲雀。”
“你是在嘲諷我嗎?”陳嵐兒一邊說道一邊還在往嘴裏塞著冰糖葫蘆。
“我可沒有,不過你這冰糖葫蘆還挺好吃的。”張千屹站在陳嵐兒的麵前足足高了一個多頭。
他伸手搶走了陳嵐兒的冰糖葫蘆,她有些著急,甚至開始臉紅,紅到了耳根子。
“喂,小鬼,還給我。”陳嵐兒雙手叉腰無奈的要求道。
張千屹搖了搖小腦袋說道:“就不給你就不給你。”
“哼!”陳嵐兒漲紅了臉,再也不想理張千屹了。
張千屹將冰糖葫蘆轉了一頭,從手拿的那個方向輕咬了一顆下來含在嘴裏。
陳嵐兒看見了又羞又惱,憤然離開。
張千屹將那顆山楂放在嘴裏回味了好幾遍,他不過短短幾步就追上了陳嵐兒。
站在人群中的白衣男子苦笑著走開了,原本想哄她回來,卻覺得再無必要。
——小巷
“喂,陳嵐兒,你人呢?”張千屹舉著冰糖葫蘆跟到了小巷裏。
小巷裏黑漆漆的,什麽人都看不見。
陳嵐兒躲在一個小竹簍裏,心裏默念著:找不到我找不到我。
張千屹轉換了策略,邊走邊說:“哎,應該不在這,我還是走吧。”
陳嵐兒果然被騙到,立馬就站了起來,本想出去的她卻被捂住了嘴巴拖走了。
小竹簍掉落在地的聲音引起了張千屹的注意,他小聲地喊著:“陳嵐兒?陳嵐兒?”
還是遲遲沒有人回應,直到他看見小竹簍那邊似乎有活物在動。
他悄悄走之身旁惡作劇般的說道:“終於被我找到了吧。”
“嘿!”
張千屹隻聽見一聲貓叫聲,一隻黑貓從他的麵前跳過。
特別害怕貓的張千屹嚇得要跳了起來,他立馬落荒而逃。
——小黑屋
“你,害怕嗎?”一個蒙著臉的黑衣男子拿著尖利的刀貼在陳嵐兒的臉蛋上。
陳嵐兒的嘴裏被塞著黑布,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布,她看不見也說不出口。
隻是拚命的搖著頭。
“這麽好看的臉蛋,可惜那人讓我不傷分毫的把你帶回去,不然我定要好好羞辱你。”黑衣男子粗魯的撕開陳嵐兒的衣袖。
潔白的手臂上有顆朱砂痣,這是證明女人潔身自好的證據。
黑衣男子的手指輕輕在那顆朱砂痣上摩擦。
陳嵐兒害怕極了,她一直搖頭,她真的怕眼前這個人一發起狠來就讓她丟了貞潔。
黑衣男子用布料蓋上那顆朱砂痣,伸手拿下塞在陳嵐兒口中的黑布說道:“月色這麽好,陪我聊會。”
陳嵐兒有些不解,剛剛還那麽囂張跋扈的人現在居然在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話。
“為何做這種事情?”陳嵐兒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了口。
黑衣男子隨手拿起一個稻草,纏繞成一個手環的模樣戴在陳嵐兒的手腕上。
回答的陳嵐兒的隻有無盡的沉默。
“需要錢嗎?我的包袱裏有。”陳嵐兒將自己的雙腿貼近自己的前胸,有些微微發涼。
“冷嗎?”黑衣男子冷不丁冒出兩個字。
陳嵐兒脫口而出:“冷。”
黑衣男子本想將自己的衣服脫下,陳嵐兒明顯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可還未披上耳邊就傳來木門嘎吱的刺耳聲。
微微透光的眼罩乍現一陣刺眼的光芒。
所以是通往天堂還是通往地獄呢?
陳嵐兒不得而知。
她坐在地上,瑟瑟發抖,開門的男子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給她安排一間屋子,她不能有一絲損傷。”男子撂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黑衣男子將陳嵐兒扶了起來,雖然沒有輕柔的的動作,但卻比剛剛的魯莽顯得更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