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抗大旁聽生
作者:叫我醬油哥      更新:2020-09-10 09:15      字數:4350
  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唐正用毒針吹管出其不意的解決了許珊。並在她的遺體上搜出了一些藥物,經過秦先生的保健醫生的分辨與化驗,識別出哪些是毒藥,那些是解藥。順利的解除了幾個人身上的毒性。

  他無比感慨的埋葬了許珊的遺體,暗自歎息一聲:非是他不念許璐的舊情,一定要殺她堂妹。隻不過雙方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她所做的事已經超出了自己所能容忍的底線。一旦秦先生落入軍統手裏,給革命事業造成的損失,是誰也無法承受的。

  秦越更是流下了眼淚,不知道是在痛恨自己不辨善惡,還是在為許珊惋惜。唐正沒有勸解,說了一聲:“這裏危險得很,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排除了內在的幹擾,他們很容易就避開了軍統和日本人的追剿,非止一日,過了太行山。憑借著事先的暗號,跟八路軍在當地的駐軍聯係上。請求他們幫助,度過黃河,經西安直達陝北。

  在八路軍將官的協調下,這一切變得非常順利,他們很快就來到了西安。憑借著龍魂給予的聯絡暗號,跟中共中央情報部(簡稱中情部,實際的秘密組織,非虛構)西安情報係統的人接上了頭。

  對方派來接應他們的是一個看起來像文弱書生的人,沒有什麽特征。混在大街上,很難分辨出他是誰那種。代號也平淡無奇,叫樹葉。

  根據組織紀律,他們之間隻能按照工作語言進行任務移交。相互之間不能詢問對方來曆,不能互相透露姓名。

  唐正通過外觀看不出這為首之人深淺,暗自歎息一聲:這才是特工人員的最高境界啊。越是這種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人,在隱蔽戰線越是安全。同時,對於敵人來說,也越是危險。相反,叫人看起來就生出防範之心的人,不適合做特工的。

  雙方用最簡練的語言移交了任務,從這時候起,這些人就歸中情部的人直接保護,直到順利的進入延安。唐正一行人的任務算是順利的完成。

  對方向他們傳達了中情部上級的決定:根據龍魂高層的請求,上級已經同意了你們留在延安深造的意願。你們可以去抗日軍政大學作為旁聽生,學習你們所需要掌握的知識,盡快補足你們的短板。由於局勢越發嚴峻,你們隻能在這裏待三個月。機會難得,希望你們好好把握。

  梁碧雲王麗芬以及龍魂其他精英都有自己的專業因此分別分配到自己對口的專業班級去深造。

  唐正和沈小果不缺乏戰鬥經驗,唯一欠缺的就是文化與理論上的知識。這二人都曾經擔任過軍事或政工幹部,因此最需要補充的還是一些理論知識和其他的文化知識。上級也考慮了這一點,就把他們都分配到政治係去學習深造。

  由於他們工作的特殊

  性,不適宜把真名暴露在公共場合,因此在上級部門備案以後,對外都用了化名。唐正化名華強,沈小果化名許穎娣,身份都是從淪陷區來延安的學生。

  夫妻二人都很年輕,扮成知識分子倒也合適,就是這個氣質不太像。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個合理的說法就行。通過組織的聯係,給他們夫妻二人安排了班級。坐在全體班級的最後麵,不會被提問,也沒有人強製他們交什麽作業。

  但是這兩個人都知道機會難得,因此都準備了筆記本,把教官所教的知識認真的記下來,以便聽不懂的課後去請教明白人。他們所在的班級有半天馬克思主義理論課,剩下的半天教的是文化課和其他數理化等自然科學知識,有許多都是從前聞所未聞的。一早一晚以及課間還穿插著軍事訓練。

  這班級裏許多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看到了突然多了兩個旁聽生,都非常好奇,等看到二人雖然穿了學生衣服,但舉手投足一股濃鬱的山野氣息,特別沈小果,張口就是俺呀俺的口語,都暗中嘲笑。

  第一堂大課結束以後,有半個小時的課間活動時間,就見一個穿旗袍梳著短發的女子走了過來,問了一句:“這位小妹妹,你懂莫泊桑、福樓拜嗎?你懂黑格爾、泰戈爾嗎?你懂魯迅、郭沫若、成仿吾、梁實秋、徐誌摩嗎?”

  你要問她懂不懂武術,懂不懂射擊,她會如數家珍。但問到這麽高深的問題,她真的有些張口結舌。沈小果尷尬笑了笑:“這位同學,你說這些俺可都沒有聽說過。麻煩您給俺講講。”

  那個美貌女子嗤了一聲,不屑地說了一句:“連這些都不懂,來這裏還有什麽意義嗎?看你長得倒挺標致的,白瞎了這人才了。來來來,給姐看看你的筆記,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給你指點指點。”

  沈小果雖然跟著劉曉彤補習過文化和理論知識,但畢竟為時甚短,學的東西勉強能應付自己所從事的工作。有許多不懂的地方,當時劉曉彤也無法解答,因此求知欲相當高。

  她初來乍到,哪裏懂得學校裏的人情世故,聽到有人願意指點自然求之不得。就把自己的筆記本拿出來給對方看:“請這位同學多多指點。”

  誰知道那個女生突然把她的筆記打開,對著圍攏過來的男女同學們:“看呀看呀,這歪歪扭扭的字,還有許多不會寫的都畫了圈代替。就這水平,還敢來我們班裏學習?是走後門進來的吧?哈哈哈哈。”

  聽到旁邊響起了轟然大笑,沈小果又是羞愧又是氣惱,“你們……”

  那個美麗的女人冷笑道:“既然是學校,就該杜絕任何不正之風,你們聽著,趁著我還沒有檢舉之前,趕緊主動的退學。要不然,等學校的教官們查出來,

  就要把你們從嚴法辦!”

  說著,她抓住沈小果的筆記本就要撕破。

  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欺負人嗎,沈小果的瞬間就白了,她沉聲道:“你給俺放下!”

  誰知道那個女子到煞有介事的翻了幾頁,念了出來:“贈給我心愛的妻子,喲,上麵還畫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這是你男人給你的吧,好浪漫啊。想不到鄉下人也會附庸風雅,這蘋果畫的倒很可愛。隻不過你這個柴火妞,配嗎?哈哈哈!”

  這筆記本是新婚之夜唐正送給她的紀念物,她一直視若珍寶,參加戰鬥時候都帶在身邊。聽到這女生如此刻薄,還真的要撕破,她真的急了。突然伸出手去在她手腕麻筋處輕輕一彈。那女生手腕突然一麻,哎呀一聲。那筆記本就落了下來,被沈小果奪了回來。

  本來她的目的就是來學習,不想多事,因此出手的時候相當有分寸。隻是叫對方麻了一下,如果是在戰場上空手奪槍,在奪槍的同時還能叫對方手臂脫臼。

  誰知道那個女學生也不是善茬,突然大聲慘叫起來:“哎呀,我的胳膊斷了!這個後門生打人了!”

  正巧軍事教官要組織軍事訓練,剛剛進來,就發現這一幕,大聲製止:吵什麽,吵什麽?都太閑了是不是?

  那女生指著沈小果:“報告李教官,她打了我!”

  那個教官非常嚴肅,看了看沈小果,“你叫什麽名字?”

  “報告教官,我叫許穎娣,新來的旁聽生!”

  教官的眉毛擰在一起:“是你打了賀迪雅同學?”

  “沒有!“

  那個叫賀迪雅的女生大聲說:“她撒謊,現在我的胳膊還不能動。哎唷,疼死我了!”

  李教官皺了皺眉:“在場的同學,剛才新來的同學是不是在打架?”

  許多男同學都一臉憤慨:是的,我們看見了她打了賀迪雅同學一拳,她的胳膊就不能動了。”

  唐正的心裏非常不痛快,他大聲說:“你們怎麽瞪著眼說瞎話,她真的打人了嗎?打在了哪裏,有沒有傷口?”

  教官沉聲說了一句:“肅靜,我沒有問你!”

  說著又問其他女生:“你們真的看到她打人了嗎?”

  有幾個女生沉默不語,但和賀迪雅關係相當好的幾個說:“就是她打架了!我們這些都是有素質的知識分子,平時團結得很。唯獨這兩個走後門的旁聽生,小農意識相當強烈,帶來了許多鄉下的臭毛病。無組織無紀律。建議教官馬上把他們開除出去。”

  教官的心裏非常惱火,隻有他知道,這兩個人是隱蔽戰線領導人李將軍點名保送這裏深造的。這是對於在前線出色的戰士特殊的獎勵,和拉關係走後門有著本質的不同。

  不過,他感覺必須要在新來的同學麵前立威,不然以後就沒法管理了。於是麵色

  冰冷地看著沈小果:“我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動手?”

  沈小果說:“是她先要撕我的筆記本……”

  “你隻需要回答是不是!”

  “是的,可是……”

  “我不看過程,隻看結果。什麽筆記本,給我看看。”

  沈小果不情願地把筆記本遞了過去,教官翻到第一頁看到畫的非常浪漫的紅蘋果,冷笑一聲:“不好好學習,搞這些花裏胡哨的玩意,能上前線打鬼子嗎?難道還不該撕?“

  說著,就聽嗤的一聲,那一頁就被撕得粉碎,還被扔到地上踩了幾腳。

  唐正很少送沈小果禮物,從前送的一條圍巾,卻被周橋踐踏。這些時候,每當想起來她就後悔不已。結婚的時候,唐正又送了她一本筆記本,她視若性命,打仗的時候寧可自己受傷,也絕不願意叫這筆記本有什麽損傷。

  眼見這個教官如此不通情理,她心裏非常委屈,留著眼淚彎下腰去把那些撕得粉碎的紙片撿了起來,把揉搓過的部分都輕輕的展開。

  那個教官厲聲說:“誰叫你蹲下來了,跟我站起來,一個小時不許動!”

  原本唐正並不想幹預教官處理同學之間糾紛,這本就是一場誤會,解釋清楚了也就行了。誰知道這個教官居然不叫人分辨,還不問青紅皂白就撕了人家的筆記本。這也太不像話了。

  他忍不住出聲道:“教官同誌,你處理同學之間的糾紛,我沒有意見。可你也不能不聽其他同學的意見呀,這樣偏聽偏信,怎麽能叫人信服呢?”

  那個教官看了看他,隻見這個人長得土裏土氣,不是莊家漢也是一個跑山溝山炮,心裏就萬分的瞧不起。

  “你也是新來的吧?你們到這隻有學習,懂嗎?他是你的女朋友吧?就這樣嬌氣,怎麽上戰場打鬼子?願意學就學,不願意學給我滾回去。”

  唐正的也來了氣,他看了看對麵的教官:“你怎麽知道我們沒有辦法打鬼子?”

  那個教官冷冷的說:“你們懂得多少軍事理論?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軍校?你知道西點軍校和伏龍芝軍事學院是什麽嗎?就憑你那些莊家把式,也可以說打鬼子?”

  根據他大腦裏的知識儲備,自然知道西點軍校和伏龍芝軍事學院是什麽,雖然並沒有去過那裏。但是這些東西知道了又如何?就算在那裏畢了業又如何?君不見長征路上,有個從那裏畢業的姓李的顧問一通瞎指揮,愣是叫紅軍損失慘重。可見片麵的軍事理論,如果不是和戰鬥實踐相結合,也隻是紙上談兵而已。

  因此他笑了笑:“你說的沒錯,我是從山裏來的,對於你說的那些一竅不通。但是和鬼子鬥了這些年,我都活下來了。有沒有資格說打鬼子?”

  那個教官看了看他,“就憑你?恐怕是天天躲在後方瑟

  瑟發抖吧。”

  唐正沉聲說:“我從不說空話,教官同誌如果不相信,咱們可以比試比試。您說比什麽?不管是拳腳也好,射擊也好,拚刺刀也好,我都樂意奉陪。”

  那個教官自從在軍校畢業以後,就來到了抗大任教,在課堂上講的口沫橫飛,從來沒有人敢反駁他幾句。誰知道這個鄉下小子居然敢挑戰他的權威,他的心裏萬分的瞧不起。

  “一個新來的就這麽張狂,不教訓教訓你,這些學員我就沒法帶了。我也不說空話,走,大家去小靶場。”

  沈小果看了看唐正,低聲說:“阿哥,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這個筆記本……”

  唐正低聲說:“不要說話,等會用軍事素質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