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情敵相見
作者:蓮心入夢      更新:2021-02-27 20:37      字數:3895
  陰暗的獄室裏這三個人都閉著眼睛沉沉地睡著。施霄軒他的身上的鐵鐐也沒有給解下,身子被繩子捆縛在刑架上。

  他緩緩睜開眼睛,抬起頭看見對麵的父親和妻子。

  妻子大概睡著了。

  父親的頭垂得更低了,身子愈發地向下伏去。

  自從爹爹被捆縛在這個刑架上就一直昏迷著,都沒有醒過來。這個兒子的心真是焦慮呀,再這樣下去,爹爹可怎麽辦呢!

  正在憂慮的時候,門打開,兩個士兵走了進來,手中舉著火把,把這個獄室給照亮。後麵緊跟著一個穿著提查柯國民族服裝的男人,他手中提著一個木箱。

  他們走了進來,徑直走到施玥的麵前停了下來。

  “就是他嗎?”

  那個提木箱的人問。

  士兵點點頭。

  那人把木箱放下,看著這個昏迷中的囚犯,看他身上的血跡,看見了他的傷口。

  他伸手把囚犯的上衣給解開,輕輕撩開他的肩部。他扯開衣服的時候,把囚犯傷口上與衣服粘在一起的肉血給揭開,把這個囚犯弄疼了,呻吟了一聲。

  他還是低垂著頭,閉著眼睛。

  這個提查柯國的人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相應工具和藥物,輕輕塗擦這個囚犯的傷口。

  施霄軒心裏明白這是月牙派的大夫來給自己的父親治病呢!

  他看見這個大夫把父親的兩個肩膀上的傷,和他身上的箭傷也塗藥了。

  同時,又把他的兩隻褲腳給撕開,腿上被月牙刀紮的傷口暴露在眾人眼中。

  大夫也相繼把它們清理塗上藥包紮好了。在他醫治的過程當中,囚犯被弄醒了,他呻吟著,緩緩抬起頭。

  看著這個大夫給自己的父親醫治著,被捆縛著的年輕男人心裏真是說不出什麽滋味。

  那個女人還是依了自己的話,給父親派了大夫來治療了。

  大夫把施玥的傷包紮好,又喂了他藥吃就出去了。土兵把獄室的門關上,房間裏又陰暗了下來。

  “爹爹。”

  施霄軒輕聲地喚著。

  施玥無力地抬起頭。

  邊上的雲憶影也輕聲地喚他:“爹,你怎麽樣?還撐得住嗎?”

  施玥沒有說話,他衰弱地點點頭,身子又彎垂了下去。看著父親這樣可憐,這個當兒子和媳婦兒的真是心疼,但是又沒有辦法。

  這個時候能有大夫把他的傷給治了,也已是萬幸了。

  獄室裏又陷入了安靜。

  漸漸地,三個人都各自閉上眼睛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獄室門又被打開了,外麵的光線進來,天已經亮了。

  進來幾個士兵,他們也不說話,徑直走到這三個人的麵前,把他們三人從刑架上放了下來。

  父親因雙腿上的刀傷無法站穩,身子癱在地上。

  施霄軒忙走過去把父親扶起。

  士兵拿出鐵鐐把施玥的手腳也給鎖上。由於雲憶影是個女的,就沒有給她做什麽束縛。

  “走!”

  士兵粗暴推攘著囚犯往外走。

  施霄軒和雲憶影把施玥攙扶起來,慢慢地向前走。

  士兵嫌他們走得慢了,一鞭打過去,打在施霄軒的身上,痛得他哆嗦著。又一鞭打在他的身上,痛得他鬆開扶父親的手,向前踉蹌了兩步。雲憶影也被打了一鞭,被士兵猛地推離開了施玥。

  施玥顫抖著,努力地支撐著身子向前走。

  奈何他腿上的傷太重了,抖抖嗦嗦地走了兩步,終還是倒在地上。士兵的鞭子朝他的身上猛抽,他努力地想支撐自己,可是卻爬不起來。

  施霄軒見狀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遮住父親,鞭子都落到他身上。他咬著牙頂著疼痛,把父親攙扶起來。

  施玥努力地向前走,但是實在無力移動。

  兒子幹脆把父親摟抱起向前走。

  士兵驅趕著三人走了一程,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壩子。

  這個壩子正麵台子上擺放著桌子還有椅子,邊上士兵守衛著。

  父子三人被押到那裏,分別又綁在三棵樹上。

  空氣倒是清新,天空湛藍,棉絮似的雲朵掛在空中,陽光照射下來,溫和而平靜。

  士兵站在邊上,緊抿著嘴,持著武器守著,都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一隊人馬過來,定睛看去,竟然是德拉端還有月牙及他們的侍從。

  德拉端與月牙他們走到正麵台子上的桌席坐了下來,侍從婢女把酒食給端了上來。

  他們抬眼看見這個場地裏被捆縛在樹上的這三個囚犯。

  德拉端環視這三人。

  他把目光在施玥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看著他,看著這個頭發花白,全身血汙的中年男人。見他是這樣的清瘦而憔悴,怎麽樣也無法與他耳邊所聽聞的那個赫赫有名的黑心蛇相聯係。

  “黑心蛇,笑麵狼,兩個樁。”

  這兩個並名而提的綽號,讓那些敵人聽了都聞風喪膽的人。

  可麵前這個憔悴滄桑的男人,又怎能與笑麵狼施毓他那威風八麵,讓人不敢直視的肩寬體魁的勇武形象相提並論呢?

  他覺得是不是下人把這個消息打探錯了,這個人,會不會不是那個“黑心蛇”呀!

  可是他們又說這個施霄軒的親生父親就是黑心蛇,那這人當真是當年那個威名赫赫的黑心蛇嗎?

  他又移開眼睛看綁在另外一棵樹上的雲憶影。

  他看這女人年輕貌美,聽說已是與施霄軒剛成親的新娘。

  這個提國將軍嘴角泛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的笑紋。

  然後又把目光移向了施霄軒,看見這個情敵手腳上係著鐵鐐,身上被繩子捆縛在樹上。

  他看上去依然年輕英俊,但是怎麽看著他始終有一些別扭的地方。

  仔細看他,看這個男人臉上怎麽有傷痕,有一隻眼睛怎麽好像睜不開似的呢!

  他眼角的餘光閃了閃身邊這個自己的夫人,月牙。

  他心裏冷冷地笑了一下。

  這個妻子坐在哪裏緊抿著嘴,淡淡藍的眼睛顯得冷漠,而又鬱沉。

  他又抬眼看那個男子,那個自己的情敵。

  這個男人可真是個冤家呀!

  山轉水轉又轉在一起了,真是陰魂不散,擺也擺脫不掉!

  但是他現在已是自己的階下囚,任由自己拿捏。性命也都是握在自己手上,想怎麽戲虐就怎麽戲虐!

  他的心裏其實是知道的,這個月牙,自己的夫人,自己得到了她的身,卻還是沒有得到她的心。這個女人的心始終都在這個小白臉的身上,真是可惡之極!

  為她們母女擔負了那麽大的責任,付出了這麽多,卻始終都還是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

  現在這個男子回來了,又成了自己的威脅!他不光威脅著自己的妻子,甚至還威脅著自己的女兒!

  威脅著自己這個溫馨的家。

  月兒,月兒……

  他想起那個小女娃,眼睛裏浮出一絲淡淡的慈愛。

  那個女孩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是自己卻是非常的愛她,也是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掌上明珠,把她也是看著他的親生。

  而且那個小女兒也非常喜歡自己,親熱自己,有時候甚至都超過了對她母親的熱愛。

  可是現在這個她的親生父親來了,這豈不是自己和女兒之間的一種威脅嗎!

  想到這裏,這個粗莽的男人眉頭皺緊了,臉色陰鷙下來。他陰沉地看著對麵這個男子,以他的性格恨不得過去朝他一刀砍下去,也就了啦!

  可是他知道是不能魯莽的,這一刀倒順暢了,那麽他也就徹底地失去了女人月牙的心。

  月兒,也從此從自己身邊丟失掉!

  但始終這個心結像根刺樣在心裏梗著。

  那個男子既然今天他已成為自己的階下囚,那麽由著自己的性子怎麽弄他,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既如此,就讓自己好生地羞辱他一番吧!

  也讓身邊的這個女人看明白,究竟誰才是強者!

  他半眯起眼睛看著對麵樹上綁著的那個可厭惡的囚犯,笑道,“哎,這不是施將軍嗎?”

  “我說看著怎麽那麽麵熟呢!怎麽了,怎麽不留在中原好生呆著,又跑到這裏來幹嘛?好好的將軍不做,跑到這裏當囚犯!”

  “你是不是上次當了一回囚犯,還沒過上癮,又來討賤了是吧?哈哈哈!”

  說著他笑了起來,邊上的那些士兵侍從也跟著嘲笑起來。

  被綁在樹上的那個男子緊緊地抿著嘴,看也不看他一眼,麵色顯得清冷而又不屑。

  見男子這樣,這個敵國的將軍心裏的不滿愈發的深了。

  “哼!”他冷笑一聲,“啊,今天天氣不錯,這些時日來我們一直都很緊張忙碌,難得出來休息。月牙,趁著美酒佳食,我們還是來聽聽曲子,看看舞蹈怎麽樣?”

  “施霄軒呀,你不是跳得很好嗎,你今天正好可以給我們再舞上一曲。我也很久沒有見你的舞姿了,讓我和月牙好好欣賞一番,也可以懷懷舊呀!”

  聽到他要叫施霄軒跳舞,月牙怔了一下。

  她抬眼瞪身邊這個男子,眼睛裏甚是不滿,什麽意思,他這不是明擺著要羞辱這個男子嗎!

  德拉端不看她,手指抬抬,示意士兵。士兵遵命,把捆在施霄軒身上的繩子解下來,推攘著他。

  施霄軒幾個趔趄,被士兵粗魯地推到場地中央。

  德拉端用手撐著下巴,盯著場地中這個囚犯,戲虐地笑,“小白臉,怎麽樣啊,快給我們獻舞一曲,舞跳好了,賞你塊肉骨頭。”

  施霄軒站在那裏,手腳係著沉重的鐵鐐。

  他把自己的身體挺直了,並不看台上這兩個男女,眼睛微垂著,顯得那樣的冷漠,還有拒人千裏。

  一個士兵上前推他:“聽見沒有,叫你跳!”

  男子依然一動不動。

  “聽見沒有,叫你跳呀!”

  士兵見他不動,不由火起,揚其手中的馬鞭沒頭沒腦地就朝他身上抽了下去。

  鞭子重重落在他的身體上,把這個男人打得哆嗦著。

  “啪啪”,一鞭又一鞭,衣衫被抽破,青楞腫起,血條綻出,染紅了他的衫。

  他依然緊咬牙關並不屈服。

  顫抖著,被打得東倒西歪。

  “嗯!嗯!”

  努力控製著呻吟發出。

  月牙見他被打得如此慘,眼睛大睜,控製不住就要站起來。

  德拉端抬眼瞪她一眼,月牙呆住了,終還是沒有站起來。

  鞭子還不停地抽打著那個囚犯,囚犯被打得踉蹌幾步差點跌倒,但他依然不肯跳舞。

  “住手!住手!”

  雲憶影心痛極了,尖叫起來,“你們放開他,住手!放開我們!”

  德拉端和月牙一起看向她,看她這樣心疼自己的丈夫。

  見著這個女人著急的這個樣子,坐在台子上的那個提查柯國的公主,將軍的夫人月牙,她的臉上滿了妒忌還有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