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拿徐疆
作者:貝仙女      更新:2021-01-16 07:48      字數:2399
  拓跋炎陽的院子裏掛滿了紅燈,而且到處張燈結彩,但卻一派死氣沉沉,沒有任何前來祝賀的客人,想也不會有,這樣的場合誰會來啊?所以小院裏空蕩蕩的,隻有跟他關係不錯的幾個心腹和親信,一直守在那裏。大夥坐在一起吃飯,心裏都特別鬱悶。

  有人說:“都是唐景隆那小子害的!就是捅他一千刀都不解氣!”

  有人說:“可是咱們仙尊護短啊,不讓殺呀!為了保住他,還弄了個什麽免死金牌?真他娘的,咱們仙真教向來殺伐果斷,啥時候有那麽個玩意了?我看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可不是麽?誰都看得出來!江白魚叛亂的時候怎麽就不能免死呢?哦,到他自己人的時候,就可以不死了?真是豈有此理!”

  “唉,可惜了咱們仙君,竟是個癡情種!不過,我倒是有點擔心,你們說,咱們這麽做會不會太明顯了?這不是明擺著跟仙尊作對嗎?”

  有人滿不在乎地說:“就是故意給仙尊看的!誰讓他的寶貝徒弟害死了咱們嫂子呢?問他要人又不給!就得這麽幹,就是讓他難堪呢!”

  有人顧慮重重地說:“得罪了仙尊恐怕不好吧,咱們這邊不會被牽累吧?”

  有人搖搖頭,不屑地說:“大哥平日裏對咱們恩重如山,如今大哥被欺負成這樣,你們卻隻知道顧忌自己的命?呸!狼心狗肺的東西!”

  有人勸著說:“也不是這麽說,咱們都是跑腿的,當然是主子讓幹嗎就幹嗎,隻不過,哪邊都不能得罪啊,畢竟家裏頭都還有老小啊……”

  有人說:“怕什麽,咱們仙君武功那麽高,後台又硬,縱使是仙尊也動不了他!”

  “後台?誰啊?”

  有人笑了笑,說:“具體是誰不好說,反正就是夠厲害,絕對鎮得住場!”

  “我聽說,這‘抱主成親’的女的,嫁過門之後終身不能再嫁了。但咱們仙君是迎娶亡妻的‘神主牌’,應該還可以再娶吧?”

  有人點頭,說:“娶是能娶,隻不過,到再娶之日,還得先娶‘孤娘’,再娶新人。”

  “‘姑娘’是哪兩個字?”

  “就是姑娘的姑娘,隻是為了避諱,故意把‘姑娘’的‘姑’說成‘孤單’的‘孤’。”

  “哦,這樣啊。”

  “那先娶‘孤娘’再娶新人是怎麽個意思?”

  “按規矩說,就是得再娶一次牌位。我打個比方說啊,就好比,要是咱們仙君日後想再娶嘍,他得在迎接新娘的時候準備兩乘轎子,一乘黑的,一乘紅的。黑轎給孤娘的牌位,紅轎接新娘,等到孤娘的牌位安置完成之後,才能出門迎接新娘,舉行婚禮。而那個孤娘就是正室,新娘為偏房,否則便會有厲鬼作祟呢。”

  “這麽厲害啊!那要這麽說,將來想要再娶媳婦也是麻煩事,你說,誰家的姑娘願意跟個牌位同時進門啊?多晦氣!”

  “是說啊,要不我當時勸仙君來著,可是他不聽啊!要我說,在家裏供個牌位就行了,不用非得娶。”

  “唉,不過看今天這景象,估計仙君以後也不會再娶了。”

  “也未必吧?”

  “唉,不會了,不會了!我太了解他了,他不會了,這回是真傷狠了!”

  “咱們仙君是什麽時候看上她的?怎麽就成了一對了呢?我可是從沒見他倆接觸過啊,怎麽就愛成這樣呢?”

  “還不是因為仙君的妹子嗎?一開始,司徒是跟他妹子的,後來才跟了他的。”

  “唉!沒法說,隻能說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咱們看不明白,也學不來!”

  先不說拓跋炎陽的手下在這邊如何議論,且說說另一邊的事。

  那天黃果果被薛誠等賊拐去,進了個湖泊,其實那就是在月湖的南邊角上,後來,柳晨晚將賊窩全窩端了,又讓個女孩出去報官,那女孩便跑到距離最近的臨湖縣衙去,所以這案子就由臨湖縣受理了。臨湖縣知縣深明大義,知道此事牽扯甚廣,不敢擅自做主,便向上報知府衙,而府裏又往上報,最後刑部下令,將案件發回原地,由大理寺監察,永平府(下轄臨湖縣)尹協助審理。

  因為要跨省辦案,永平府知府不便親往,就委派一個姓程的通判全權負責,並撥了四個精明能幹的巡捕輔佐聽差。這天,程通判帶了幾個差人,前往南莞提拿徐疆。一路上曉行夜宿,很快來到若河縣,進了縣城,先到縣衙辦理一應手續。

  此時,若河縣的知縣已經換了人,新知縣很精明,知道上一任迂腐勢利,很是瞧不起,所以自接任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對待上差更是一百二十分小心。見對方持有拘票,又是刑部指派的人,一點也不敢怠慢,忙又點選了十幾名差人跟著。一行人出了縣衙,立即前往徐家幫,因為有本地官差指引,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隻見徐家幫門外鬧鬧哄哄,有憤憤不平趕來叫罵的村民,也有準備替□□道的江湖義士,而更多的則是他本幫的弟子。隻見那些好不容易從大門裏出來的弟子,背著包袱提著行李,有的是自己要走的,有的是家裏來接的,在外頭套車的套車,上馬的上馬,步行的步行,一個個灰頭土臉,唉聲歎氣。山門內則擠了一大堆人,有把著門不讓再往外走的,有拚命要往外出的,有吵架的,有講道理的,有說好話求情的,有急得直哭的,有被門板卡住手腳疼得直喊的,還有叫外頭等等自己的,反正就是亂成了一鍋粥。

  程通判讓人上去叫門,其實都不用叫了,門房就在門後頭,看見是官差,不敢怠慢,忙出來行了禮,結果這一開門,又跑出好大一群弟子,轟一下就散了。

  程通判讓人遞上票,說道:“某等奉命前來提拿徐疆,叫他出來!”

  這時早有人往裏通報,而後管家匆匆迎出來,向上行禮,說道:“呦,這位大人,幾位牌頭,實不相瞞,家主外出至今未歸,而少主則到外麵去尋找家主了,也一直沒有回來。”

  一個官頭說:“我不管你說什麽,我們來了就得往裏搜一搜!”說著帶人闖了進去。程通判也不往裏進,就在門口等著,門房趕緊搬了把椅子出來讓他坐著,過了一會,衙役們紛紛出來,說把裏頭都翻了個遍了,確實沒見著徐疆。

  程通判心想,可能確實躲出去了,點點頭,對管家說:“我們奉命來拿人,自然你家主不在,本官也不難為你,就跟我們到衙門走一趟,做個口供!”

  管家見對方說得還算客氣,也沒辦法,隻能跟裏頭交待了一下,而後就跟著一道出來。程通判留下四個人,讓在附近盯梢,而後便帶著管家回了若河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