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閑談
作者:又說豐年      更新:2020-12-24 06:40      字數:2261
  三人正吃著,九哥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九哥隻看了一眼就直接關了機,隨後麵無表情地的手機扔回桌麵。

  雲墨和張朝眼觀鼻鼻觀心,麵麵相覷了半晌,誰也沒敢打趣。

  三人剝著螃蟹喝酒聊天,倒也是輕鬆愜意。

  席間九哥還給張朝和雲墨推薦了好幾支股票。

  張朝興致很高,雲墨就無所謂了。

  她本來就不怎麽缺錢花,又沒有房貸車貸的壓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會炒股。

  九哥和張朝非常要好,這麽些年一直保持的良好的關係。

  張朝手底下的科研項目幾乎都是九哥在投資。

  然而,張朝也非常爭氣,這麽些年硬是沒讓九哥虧一分錢,反而還賺了許多。

  九個感歎:“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雲墨卻笑著打趣道:“這哪裏是有心無心,分明是好人有好報嘛。”

  “嗯,”張朝舉起酒杯,“雲墨這話,我就非常讚同。”

  九哥搖了搖頭,和兩人碰了一下喝了酒,繼續低頭悶聲剝著螃蟹。

  雲墨發現九哥隻要不是正式場合,穿著通常都很隨意。

  就像今天這樣,簡簡單單的一件黑色T恤,外搭咖啡色的羊毛衫,看起來又隨意又簡潔。

  如若不是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腕表,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

  反觀真正的工薪階層張朝,最近幾年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開了竅,穿著打扮竟然越發的有型有款起來。

  雲墨甚至覺得九哥有時候連工薪階層都算不上,他那寸頭,怎麽看怎麽像是個落拓不羈的浪蕩小開。

  就這樣一個小開,偏偏是個癡情種子,不管在什麽場合都戴著和七月的婚戒。

  兩人並沒有舉行婚禮,可是身邊的人都知道,九總已婚。

  七月走的這幾年,用張朝的話來說:九哥身邊連一隻母蚊子都沒有。

  九哥當時就笑了,說自己好歹公司是有女員工的,不像有些人。

  九哥說這話的時候,似笑非笑地瞧著雲墨,雲墨裝作沒有聽見,隻低頭剝螃蟹,她心下一片荒蕪,酸楚難當。

  她幾乎不敢想象自己離開的這些年,苟煙波是用什麽樣的心情獨自過活的,會不會也像九哥這樣孤單失意著。

  張朝見雲墨興致不高,有意提起科裏的雜事,他老師明年就要退休了,他是得意門生,少不了又要被加擔子。

  雲墨舉杯:“提前祝賀張教授高升。”

  “你呀,別揶揄我,好好想著自己。”張朝沒好氣地碰了一下雲墨的酒杯。

  “我怎麽了?”雲墨斜睨他一眼。

  九哥笑了:“我看墨墨這樣就挺好,上上課、養養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好嗎?”

  聽完九哥的話,雲墨點頭如搗蒜:“聽到沒有,這樣就挺好。”

  張朝怒其不爭。

  其實張朝的擔憂雲墨是知道的,她這個年紀正是奮鬥的好時機。

  本來在北京有大好的前程,結果遇到點挫折,就那麽任性一甩袖子說不幹就不幹了。

  到了重慶,又去了那麽一個不上不下的學校,就這樣還推脫著遲遲不肯入職。

  最重要的是張朝在重慶熟人頗多,稍微一打聽就知道雲墨在學校不爭不搶,簡直活成了一尊女觀音。

  別的教授剛入職就爭搶著上項目,嶄露頭角,雲墨原本資曆最高,卻反而最是懶散。

  今年更是一個項目也沒申報,隻上幾節課了事。

  張朝聽說了,旁敲側擊有意想提點雲墨幾句。

  可她偏就不上道,每次提起來,雲墨都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渾不在意的樣子。

  說急了幹脆就像現在這樣插科打諢,敷衍了事。

  看到張朝一臉的怒其不爭,雲墨心底深深地歎了口氣。

  旁人隻看到她的光鮮,哪裏知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登高必跌重;自己頭上的這把刀,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下來呢。

  見雲墨實在不願意再提起,張朝也不想掃興。

  隻撿些好聽的說,逗得雲墨和九哥開懷大笑。

  深秋的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豔陽高照,這會兒烏雲蒙蒙,大雨跟著就劈頭蓋臉地砸將下來。

  飯後三人就幹脆接著坐在樓上賞雨喝茶。

  雲墨有上好的熟普,飯後煮來正好消食。

  三人都喝了酒,這會兒酒勁被茶氣一熏,很快就發散開來。

  苟煙波到底不放心雲墨喝酒,又打了電話過來,雲墨笑著接起來,剛“喂”了一聲。

  沒想到苟煙波的第一句話居然問:“九哥是喝醉嗎?怎麽都不接電話。”

  雲墨和張朝相視一笑,雲墨說:“你可拉到吧,我和張朝就算了醉死了,九哥也不會醉。”

  一句話把四個人都給逗笑了。

  “沒醉就好,”苟煙波那邊翻閱紙張的聲音過停止後才又對著聽筒說,“讓九哥接電話。”

  雲墨“嗯”了一聲,將手機遞給了九哥。

  九哥拿起電話,看了雲墨一眼,下樓了。

  雲墨和張朝再次對視一眼,鬧不清楚那兩人開的是哪一壺。

  “最近和二水哥聯係了嗎?”張朝突然問雲墨。

  雲墨給張朝添了茶:“沒有,我鬧了那一出,哪裏有臉。”

  “別這麽說,”張朝端起來喝了一口,“你現在不挺好嘛,再說那事也不怪你。”

  雲墨笑了笑沒繼續這個話題,隻問:“怎麽突然想起問他了?”

  “我算了一下時間,他現在的病需要半年體檢一次,這已經過了快倆月了,不知道怎麽回事,也沒見過來。”張朝輕輕放下茶盞。

  見他眼裏寫滿擔憂,雲墨便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沒有消息應該就是好消息,他身體健康才不會想著來複查呢。”

  張朝點頭:“但願吧。”

  許久後張朝像是歎了口氣說:“身邊也沒個人。”

  “誰?”雲墨問。

  “我說二水哥啊,沒兒沒女的,為了我們操了一輩子心。”張朝撿了顆腰果送進嘴裏。

  兩人聊著以前的同學,自然少不了提起鄭洪濤和湯米。

  “那可真是一對兒冤家啊。”雲墨哭笑不得。

  “誰說不是呢,”張朝也笑,“聽說結婚後,也沒見消停,一直鬧著呢。”

  雲墨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