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熙月眨眨眼。

  說實話，這些日子，她雖時有出府，但也就隻限在趙府，春滿樓和如意樓三點之間溜達。

  在外飲酒觀舞，那開的也都是包間，坐的都是雅座，除了季瑾年和顧卿卿，見得最多的人便是李誠玨。

  跟季瑾年就不用說了，他們兩人湊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鬧騰，有幾次連顧卿卿都看不下去了，覺得聒噪的很，聊正事兒卻是不可能的，李誠玨則是另一個極端--想說句話都費勁兒。

  如今聽趙忠這一說，她才恍然，這幾天，她怕不是錯過了什麽大瓜？

  倒是趙熙顏聞言一怔，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那多餘的話，我也不便多說。”

  趙忠閉眼緩緩開口到：

  “看現如今的局勢，言公公的意思是……”

  這哪跟哪兒啊，究竟是什麽事情，言公公又是什麽意思？

  趙熙月挑眉，看著麵前明顯各懷心事的兩人，一臉茫然。

  一聲輕歎，趙忠原本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目光在趙熙月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移開，落在了趙熙顏身上。

  趙熙顏愣了一愣，身形明顯一頓，嘴唇微微顫抖，卻一聲未吭。

  “顏兒性子沉穩，心思也細膩，我一向是放心的。”

  趙忠深深的看著趙熙顏說到：

  “若是真走到那一步的話，你入宮，便是在合適不過的了。”

  進宮？

  “不成！”

  趙熙月猛的起身連連擺手：“不成不成。”

  她現在還整天計劃著怎麽把趙熙顏跟李誠玨兩個人給撮合成一對兒呢，若是現在趙熙顏入了宮，那豈不是分分鍾媳婦兒變小娘，她的計劃打了水漂，全亂了套嗎！

  “爹，為什麽是熙顏啊，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趙熙月急急的問道：

  “要說聖上如今也是不惑之年了，熙顏才不過及笄，這，不合適吧？”

  “月兒！”

  趙忠皺眉低聲喝到：“不得無禮！”

  “可……”

  趙熙月還想說什麽，袖子卻突然被輕輕一拽，低頭，便看見趙熙顏紅著眼圈，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對她輕輕搖搖頭。

  “熙顏進宮，這是最壞的打算了，究竟如何，現在看來，也還不一定。”

  趙忠淡淡瞥了趙熙月一眼，輕輕歎了口氣：

  “年紀也不小了，怎麽還這般沉不住氣。”

  “就算是最壞的打算這也……”

  “女兒願意去。”

  趙熙月吃驚的轉頭看向趙熙顏，卻見後者麵色沉靜的坐著，仿佛剛才的話，不過如談論明日天氣一般平常。

  “能入宮侍奉聖上，為父親分憂，那是女兒幾世修來的福分，女兒願意入宮。”

  趙熙顏目光灼灼的看向趙忠，聲音十分堅定。

  “好。”

  趙忠嚴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不愧是我趙府的女兒。”

  趙熙月看著麵前一臉堅定的少女，又看看趙忠，腦海裏一閃而過李誠玨那張萬年冰山臉，話明明已經到了嘴邊，張了張口，卻最終還是咽了回去，低頭扒拉著自己碗裏已經涼透了的菜發呆。

  談話告一段落，三人也失了一開始的興致，再沒過多久，趙熙月便借口乏了要走，趙熙顏也說頭暈的很，三人便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