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威脅
作者:兔子的刀      更新:2021-12-29 10:40      字數:2435
  冬姑娘被聶二娘嚇得說話的聲音都磕磕絆絆起來:“我、我願意,願意跟著我——我們家小姐過苦日子。我已經贖身出來了,我不是聽香樓的姑娘了。你,你再說,我就告訴管家趕你出去!”

  聶二娘混不在意:“告訴就告訴,隻告訴管家我欺負你,算什麽啊?有本事再告訴大家你這個小biaozi在樓裏怎麽個花活兒,怎麽個本事,讓大家都來開開眼界?”

  聶二娘站起身來,垂著手一步一步朝冬姑娘逼近:“翅膀硬了就想飛,腳上的阿物兒還沒洗幹淨,想從良,想當正經人家的小姐,也不看看你配不配!你敢說你是jinv嗎?誰家小姐用jinv當貼身丫頭媽媽啊?你敢說你一天接四五個鋪兒,全身上下頭發絲兒腳指甲都髒得流膿嗎?哈,他們知道你還生了個女兒嗎?”

  冬姑娘越縮越小,直到聶二娘提到了她的女兒,她才猛地直起來,大聲說道:“她已經死了!你們簡直不是人,連死了的孩子都拿出來……你們是要下地獄的!”

  “死了?我看未必。那丫頭今年好像七八歲了吧,你見過的,就是樓下幹漿洗的那個小丫頭,叫翠甜的,嘿,那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是不是真的很甜?”

  冬姑娘馬上想起來她說得是誰,是個三年前被領過來學伺候人的小丫頭,因為長得漂亮,媽媽要給她賣個好價,不像其他買來的女孩兒剛有個人樣就梳攏了。

  冬姑娘還在聽香樓的時候,都是這個小丫頭送每天換洗的衣服來。冬姑娘覺得她長得漂亮,每常拿自己買的點心果子給她吃。

  翠甜的誌向,是當上聽香樓的頭牌……

  冬姑娘整個人都木了。

  聽香樓的姑娘是不讓留孩子的,懷了就打掉,一碗藥打不掉的就讓打手猛力捶打姑娘的小腹直到捶掉為止。好些姑娘就是在虎狼藥和虎狼人雙管齊下的折磨裏沒了性命。

  她自己也險些沒命,喝了那麽多打胎藥,被打了那麽多次……孩子竟然還在,她也沒死,最後生下來是個女兒,她隻看了一眼,就暈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媽媽告訴她,孩子已經死了。

  冬姑娘也不敢問,到底是死了,還是扔了,隻能當做自己和孩子沒緣分,不過中元清明悄悄給她燒一點兒衣服元寶,圖個心安而已。

  現在聽這話音,媽媽當時抱走了她的女兒,卻是當jinv培養的!

  她早該想到這個,媽媽連她的親生女兒都拉出來接客了——那女孩兒長到十七八歲,被幾個客人活活淩虐沒了,媽媽訛詐了一筆錢,轉頭又買了十幾個小姑娘——對親生女兒尚且如此,又怎麽會放過她的女兒!

  冬姑娘頓時肝腸寸斷,眼淚刷一下就掉下來落在衣襟上。

  聶二娘就喜歡看這些躺著掙錢的姐兒在她手下死去活來的樣子,冬姑娘的眼淚和痛苦的表情無疑隻會讓她更興奮。

  不過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隨時可能有意外發生,聶二娘不敢隻顧著自己高興,還得把老鴇兒交代的事給辦了。

  “行了,哭哭啼啼的,還以為把你怎麽了呢!今兒我來找你,是有件好事……如果你辦成了,媽媽就送翠甜回來和你團聚。否則,你就等著看你的閨女被賣到下等窯子去吧!”聶二娘說著嘻嘻一笑,“你是不是已經不記得下等窯子長啥樣了?真有那麽一天,到了你閨女破瓜的時候,我一定帶你去看看,讓你這個做娘的,也高興高興!”

  冬姑娘怒道:“你——你們無恥!你們太無恥了!我女兒才八歲呀!你們還是人嗎!”

  這一點點指責,不痛不癢,落在聶二娘眼裏,就像被貓捉弄的老鼠被逼到了絕境的那麽一點點小小的反抗,很好地取悅了她。

  “臘月啊,我們是不是人,要看你疼不疼你女兒。你乖乖地給媽媽把事兒辦了,就是心疼你閨女了。你媽媽要你辦的事,本也不難,你辦到了對你也是好的,以後吃香喝辣、衣食無憂,還不好麽?”

  “她讓我做什麽?”

  “讓豐穰侯,收你做小妾,以後豐穰侯有什麽動靜,你就給咱們報個信兒。”

  “豐穰侯是駙馬,讓我給駙馬做小妾,這不是逼我去死嗎!”

  “公主性子好啊,怎麽會逼你去死。前麵那個駙馬,收了個表妹,還生了個孽種,現在那個表妹和孽種都在公主那兒好吃好喝呢!再說了,憑你的手段,連這府裏的屬官都認你是妹妹,收服個又傻又和氣的太太,難道很難嗎?你要是做不到,就是你故意懈怠,那……就不要怪媽媽讓翠甜去做什麽了。”

  冬姑娘跌坐在地上,哀哀地哭泣:“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二娘,您幫我求求媽媽,我願意花十倍的錢,贖翠甜,隻是這事兒我真的辦不到,我又不是天姿國色,也不是什麽詩書才女,我隻是個下三濫的jinv啊!”

  “有些事隻有jinv才能辦啊!看看你的小臉兒,我見猶憐,哪個男人不心動啊。床上的功夫再用點兒心,沒有你拿不下的男人!”聶二娘彎下腰,在冬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腮上輕輕掐了掐,“我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不過——別讓媽媽等太久。”

  聶二娘順手從冬姑娘房裏抄了幾樣細軟塞在袖中帶走了,留下冬姑娘在屋裏嗚嗚咽咽地哭。

  冬姑娘哭了好一陣,又想到裏外的事還沒辦,便拖著身體像遊魂似的,把該歸置的歸置了,該交代的交代了,一天裏仿佛什麽都沒做,又仿佛什麽都做了。

  到天黑下來,在公主府忙了一整天的李咎和幺娘他們回來了,冬姑娘才忙重新洗了臉,略微擦了點脂粉掩飾紅腫的眼皮,強顏歡笑著迎出來幫著擺飯。

  幺娘換了居家的便服,發髻也被拆下來,打散了編成辮子垂著。她端了一盞白開水,像個忙完了回家疏散筋骨的老大爺似的,在椅子上軟下來,一眼看去都是她愛吃的菜色,知道必定是妹妹在廚房裏交代過了,便笑道:

  “你自己吃過了嗎?這幾天忙得很,顧不上你,你有什麽問題呀事兒呀,一定要告訴我啊,可別悶在心裏。”

  “我都吃過了,吃的一碗幹筍油燜雞,一碗蝦米葫蘆湯,這會兒還撐著呢。大家都挺好的,我就在家裏轉轉,哪兒也不去,沒什麽事兒。哦,外麵櫃上送來了做秋裝的緞子和布,我清點好存在後邊小雜物間裏頭。看姐姐要做什麽衣服,我先做兩身。還有隔壁鄰居買了兩筐蛤蜊,可他們不會做,已經燒糊了一筐了,還剩著一筐不敢動,想著咱們是打海邊來的,就托口信來想讓咱們寫個菜譜。還有……”

  冬姑娘說得一派自然,但是幺娘已經從她的聲音、表情以及好多天都不曾用過卻在今天又用上了的脂粉裏看出了一些不對勁:“妹妹,你是不是有心事?”

  解封了!!!!!!!!!!我在外麵玩嗨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