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婧兒和劉嬤嬤，甚至關於換宮裏的鳳瀠袖和皇上薄禦焱，他們知道什麽在瞞著自己。

  一把抓過婧兒的手，顧貞羽在沒有心情吃東西了。

  眼神炯炯的望著對麵的女子，開口道“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為什麽薄禦潁要不遺餘力的攆我走，為什麽要..要...”

  顧貞羽說著語氣有些抽噎，那段回憶太痛苦，她實在問不出口。

  婧兒一見，連忙反握住顧貞羽的手，隨後緊緊攥了一下。

  眸眼低垂件，似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開口道“主子可記得之前您帶著王爺第一次去顧府見了範老夫人？”

  顧貞羽點頭，祖母的突然去世，也是她毅然決然離開的原因之一。

  可是這薄禦潁和範陌顏之間又能有什麽關係呢？

  “雖然婧兒是個下人，對於主子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些事情這外人比局內人看的要清楚明白！”婧兒深呼吸一口氣，朱唇一咬，繼續道“範老夫人好像是知道什麽，在和王爺的那次密談中也達成了某個默認的事情，所以...”

  “祖母？”

  顧貞羽眯緊雙眼有些不解，聽婧兒話裏帶話的意思是薄禦潁做的這一切是範陌顏主使的，可是...

  搖著頭顧貞羽有些難以置信，祖母算是她穿越來這個世界最大的依靠，她又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婧兒搖了搖頭，開口道“主子若是想不明白，可以去顧家看看，畢竟婧兒也隻是隱隱聽說有這麽個事情的！”

  顧貞羽探究的望著婧兒？聽說，聽誰說？那裏說？

  可是當她想追問的時候，婧兒閃躲的眼神告訴她，她別想再從她嘴裏問出一句話。

  笑了下，婧兒不想讓顧貞羽這麽難過，連忙岔開話題開口道“今個王爺讓我帶著王妃去一個地方，或許和芳華卿蔓，還有範將軍有著關係。”

  顧貞羽一聽詫異的起身。

  馬車在臨陽城的街道上飛馳。

  顧貞羽撩開簾子望著外麵的風景，這條街道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去水牢的路。

  應該是去見毛成海的。

  嘴角勾了一下，說實話對於薄禦潁的安排她不得不佩服，所有的事情他都想的周到，畢竟這芳華卿蔓是西域的毒藥，雖然鮫人之心可以解世間萬毒，但是對於了解西域的和做為下毒之人毛成海來說，她倒是想從他嘴裏敲出什麽來。

  更何況她很想知道，毛成海如此對範黎川的原因。

  牢房的門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顧貞羽瞅了眼身後的婧兒，想起她挺著肚子，隨後便婉拒了她的執意陪同。

  牢房的獄卒，焱帝早都換了一茬子，領她走在前麵的是個小兵，看到縮著身子有些害怕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剛來這裏沒多久，就已經被這水牢裏嗚呼哀哉的聲音嚇到不行了。

  毛成海關在水牢的最裏麵。

  說實話顧貞羽倒是從未去過這水牢的底部。

  路過周圍的牢籠，她扭頭細心觀察了一下，當她發現這之前關了了安的籠子已經空空如也的時候，就知道，她已經是一把黃土了。

  “放我出去。我告訴你們，不放我出去錦太後要是怪罪下來就會扒了你們的一層皮！”

  還沒走幾步，水牢深層的人，似是聽到了外麵顧貞羽走路的動靜，瞬間整個安靜又潮濕的地方響起了一陣陣的嘶吼聲。

  是毛成海的聲音，顧貞羽心情清楚。

  淡淡的瞥了一眼已經慢下步子的小兵，顧貞羽歎口氣道“在這裏等我！”

  隨後她徑直就走了進去。

  水花攢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顧貞羽拿起牆壁上的油燈，停在了一出牢房前。

  眸眼慢慢的低垂，瞬間她就和一雙赤紅的眸子對上了。

  心裏一悸，顧貞羽這才看清楚對方的麵容。

  此刻的毛成海應該是進來沒多久，身上的將領衣衫除了被打濕以外還算是整齊，但是...

  顧貞羽的眼神挪向對麵男子的麵部，她終是明白了，為何當時範黎川不讓她往水牢深處走動。

  隻見毛成海的臉上竟然爬滿了水蛭，那些蟲子蠕動的樣子配上他猙獰有扭曲的臉龐，她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顧貞羽！”毛成海望著對麵的女子，瞅著她望見自己時候一閃而過的詫異眼神，隨後冷冷一笑“沒想到你能來的這麽早！”

  “嗬！”顧貞羽笑了一下，開口道“毛將軍，你不是應該早就料到了麽？”

  挑眉，毛成海輕笑出聲，他知道她在說什麽，給範黎川下了那麽多的藥，她定然會出現在這裏。

  “料到了，但是沒想到會是這麽早，看來範黎川至少還沒愛錯人！”毛成海說著，臉上掛著水蛭的他表情慢慢的扭曲道“你可知道當他發現是我給他喂了芳華卿蔓的時候，眼底是多麽的絕望！”

  “什麽？”顧貞羽聽的心裏有些激動。

  瞬間腦海裏能想到範黎川瞪著難以置信的眸子，被毛成海活活灌藥的場景。

  ”毛成海，你可是還因為夏清清的事情記恨我？若是真是如此有什麽事兒，你就衝我來，表哥應該算是你的貴人。

  他提拔，信任你，你怎麽又能忍心做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顧貞羽說的有些激動，早知道這樣就像是範黎川說的一般，不應該帶著毛成海去康郡。

  “對！範黎川算是我半個衣食父母，之前他雄心壯誌，他的抱負豈能是你一個賤人所能明白的？”毛成海死死瞪著顧貞羽。

  那股子恨像是殺母之仇一般的強烈。

  顧貞羽眉頭一皺她知道他說的是範黎川曾經想謀權篡位。

  “可是，自打遇到你，他的抱負全部都沒了，而你呢？做了什麽？愛上了潁王，真是下賤！”毛成海說著冷冷的啐了一口。

  “所以既然他迷失了自我，那麽他就不是我心中的範將軍，範家已經名存實亡了，留著他有什麽用！”

  “嗬嗬！”顧貞羽終於明白了，毛成海果真和她想的一樣，是個內心充滿殘忍和獸性，走極端的人，也不知道夏清清若是沒發生意外，跟了他是福是禍。

  “所以你死了，也會拉著範黎川給你墊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