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嶽石團隊
作者:匯派      更新:2021-03-06 07:28      字數:2577
  薛睿搬進新家沒幾天,公司就發文宣布從下個月起不再提供員工宿舍,要大家做好租房的準備。

  老男人和小女生的愛情沒有經得起考驗,僅僅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翩翩就幡然醒悟,再不搭理陳毓,又鬧著要離開結算部。

  陳毓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想自己未來再也遇不到這般好事了,就拚了命想挽留翩翩,整天如失魂落魄一般。

  每日裏,當陳毓推開結算部的門,總幻想了翩翩會坐在裏麵。而經曆了多次失落之後,又漸漸地傷感於一個人獨自坐在辦公室裏的無聊與寂寞。從翩翩那裏,陳毓明白了什麽是真愛,為了翩翩他願意付出一切。隻是,他的一切,在翩翩眼裏,現在已什麽都不是了。

  時間真的可怕,三個月前,陳毓還以為他擁有了整個世界,而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孤單單的棄兒。這間辦公室仿佛突然冒著寒氣,一個人坐久了,有瑟瑟發抖的感覺。

  翩翩通過她親戚的幫助,順利地從結算部調到了盤房,到底脫離了陳毓的魔爪。

  陳毓一個守在結算部,一切如昨,又恍如隔世。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銷魂怎地不銷魂。

  每當陳毓孤獨的身影從薛睿辦公室門前晃過的時候,薛睿總能調動其技術分析師的潛能,對這麽一個略顯憔悴的身影,做出合理的分析:

  這分明就是代溝啊。八零後成長於改革開放的好歲月裏,她們的個性養成及價值觀的培育,是明顯區別於七零後的。

  比起七零後,八零後更自我,更無拘無束——高興了,怎麽著都行。愛了,就轟轟烈烈又不顧一切。然而,這世界是能量守恒的,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高興了,天王老子也不行。愛你的時候,你就是一切,若愛已沒了,你隻能變成狗屎,要滾得越遠越好。誰要你來負責?誰稀罕你的山盟海誓?

  柯眉可以忍受的,可以妥協的,翩翩不可以。翩翩到哪裏都必須是主場。她還沒有到非誰不可非嫁不可的時候,她有大把時光,且從容呢。

  陳毓啊,這個老男人,他不懂。

  薛睿完成了技術分析並得出結論後,在心裏提醒了自己要以陳毓為前車之鑒。什麽莫嬈、燕燕……還有樊澤嬌,都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這些八零後,沒省油的燈。且別在她們麵前,把自己玩丟了。

  每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薛睿都在想:沒有人會愛上這張憔悴的臉,能小心翼翼守住一個王喬,不令她有幡然醒悟的一天,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王喬從了薛睿,也就自然而然要規劃了未來的婚事。薛睿答應了王喬,下一個春節,和王喬一起去鎮江拜會準嶽父嶽母大人。

  塗老板果然沒想在期貨市場做大的投入,他現在一門心思惦記了迎娶阿蕾。塗老板本不想這次婚禮做大操大辦,他的前妻走了還不滿一年。但阿蕾家裏不同意,好不容易嫁入豪門,總得風風光光的。

  畢竟,人是社會性的,無法擺脫其所生存的環境——你不幹預別人,別人要幹預你。塗老板現在麵臨的重要問題,是如何在儋州辦一場轟轟烈烈又影響深遠的婚禮。期貨,隻能靠邊站。

  滕波,既無法說服塗老板加大投資,又不能吸引榮浮過來分倉,就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嶽石帶著他的團隊,雄赳赳,氣昂昂,大踏步地進入公司。

  嶽石的到來,雖然沒有擠掉滕波營業部經理的位置,卻被任命為分管市場開發的副總經理。這位置原是滕波一直惦記了的,現在鳩占鵲巢的結局,讓滕波感到了萬分沮喪。

  錢千尋追翩翩而不得的時候,常常流連忘返於公司的北大廳,那裏是翩翩出入必經之地,這癡情的男孩這麽做隻為多看翩翩一眼。

  而陳毓被翩翩甩了之後,竟沿續了千尋的套路,隻是他沒有被動地等待,而是做升級版千尋,改為主動尾隨了翩翩。

  有那麽一陣子,陳毓躲在樓梯口的樓道那裏,看翩翩下了電梯,就等下一部電梯再跟下樓去,悄悄地尾隨了翩翩。時間長了,翩翩也知道這些,雖然心生厭惡,卻也沒有點破,始終不當回事。好在陳毓隻是尾隨,沒有再多的舉動。

  這樣的尾隨,常常終結在翩翩住處的樓下,或是某一個飯店的門口,某一處商場、超市的入口……等到翩翩的背影消失,陳毓就停住腳步,扼腕歎息,任由心在滴血,做生不如死狀。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快兩個月,陳毓才漸漸恢複了常態。

  據說柯眉依然願意對他張開懷抱,但陳毓沒勇氣再一次撲回去。

  嶽石團隊開到公司,一開始帶來一千萬資金,接下來的兩個月,又陸陸續續進來一千萬資金。總入金加起來正是之前焦元德的出金額。這讓滕波愈發覺得維持住現有客戶的重要性。

  也因此,滕波反複叮囑了薛睿要做好對大戶的專業服務。唐老板自己就是大神,他不需要外援。除了唐老板,最重要的大戶,就是燕燕了。

  “有事沒事你就多去燕燕那裏看看、聊聊。穩定這個大戶,是我們專業服務的重中之重。”滕波對薛睿說。

  這之後,薛睿去到燕燕那個大戶室的次數就多了起來,這到正合燕燕的心思。

  薛睿去看燕燕,十次有七八次會遇到翩翩,小丫頭現在在盤房工作,比之前在結算部輕鬆多了,所以會常常溜達到燕燕這裏。薛睿之前和翩翩幾乎沒有什麽交道,隻在翩翩來送結算賬單的時候,聊兩句不鹹不淡的話。這下因為燕燕的關係,和翩翩聊得多了,竟發現這個小姑娘竟這麽善於聊天。

  據說翩翩現在又有了新男友,年齡比她隻大兩歲,是富二代,年少貌美多金。這段時間的翩翩,用心打扮了自己,比之前更是光彩耀人。現在的她,看上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相信她居然曾經和陳毓在一起。

  因為和薛睿的走近,再加上對自己的專業提升有要求。這之後,翩翩也常常會帶著專業問題去到薛睿的辦公室。對於小美女翩翩的到來,薛睿還是歡迎的。但翩翩有那麽一個習慣性的舉動,每每讓薛睿感到很有些別扭——這個小丫頭,來到薛睿的房間,無論穿了什麽領子的衣服,麵對薛睿的時候,總要用手緊捂了領口。

  薛睿這家夥,按燕燕的說法,就是愛裝紳士範兒的一類,容不得別人防賊一般地防他。

  薛睿想翩翩這刻意的一捂,難不成是顧慮他會透過那領口窺探她的私密?這對薛睿這“謙謙君子”而言,簡直最失禮的防範。

  不過,薛睿到底是文化人,他能想明白:這情形,其實就是小姑娘的一個習慣。

  “非禮勿視”是薛睿對自己的約束和要求,而“懷璧其罪”則是翩翩需要小心防範的。這些,其實都沒毛病。

  到是還有一事,比這一捂,更讓薛睿感到不安和不爽。有那麽幾次,翩翩到來的時候,兩人正熱烈地聊著,薛睿隱約察覺到門口有陳毓的身影出現。而且不是路過,仿佛是在偷窺、偷聽。

  “這鬼鬼祟祟的家夥,不會以為是我奪了他的愛吧?”薛睿看到這一幕並想到這些,心裏就愈發感到鬱悶和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