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臨清已經找到了證據，因此立即將那個婦人捉住了，下了軍中的牢獄審問。

  那婦人的嘴嚴得很，無論如何都審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殷寒之最後命人將她斬首，然後把這個婦人的頭顱用匣子裝著，派軍中一個百夫長作使者，直接把送給了匈奴首領。

  慕清歌聽到他的做法，點一點頭，吃下殷寒之喂過來的櫻桃，十分讚同他的做法。

  “既然什麽都問不出來，隻能物盡其用了，如果是我，也可能會用頭顱熬一鍋湯，派人送給匈奴首領，看他如何反應。”

  殷寒之恭維道：“是王妃娘娘殺伐果斷，本王不及。”

  “戰爭就是這樣殘酷，我們沒有辦法，寒之，這場戰爭盡力讓它早些結束吧，越早越好，不管什麽樣的戰爭，正義的還是非正義的，最後的結果都是人民遭罪，都是兵士送命，戰爭拖得時間越長，死的人就越多，還有那麽多的妻兒在盼著這些將士們回家，在最冷的時候來臨之前，就結束戰爭，班師回朝吧，讓將士們正好能穿上家裏人新搗的棉衣，否則往邊疆送的路上，不定怎麽就寄丟了。”

  兩個人出門看雪，這邊境之地冷的早，才九月份，可是已經開始下雪了。

  殷寒之道：“好，這場戰爭讓它盡早結束，清歌，話說回來，你還欠著我賬呢。”

  她怎麽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欠他什麽賬，慕清歌疑惑地目光看向殷寒之，問道：“本王妃欠你什麽了？”

  殷寒之狡黠笑道：“王妃娘娘還欠本王一個洞房花燭夜呀，到時候班師回朝，還請王妃娘娘垂簾。”

  慕清歌的臉皮瞬間漫上了紅暈，就像此時天邊將落夕陽旁邊的紅雲一般，豔麗十分。

  殷寒之看呆了，幾瞬才反應過來，見周圍的雪下得打了一點，並且風也開始刮了，吹在慕清歌臉上的紅暈上，吹得她有些刺疼。

  抖開自己的灰鼠大髦，殷寒之將慕清歌攬入自己的大髦裏，手搭在她腰間，規規矩矩地一動不敢動，替她擋風，攬著她回了營帳。

  因為下雪了，月光照著雪地，顯得周圍都像是吸收了月光，全發著冷白色的光，營帳裏邊就算沒有點油燈也是亮堂堂的。

  殷寒之拿來火折子，將油燈和火盆都點燃，才轉過身去握住慕清歌的手,道：“你的鬥篷都先別脫，清歌委屈你了，邊疆苦寒，要等一會兒營帳裏被火盆暖過來了才能安置，不然晚上要凍得睡不著覺的。”

  “你的手怎麽這麽暖呢？”慕清歌歎道。

  “因為要給清歌取暖，所以這兩隻手就暖氣起來了呀。”殷寒之笑道。

  又過了一會兒，屋裏好不容易熱了起來，殷寒之和慕清歌已經脫去了白日裏的大髦鬥篷和裏邊的輕甲。

  可是誰知這時候，臨清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響起，殷寒之聽得出來是他，雪地裏的冷光將臨清的影子倒映在帳篷上，他喚道：“王爺，王妃，你們安置了麽？”

  臨清能看到帳篷裏亮著燈火，因此才敢來打攪，若是殷寒之和慕清歌已經睡下了，那麽真是天大的事都不能去驚擾。

  殷寒之掀開被子將慕清歌塞了進去，道：“你先躺著，我出去問問是什麽事。”

  門口臨清見簾子一動，連忙在雪地裏半跪著，道：“王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什麽事，差點驚擾王妃娘娘歇息。”殷寒之原本可以抱著自己的王妃娘娘睡覺了，可是被臨清這樣一打攪，現在有些不待見他。

  臨清打了一個哆嗦，聽出了殷寒之沒有說完的話是：所以你最好是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稟報，否則本王就讓你去軍營門口鏟雪。

  不過臨清心道，這消息確實要緊。

  他拱手低頭道：“稟告王爺，匈奴族派遣的一名使者方才才到軍營門口 ，屬下來向王爺請示該如何安置他。”

  殷寒之的眉頭一挑，有些意外，匈奴族的使者這個時候來，是有傳統的，一方派遣使者在天徹底黑下之後來訪，另一方就必須選擇立即接見，或者請敵對陣營的使者在自己軍營裏住一晚，這其中的門道可多了。

  不過派遣使者在晚上來，本身就帶有一種求和的意思，因此才叫殷寒之驚訝，畢竟匈奴族的勢頭看上去還正旺，怎麽求和也不至於現在求和，他還不太能想明白匈奴族的意圖。

  越早接見使者越顯得對談判的重視和尊敬，殷寒之原本想要立即就去，不管使者前來有什麽事情，今晚就將事情談妥解決，不要拖到明天，殷寒之做事一向如此。

  但是有一個令他沒想到的事情是，臨清一臉為難的表情開口道：“匈奴族的使者要求，不見王爺，有事情隻和王妃娘娘談。”

  殷寒之的眼角抽搐一下，臨清立即如臨大敵，臉上眼裏明晃晃的皆是：不是我找死，是匈奴族不懂事，王爺你生氣歸生氣，不要連累臨清我這個盡職盡責的好侍衛。

  狠狠一揮袖子，殷寒之轉過身來，往自己的營帳走去，慕清歌還在那裏等著，自己臨走以前才為她蓋上被子，掖了被角，而且殷寒之知道，自己若是不回去，也沒有叫人去傳話，慕清歌大概能等上一晚上，或者直接出來找他。

  殷寒之越想心中越甜蜜，走向自己營帳的步子越來越大，臨清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擔心惹怒他道：“王爺，那你看……匈奴族的使者還在大營門口呢，您是該如何安置他們？”

  殷寒之不看他，隨意拜了拜手，道：“請進來，讓他們在軍營裏睡一晚上，王妃娘娘要休息，沒空見他們。”

  “屬下領命，這就去安排。”臨清終於得到了一個準話，鬆了一口氣，連忙去安排了，再也不敢去打攪王妃娘娘。

  慕清歌在帳篷裏躺著，見殷寒之掀簾子進來，肩頭上還積了一層雪花，一進大帳就開始在溫暖的空氣中慢慢融化，打濕了他的肩頭。